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媽,阿爸他怎麼樣了?”柯柯緊張的問道。
“他們咬定你爸偷了東西,唉……”婦人無奈的說道:“可是你爸死活不承認,在裡面捱了不少打不說,恐怕這半年的工資又要不到咯!”
婦人說着就落淚了,一旁的陳瀟聽得雲裡霧裡。這偷東西和半年的工資又有什麼關聯呢?難道這其中有什麼陰謀不成?這讓陳瀟內心多了一份疑心,他好奇的問道:“阿媽,你能把整個事情說清楚點嗎?”
“啊……”婦人顯然一開始並沒有注意到一旁的陳瀟。柯柯急忙說道:“阿媽,這是我朋友。”
婦人一愣,隨後嘆息了一口氣,把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柯柯的父親在工地上當鋼筋工,帶着一幫苗家兄弟幹了半年多,眼看着工地就要完工了,可是,工地老闆卻突然報警說工地鋼筋少了好幾噸,並且製造僞證說是柯柯的父親乾的。警察不分青紅皁白就把人給抓了,並且一直在嚴刑逼供。
“這事情肯定有陰謀!”陳瀟皺着眉頭,道:“不偏不倚在這個時候發生這個事情,顯然是工地的老闆早已經預謀好的。”
“我們也是這麼說的,可是警察卻不理睬我們!”婦人無聲落淚,髒兮兮的手擦拭着眼淚,然後無奈的說道:“孩子他爸現在被打成那副慘樣,我看得揪心啊!”
“現在天色已經不早了,明天我去看看能不能幫忙!”陳瀟淡淡一笑,道:“我有個朋友是律師,回頭讓她致電這裡的派出所問問情況。說不定可以把柯柯她爸爸保釋出來!”
“真的?”柯柯和婦人不約而同的看着陳瀟。
湘西農村的夜晚沒有路燈,但是卻有星光閃爍,漂亮的星空宛若一道長長的銀河。數億顆星星在天空之中閃爍着,漂亮的星星就好像一顆顆美麗的鑽石一樣。陳瀟吃過晚餐後便躺在竹樓的頂上看星星,他在思考着人生。師父告訴自己,修煉之途是對人生的領悟。有些人沉迷女色,沉迷紙醉金迷的世界;有些人卻能夠行萬里路,領悟屬於自己的人生。
身處繁華都市,恐怕永遠也不能看到這樣美麗的星空。就好像身處紙醉金迷的世界,你永遠也不可能看到界內的高手。陳瀟隱約似乎明白了一些什麼東西,此時的陳瀟,就好像觸摸到了一點兒什麼。他感覺心中的那一盞蓮臺徐徐的浮現,泛着紅光。陳瀟盤着雙腿,四周沒有任何的干擾,只有那璀璨的星空成爲了陳瀟指路的羅盤。陳瀟勾着眼神,任憑星辰之光灑在自己的身上。陳瀟的身上浮現一抹聖潔的光芒,宛若一個神靈降世一般。
陳瀟內心的那一座蓮臺散發着紅色的光芒,原本暗淡的光芒在吸收了星辰之光後慢慢的變得很亮很亮,然而,片刻之後又暗淡了下去,接着又慢慢的變亮。如此往復,如此循環,彷彿形成了一個周天。陳瀟有些小小的詫異,原來,這紅蓮也是有靈性的,竟然能夠完成自我的修煉。
陳瀟內心驚歎的同時繼續盤腿坐着,閉着眼睛開始修煉。
柯柯見陳瀟一聲不吭的坐在屋頂上,便不允許任何人打擾陳瀟。因爲此時的陳瀟渾身散發着一種神聖的光芒,看起來聖潔無比。柯柯彷彿發現陳瀟是那麼的與衆不同,她竟然看得有些癡迷了。
次日,陳瀟醒來的時候竟然發現自己依然盤腿坐在屋頂上,渾身被晨露給溼透了身子。看着自己溼漉漉的頭髮和眉毛,以及渾身溼漉漉的衣衫,陳瀟感覺自己就好像成了一個修士一樣。不過,自己確實是一個修士了。
“陳大哥,你沒事吧?”陳瀟昨天晚上在屋頂上坐了一宿,而柯柯竟然也在下面看了一宿,她怕陳瀟突然出了什麼事情,或者萬一從屋頂上掉下來了可怎麼辦?陳大哥這麼金貴的人。
“沒事!”陳瀟笑道:“從來沒見過這麼漂亮的星空,所以看着看着就忍不住睡着了!”
“原來是這樣啊!”柯柯稍稍一想,似乎覺得陳瀟說得有些道理,畢竟陳大哥是城裡人,城裡污染大,晚上根本就看不到這麼漂亮的星空,這也難怪陳大哥會在屋頂上坐了一晚上。
早飯後,陳瀟決定去一趟縣城的警察局,看一看柯柯的父親怎麼樣了。搭乘三輪摩托,然後轉乘小巴車,耗費了兩個小時可算是找到了警察局。
“什麼?探視?沒這個規矩!”民警不耐煩的搖頭,一邊在遊戲平臺上打鬥地主,一邊不耐煩的看着陳瀟等人。
“探視是公民的權利!”陳瀟眯着眼神。
“老子說沒有就沒有!”民警有些慍怒了,他扭頭看着陳瀟和柯柯母女二人。
啪……
陳瀟甩了兩張百元大鈔過去,冷笑道:“現在是不是有了!”
“呃……”民警一愣,左右看了一眼,一大清早,還沒有多少人來辦事,所以民警立刻換了一副笑臉,道:“有,有,絕對有啊!”
有錢好辦事,三人終於見到了柯柯的父親,一個個子很矮,精神萎靡,雖然只有四十來歲,但是,整個人看起來卻像六十歲的小老頭一樣。柯柯終於忍不住淚奔:“阿爸,你怎麼了?”
看着自己的父親被打得鮮血淋漓,柯柯傷心難過。
“他爸,你乾脆認了吧!”一旁的婦人急忙說道:“看你受這麼大的委屈,咱心裡難過啊。大不了賠點錢,那工資咱也不要了,那還不行嗎?”
“不行。”柯柯的父親是一個倔脾氣,他咬牙道:“沒幹就是沒幹,憑什麼說我幹了?再說了,半年的血汗錢也有一萬多,憑什麼就這樣不要了?更何況,這些錢都是柯柯開學要用的,二娃子也馬上要上初中了。”
“天啊,我們家這是造了什麼孽啊!”婦人忍不住哭了出來。
“行了,別哭了,我又沒死!”男子不耐煩的揮手,道:“你們趕緊走吧,這裡的警察沒一個好東西。我已經託人去市裡面告狀去了!”
一番寒磣,三人從裡面走了出來。從拘留所出來後,柯柯一直看着陳瀟,那委屈的眼神,似乎在問陳瀟有沒有辦法把自己的父親救出來。陳瀟拍了拍柯柯的肩膀,道:“放心吧,這事交給我!”
“陳大哥,你真的可以?”柯柯急忙問道。
“當然!”陳瀟笑了笑,道:“你們先回去等我消息。頂多下午,我就帶你爸回來!”
“好!”柯柯對於陳瀟的信任度很高,只要是陳瀟說的,她就相信。但是一旁的婦人卻並不相信陳瀟的話。她又不是三歲孩子,對於一個二十多歲的娃子的話怎麼可能那麼相信呢?這又不是玩遊戲,警察局可是國家機器啊,一個少年要如何對付。不過,她並沒有吱聲,有一線希望總比沒有任何期盼的好。最終,兩人離開了。
陳瀟則勾着一抹冷笑朝着警察局走去。
“小子,又是你?”收了陳瀟兩百塊錢,這民警格外的開心,對陳瀟印象也十分的深刻。陳瀟湊了過去,從口袋裡擠了一摞鈔票出來,笑道:“想不想要!”
“操,當然想要!”民警急忙點頭。這世界上哪有什麼東西比錢好,有錢不要白不要。就在民警準備伸手拿錢的時候,陳瀟立刻擺手,道:“你不知道什麼叫作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嗎?”
“這個……”民警一臉疑惑的看着陳瀟。
“你只要把那人犯的事情從頭到尾告訴我真相就行了!”陳瀟咧嘴笑道:“而且我保證不會泄露是你說的。怎麼樣?這錢好賺吧?”
“跟我來!”民警思量了片刻,帶着陳瀟到了一旁的樓梯間。這裡空無一人,他給陳瀟散了一支菸,兩人點上一支菸在樓梯間裡開始對話了。民警把事情的真相都告知了陳瀟,對於他來說,把真相說出來又如何?因爲這事情已經是很多人都知道的,工地老闆張牛皮本來就不是一個什麼好東西,若不是仗着自己的岳父老子,恐怕早就被辦了。
“這麼說,這個根本就是栽贓陷害?”陳瀟吸了一口煙。
“沒錯,就這麼一回事!”民警點頭。
“張牛皮的岳父老子是誰?”陳瀟好奇的問道。
“我們局長!”民警咧嘴笑道:“其實,這事情就算我告訴你了,你也沒轍。先說好,錢你得給我啊。否則,你小子別想從這門走出去!”
“這個你放心!”陳瀟點頭,他再次問道:“張牛皮的那個工地在哪?”
“你要去找他?”民警一愣,隨即笑道:“你如果要去找他,估計在工地上是找不着的,你還是去靜水縣最大的桑拿中心找找,說不定就能夠找到了!”
“成!”陳瀟爽快的甩了五張鈔票過去,道:“記住,好好的照顧裡面的人。”
“嘿嘿,能罩的地方就罩,若是罩不住我也沒辦法!”民警嘿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