夜晚,天力和小三都在苦思良策。憑他們的瞭解,他們只知道這是一個財力雄厚的集團,好像一直就對老師很感興趣。
老頭在一年前就與老吳的手下有過交道。那個時候從那兩個人的嘴裡也沒有探到半點有用的信息。後來,老吳又派人追查。但老頭仍然不能知道他們的真正目的是什麼。只是因爲他的身法實在太快,老吳也耐他不合,終究沒有被抓住,所以他們之間從來就沒有正面交流過,老吳想要什麼自然也沒能告訴他。現在老頭已經落入陷阱,縱使他已經知道事實,由於信號不通,也不能傳到小三這裡來。所以天力跟小三對這個神秘集團的瞭解仍然是不多。
天力想,老師這次孤身一人深入虎穴,只怕凶多吉少,現在他們面臨的是一個強大的對手,而他以前從未有過這樣的經驗。不禁有些膽怯。他害怕的當然不是個人安危,而是任務將不會完成。這牽涉到他終身的事業,他的使命。眼下這件事情肯定要長期拖下去,比他預期的更加麻煩,雪飄怎麼辦?讓她一個人長久的等待嗎?萬一他死了,她怎麼辦?
小三說:“我們原本以爲只有一號進去,那麼我們就會知道對方是些什麼人了。哪知道一進去之後竟沒了信號!”
天力說:“現在想這個已經沒有用了,想想怎麼解決。”
小三說:“你說的是。”
天力說:“對方必定不是一般的集團。那個洞裡必定大有名堂。”
小三說:“是。”
天力說:“你能不能再幫我送個信?”
小三一看他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說:“好吧,你寫吧。”
天力寫完了信交給了他,小三立刻躍身而起,出了門。
他一路來到了雪飄了的住處,發現燈光從窗戶射出來,心想:“這麼晚了在幹什麼呢?”就偷偷的冒頭去看。只見她捧着一本書,正在寫寫算算。他像上次一樣把信塞了進去,迅速的走了。
他的來去毫無聲音,雪飄更是低頭用功,更加發覺不了。直到第二天,上班的時候出門,才發現地上躺着一封信。她的心砰砰直跳,心想,這是不是事情已經辦好了,可以見面了。又想這也不對,如果事情真的完成了,還需要寫信幹什麼,頓時感到失望。大概是想她了吧。於是伸手把信撿起來看個究竟。只見信裡寫道:事情超過想像,耐心等我。她收起信封,自言自語:“看樣子還要再上一陣子班。”走了出去。
雪飄已經做了長期的打算,但就在這一晚,雪玲來了。
雪玲這次來,提着一個包。進來後仍然嚮往常一樣先說一些不大重要的事情。但雪飄感覺這次有些不一樣。果然,到後來,雪玲問她想不想去找天力。雪飄一聽,當場打了哆嗦,問:“你說真的?”
“當然是真的。”雪玲肯定地說。
她遲疑了,雪玲爲什麼要去找她?
“你知道我爲什麼要去找她嗎?”雪玲早就料定她現在並不怎麼相信她,因此決定把原因告訴她。
她當然想知道,而且一定要知道。“爲什麼?”
雪玲打開包,從裡面拿出一本筆記本,遞給雪飄說:“這是天力的,你看看,有沒有見過。”
女孩接過筆記本,一頁一頁的翻看,偶爾搖頭,偶而讚歎,偶爾凝思。最後,她把筆記合上,說:“你怎麼會有這個筆記本?”她既沒有說見過,也沒有說沒見過。
“我撿的。”雪玲說。
“撿的?”雪飄盯着她問,“這是怎麼回事?”
“呵呵,”雪玲哈哈一笑說,“這個說起來有點複雜,反正我知道這是天力的,一會兒也跟你說不明白。我拿這個給你看,是因爲我對這個筆記本很好奇,你知不知道這上面寫些什麼?”
“不知道,看不明白。”
“所以我要去找天力,問問他這是怎麼回事。”
雪飄的心理一直擔心天力,這些天他在做什麼,他是不是遇上麻煩了。她怎麼會不想見他?可是他在哪裡呢?雪玲難道知道什麼線索?想到這裡不免心頭一怔。
“怎麼找?”
“還不知道,不過,我先給你看一樣東西。”雪玲說,她在肯定雪飄是天力的女朋友之後就對她毫無戒心了。
“什麼?”
雪玲把手再一次伸進包裡,抽出了一臺微型電腦。
這是雪飄頭一回看到見電腦,以前都是從書上知道。她雖然從未接觸過,但是對它的原理卻瞭如指掌,因此絲毫不感到陌生。
雪玲打開電腦,打開一段錄象。畫面上竟是雪飄的住處,畫面是在門外。“等一下跟你解釋。”雪玲說。
夜色中只見一個小男孩輕悄悄地走近,從窗戶向裡望了一會兒,接着拿出一封信塞進了門底縫。咻然不見了。
雪飄一驚,這不是那天攔住他的小乞丐嗎?他到底是誰,跟天力是什麼關係?而另一個急待知道的是,雪玲怎麼會在這裡放下攝像頭?
“你認識他嗎?”雪玲問。
“見過,當時他是一個小乞丐的模樣。”
“是嗎?你見過他?”雪玲驚喜地說,“你知道他住哪裡嗎?”
“不知道,當時他只是向我們要錢,我們沒給,就走了。”
“‘我們’?跟你在一起的還有誰?天力嗎?”
“不,不是的,我剛來的時候,不認識路。是一個陌生人,他給我帶路。”想到這個陌生人雪飄就不自禁地笑起來。
“你笑什麼?”
“沒什麼,就覺得那個陌生挺有趣的。”
“哦?說來聽聽,怎麼個有趣?”雪玲來了興趣。
“你有沒有聽過一個什麼,好像叫做春天學校的?”
“是有這麼一個學校,是一個收留孤兒的學校,名氣還不錯。怎麼,他是那裡的學生嗎?”
“是啊,聽他自己說是因爲什麼跟女生說了幾句話然後就被開除了。你相信嗎?”
“不相信,他說謊的吧。”
“我也這麼想啊,但我沒說。”
“就這個好笑啊,呵呵,我以爲你笑什麼呢?”
“就當我白癡吧,呵呵。”
“這個問題還沒有解決呢,怎麼找天力呢?”雪玲嘆了口氣,“難道這一條線索就到這裡了?”雪玲問自己。
雖然雪飄的心理也有許許多多的疑問,但有一點她確信不疑:信裡的字跡絕對是天力的。如果真的有什麼問題的話,他一定會在信裡告訴她,那是一種他們從小玩到大的遊戲:通過一些正規語言之外的方法,使對方明白自己的意思。這些內容可能暗含在某一些動作之中,或者某一些標記之中,或者一些有規律的對象中。總之,他們會用這種其他人不會發覺的方法傳遞信息。而在天力的信裡,她得不到任何隱蔽的信息。因此,儘管她懷疑有很多事他還不清楚,但既然天力決定現在不告訴她,那一定有他的理由。
“那下一步該怎麼辦呢?”雪飄說。她對雪玲仍然保持警覺狀態。她所做的在她看來總有些不正常。因此她故意試探。
“或許我該請教一下別人。”
“哦,也許吧。我們一起去怎麼樣?”雪飄在想:“那人是誰,他跟你什麼關係?”
“好啊,這個人你見過的。”
“是嗎?我們什麼時候去?”
“明天吧,今天來不及了。”
“我出去一下。”白光輝說,“要是下班時間我還沒回來,你就回去吧。”
夏季看着白光輝的身影消失在樓道處,眼神頓然黯淡。“他去做什麼,又找雪玲嗎?”她想。
還是老地方,在那間咖啡廳,白光輝早就在席。雪玲帶着她的東西,隔着玻璃看見他一身整潔,充滿自信而坐。
他發現了她,正朝她招手。
“坐。”她走近的時候,白光輝有禮貌的說。
“真是不好意思,耽誤你工作了。”雪玲坐下說,“現在開始吧。”
“好。”
雪玲帶來的是上次拎着給女孩看的包。他將電腦取後,將那一段視頻放給他看了。看完後,她問:“白老師,我現在應該怎麼做呢?”
白光輝凝神細想。這段視頻雪玲早就傳給他看了。
“那個女孩是天力的女朋友?”他問道。
“恩,看來非常要好。”
“她曾經見過這個小男孩?”他指着暫停的畫面裡的男孩說。
“是的。”
“哦——”
“現在就這些線索,真不知道這他躲哪裡去了。”
“你再等等吧。”白光輝肯定地說。
“等?”
“恩。”
“對了,好吧,我就再等等看,還有沒有其他的線索。”雪玲很奇怪爲什麼對白光輝的話這麼深信不疑,這個念頭在頭腦裡僅一閃而過。
白光輝滿意地點點頭,喝了口咖啡。
這個時候,她發現玻璃外的馬路上一個女孩用異樣的眼光盯着他們看了一會兒,隨後就走過去了。雪玲也跟着白光輝的視線向外瞄去,沒有任何發現。
白光輝說:“對了,是不是還有一個人來。”
“恩。我有一個問題想……”話到一半,被白光輝接了去。
“你是不是想問爲什麼我們的談話要隔離那個女孩?”
雪玲點點頭。
“沒有爲什麼,這樣會好些。”白光輝解釋道。
雪玲對此仍然深信不疑。
“雪玲,你有沒有發現天力的女朋友有什麼特別之處沒有?”
“特別之處啊,我想想,對了,她好像並不想知道天力現在哪裡。”
白光輝點頭,微笑。
“還有嗎?”他再問。
“她好像對科學很感興趣,知識很豐富。”
“哦?”
“是的。”
就這樣,一問一答雪玲把雪飄的點點滴滴凡是她知曉的通通說了出來,時間就這樣過去了。雪玲看看錶,想:“她也該來了吧。”
只見一輛公車上下來一個白衣女孩,正緩緩走來。正是雪飄。
白光輝的嘴角露出了微笑。
雪飄走進後同他們打了招呼後坐下。見到桌面的電腦,心裡不禁笑了笑:“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看那畫面時,正好定格在小男孩送信後躥出的一剎那。這使她聯想到了一年前天力的失蹤。這一年,到底在他身上發生過什麼事呢?她想知道,但無從知曉。
“你叫雪飄是吧?”白光輝說,“這是我們第二次見面了。算是熟人了。呵呵。”
雪飄也朝他露出八顆牙齒。
“雪玲很讚賞你知識豐富。在哪所大學讀書?”
“哪裡。還早得很。”也許在別人聽來是謙虛,但這確實是她對自己的真實看法。
“噢,對了,忘了叫咖啡。你喝什麼?”白光輝有點歉意地說。
雪飄急忙搖手:“不要不要,我不喝。”
雪玲和白光輝都好奇地看着她。雪玲更是不可思議,懷疑自己見識有限。但想想雪飄平常的作風和習慣,覺得很正常。
“你們喝,不用管我。”雪飄再一次解釋道。
“呵呵,好吧,那就不強求了。”白光輝微笑着說,“各有各的愛好。對了,雪玲說天力的記憶已經恢復了,是這樣嗎?”
雪飄點點頭。
白光輝驚奇地說:“這可真是奇事,你知不知道是怎麼恢復的嗎?”
“不清楚。”
“哦,大凡這種的只有一種情況。經歷與失憶前相似的情景。”白光輝說着作沉思狀。
“她到現在還沒見着天力呢。”雪玲說。
“雪飄,”白光輝從沉思中走出來說,“你不覺得有點奇怪嗎?”
“恩,是奇怪,我也沒辦法。”說着低了頭。
“雪玲跟我說了一些關於天力的情況。你們沒相見已經有一年了吧?”
雪飄點頭。
“在這一年的時間裡,他是在失憶的狀態下生活的。後來你找到了他,他又突然恢復了記憶,而且毫無徵兆。這件事情的發生不能說不奇怪。更奇怪的是,既然恢復了記憶,確又突然消失。這樣的事,我連聽都沒聽過。雪玲,”他故意問雪玲,“你覺得他會不會有什麼事?”
“我也是這樣想,”雪玲說,“他跟雪飄這麼好,如果我是他的話,恢復記憶之後第一件事就是看她,可他卻沒有。”
白光輝觀察着雪飄,果然如雪玲所說:對天力的事並不在意。這裡面定有內容。
“說不定現在他身處險境。不便脫身。”他故意把險說的重些。
雪玲“啊”的一聲,彷彿剛想到一樣。脫口而出:“那怎麼辦!”
“不知道,這不是我的專長。”白光輝說。
“他沒事的,謝謝你們的關心。”雪飄說。
“你難道就不擔心嗎?”雪玲說。
雪飄笑笑:“那又怎麼樣!我想不出辦法。”
“你想找到他嗎?”白光輝說,“也許有一個方法可以試一試。”
雪飄一怔,白光輝的話使她突然感覺到中了圈套。如果回答:“是”,又不知道是什麼方法。如果回答:“不是”,又不免令人起疑心。她想起天力身上發生的事。雖然她對他堅信不疑,但是別人呢?
“什麼方法?”最後她不得不問。
“現在什麼時間?”白光輝問道。
“六點多了。”
“走吧,去我的工作室。”白光輝說着就起身往外走,絲毫沒有商量的意思。
雪飄正猶豫間,雪玲早已經跟了出去。
已經到了鑫金大廈,三個人乘了電梯上九樓,便到了“光輝諮詢機構”。這時候多數公司已經下了班,樓道里靜悄悄的。危險似乎就盤旋在她周圍。雪飄突然感覺到犯了嚴重的錯誤。真不該說了那句話。
雪玲興奮地隨白光輝進了工作室。發現雪飄呆呆地站在門外,叫道:“快進來啊。”
白光輝也向她微笑,這微笑讓雪飄感到毛骨悚然。這種感覺是莫名其妙的,也不知道何時產生。雪飄又覺得這種感覺很可笑,她努力調節自己,卻怎麼也去除不了。
“來,坐這裡,”白光輝親切地說,“就當是在自己家裡好了。如果你覺得全身很不舒服那就是我的罪過了。”他搬來一張椅子,替換了雪飄身旁的一張。
雪飄雖然心中充滿疑惑,卻也抵擋不了白光輝的親切。白光輝的舉動的確讓他產生了家的感覺。她已經有好一段時間沒有回家了。
“諾,先喝杯茶。”隨後,白光輝閉口不談天力的事,東聊聊西聊聊,幽默風趣,把雪玲雪飄逗得前仰後翻。雪飄發現他並沒有向她提什麼要求,慢慢地竟然將來到這裡的原因逗忘記了。心裡的戒備不知何時消失了。只覺得白光輝是一個親切幽默的人。白光輝忽爾講講一些有趣的笑話,忽爾又跟他聊一些科學發現。以至於後來雪飄變的談興大發。
最後還是雪玲突然提起:“白老師。你說什麼方法,到現在還不說啊?”
白光輝似乎沒聽見,但他突然問了一個問題。
只聽得白光輝說:“雪飄,你認爲一個人要想在科學上有所作爲,最重要的因素是什麼?”
雪飄說:“談不上什麼最重要的,因素有很多。我覺得一個人要想有所成就,與努力是分不開的,就像愛迪生所說的‘天才是百分之一的靈感加上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
白光輝又說:“你說的不錯,人要有作爲,最重要的是努力。同時一個人之所以會努力學習,這之前卻離不開好奇心,你覺得呢?”
雪飄同意的點點頭。
白光輝又說:“你對科學感興趣,也正因爲這份好奇心。我對心理學感興趣,也是源於這份好奇心。說到這裡,源流是一樣的。”
雪飄說:“是的。”
“哎!”白光輝突然嘆了口氣。
雪飄問:“白老師你怎麼嘆氣了。”
“沒什麼,沒什麼。”
“真的沒什麼嗎,有什麼事你可以跟我們說說。”雪飄誠懇地說。
“這件事跟你說也沒用,你也辦不到。雪飄,你有沒有曾經爲了一個問題通宵不眠?有沒有曾今想查資料卻又沒有?”
“有啊。不只一次。遇到問題的時候總想解決它。有時候一下子解決不了,只好熬夜了。”
“我現在正是這樣。而且這個問題不是熬一天兩天就能解決,也許永遠解決不了。”
“那是什麼問題?”雪飄好奇地問。
“這麼久我一直感到奇怪,他的記憶到底是怎麼恢復的。奧,我說的就是天力。天力是我的病人,並且情況特殊,我很擔心他的安危。說起來,我還是有私心的,作爲一個心理醫生,碰到這種事情不免會起好奇心。雪飄,你能體會這種感覺嗎?”他好像已經料定雪飄不會配合,故意繞彎說話,把她引入陷阱。
雪飄當然懂知道這種感覺,她自己又何嘗不是一個充滿好奇心的人呢?她點了點頭。
“假如是你的話,你想不想經快找到這個,這個特殊的人呢?”他想說這個病人,發現又不妥,立即改口。
“當然想。”
“我也想,你能幫我找到他嗎?”
雪飄這個時候已經變的有點同情他了。她似乎忘記了曾有過危險的感覺,白光輝的理由現在聽來再正常不過了。她變得想幫他了。
“他要是回來我一定讓他來找你。”雪飄說。
“哎,也不知道他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不知道。”雪飄實話實說。
這時候雪玲實在按耐不住了,急忙說:“白老師,你不是說有辦法嗎?”
白光輝無可奈何的樣子說:“辦法有到是有一個,可是我總不能強迫別人。”
雪玲好奇了:“誰?強迫誰了?”
白光輝說:“算了,還是不說了吧。”
雪玲急了,抓住雪飄的胳臂說:“雪飄,白老師有辦法,他不說。這怎麼辦。”
雪飄看着雪玲急切的樣子,覺得很好笑,像個小孩子,她笑了笑說:“白老師你就說了吧,成不成沒關係,先解了雪玲的渴。”說完又是一笑。
“好啊,天力可是你的男朋友,我可是替你着想。”雪玲說着去撓雪飄的咯吱窩。頓時笑翻了天。
“好吧,那我就說說。”白光輝頓了頓,“這個方法就是要雪飄幫個小忙。”他說道這裡停住了,看着雪玲。
“哦!原來是要雪飄幫忙啊,那沒問題。對不對,雪飄,哎喲,白老師,你早說不就得了嗎!”
雪飄笑了笑說:“好吧,白老師,你說是什麼方法。”
“好吧,既然這樣,那就沒問題了。”白光輝說。
“方法是這樣……”白光輝正要說忽然聽的走廊有說話聲,其中一個很耳熟。他頓時停住,向外奔去。雪玲好奇心起,也跟了去。
雪飄心想:“這兩人果然有好奇心。”
不一會兒,兩人回來。白光輝似乎有心事。雪玲又似乎有問題疑惑不解,眉頭緊鎖。
“哎!”白光輝嘆了口氣。
“發生什麼事了?”雪飄見二人才出去一下,回來就變了樣,到底他們看到什麼了?
“運氣真不好。”白光輝抱歉地說,“偏偏這個時候。”
雪飄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說:“沒事,白老師如果有事的話,就下次再說吧。”
“讓你們白走一趟了。”
“沒事沒事。”雪飄說着已經拉了雪玲,“白老師同我們一起走還是?”
“你們先回吧。我這裡還有點事,不能送你們了,實在不好意思。路上一定要小心。”
“那好,那我們就先走了。”雪飄說着拉着雪玲就往外走。
她們進了電梯,雪玲仍是閉嘴。
“剛纔看見什麼了?”雪飄拉了拉她的手問。
“你說,”雪玲正要對她說,“不對,你不認識。噢對,你是見過的,就是上次我跟你說過的那個天力的同事,這麼晚了她怎麼會在這裡?”雪玲彷彿是自言自語。雖是對雪飄說,卻又當她不存在。
電梯的數字一個一個往下減,雪飄回顧剛纔的情景,不知道應該做什麼決定纔好。看樣子需要冷靜思考一下。
“我先回去了。”出了大樓後雪飄說。
“我送送你吧。”雪玲說。
“好。”
白光輝咳嗽了一聲後,向外叫道:“進來吧。”
一個身穿運動裝的人出現在門口走進白光輝的諮詢室,是夏季。他的鞋子輕悄悄的在地上起落,只有微微的聲響。白光輝一聲不吭地看着她,夏季感覺像是自己犯了錯了一般被人盯着。
“過來坐。”白光輝的表情絲毫不能透露出他現在的心情和想法,一副親切的樣子。
夏季不自然地坐在剛纔雪玲坐過的座位上。
“季,”白光輝第一次這麼叫他,夏季發現自己的心跳速度加快,她想制止卻無能爲力,白光輝繼續說,“我知道你關心我。”他拉住了夏季的手。
一股電流通過夏季的手傳到她的全身,夏季不自覺地哆嗦了一下,全身熱乎乎。
“白老師,我……”她一下子竟然想不起說詞來,吞吞吐吐尷尬不已,卻伴隨一股甜蜜的味道。
“你還叫我白老師?叫我光輝。不然叫阿輝也行。”白光輝說着手握得更緊了。
“光……光……光輝。”夏季不知道說什麼好,嬌小的身軀一下子撲到在他的懷裡。她剛坐的椅子也“砰”地摔在地上發出不協調的聲音。
白光輝就這樣緊緊得抱住她。
夏季的腦子裡一片空白,什麼也不去想了。
他們出了鑫金大廈的時候已經很晚很晚了,準確的說是很早,因爲這已經算是第二天了。
白光輝開着車帶着她漫無目的地在城市的道路上行駛。
“季,明天不用來上班了。在家休息一天吧!”白光輝說。
“好吧,那你也注意休息。”夏季關心地說。
“沒事,我明天要找雪玲談些事情。”
夏季彷彿如從夢中驚醒一般,一股醋意瀰漫全身,忽然發覺白光輝讓她休息不是出於對她的關心,而是他另有其事。
“你去找雪玲坐什麼?他的心理病早就治好了!”夏季不滿地說。
“我去找他有點別的事,你不清楚的。”
“那我不休息了,我也要去。”
白光輝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隨後又變換出關心的表情說:“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怕我喜歡雪玲,是不是?可是人家都已經有男朋友了。我怎麼可以拆散他們呢?”
夏季斜了一眼說:“你是幹什麼的?這對你來說有困難嗎?對了,上次你那麼晚把雪玲帶到諮詢室是怎麼回事,你是不是給他輸入什麼指令了?”夏季已經像一個家庭主婦管丈夫一樣盤問起來。
白光輝連忙賠笑道:“好了,你聽話,我只是有一些特別的事情要她做。並沒有什麼不軌企圖。”說話的口氣正像一個給妻子道歉的丈夫。
“什麼事你不能跟我說嗎?不能讓我知道嗎?”
“不是不能讓你知道,是你知道了也幫不了什麼忙?”
“誰說的。你只要說出來,我一定做到。”夏季一心想要白光輝離雪玲遠一點,因爲最近他跟雪玲實在走的太近了。
“哎,我跟你說了吧。雪玲喜歡那個天力。那個來我們這裡治療失憶症的男孩你記得嗎?”
“那個男孩啊,呵,你說雪玲喜歡他?可是雪玲跟我說他另有男朋友啊!”
“你不相信我的眼光?”白光輝盯着她說。
“你看路啦!”
“那他天力的記憶已經恢復了,但是卻不是我的功勞,我很想知道原因,而那個人現在不見了,我要找到他,要找他就要通過他的朋友。他的朋友就基本上只有雪玲和那個雪飄了。你現在明白了?”
說到這裡夏季稍微鬆了一口氣。但她仍然不想見到白光輝因爲這件事情跟雪玲走得太近,因爲日久誰知道會不會生情呢?就像她一樣。況且如果白光輝動了情,那就更不好了。
“這件事情我來替你辦,你就安安心心做你的諮詢,怎麼樣?”
“你能辦到嗎?”白光輝懷疑得看了他一眼。
“當然,前提是你不能再找那個雪玲了。”
“親愛的,你要是能替我完成這件事情,你讓我做什麼都行。”白光輝露出了一絲夏季不能察覺的笑。
夏季心滿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