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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凰兒也沒反對,她知道反對也沒用,這倆小要真想黏着,那死皮賴臉的程度,是轟都轟不走的。
“塞壬的部下就全都留守此處,應變各類事情。小鳳小虎也留下,費滋、我、雲宸、還有你們倆就一起去紅河平原……”
“萊斯太扎眼,也留下,小綠……”
“小綠你現在叫他出來他都不出來,他在精靈囚籠裡閉關呢。”
玄凰點點頭,“那好,讓他呆在那兒繼續閉關吧。暫時就這麼安排。”
“小姐,我也要跟你一起去。”桂枝跟着跑了進來,舉起爪子抗議,“你別丟下我。”
“桂枝,你要留下來照顧小飛,小飛雖然目前沒什麼大礙了,可還需好好調養。”
桂枝“噢”了一聲,垂下腦袋,那嘴角微微動了一下,卻是服從地沒說什麼。
玄凰發覺她情緒不對,跳下牀來到她身邊,嚴肅地望着她,“到底什麼事?我們之間還需要隱瞞嘛?”
桂枝“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小姐,你帶我去紅河平原吧!我我現在已經有能力爲我父親母親、兄弟姐妹們報仇了!”
“報仇,報什麼仇?”玄凰從未聽桂枝講過自己的身世,見她此刻神色悲愴肅穆,以前不曾見過,心知事關重大,急忙將她拽了起來,“有話好好說,什麼事情。”
桂枝將事情來龍去脈簡單陳述了一遍。
紅河平原,因爲資源豐富,身居要塞,經常成爲各家紛爭之地。控制住紅河平原,就能控制住來去北蕭與西昌的貿易經濟之路,來往商隊徵收的賦稅之多,也夠這些五大三粗的傢伙吃飽喝足一整年了。
而紅河平原上大大小小的武館、部落、門派那是數之不盡,每天都會發生一些血腥暴力事件,每天都有許許多多小門派小武館給吞併。
相對紅河平原的混亂,入口的紅河村應該是比較寧靜的。桂枝以前就和父母兄姐住在紅河村,可是沒想到有一天,一個名叫神武營的小軍隊,殺進了他們村子,燒殺搶掠無所不幹,徹底打破了小村落的寧靜。
桂枝的姐姐不堪凌-辱,咬舌自盡,母親河父親也被神武營的人殺死,兩位大哥因爲反抗,死後相當悽慘。
而桂枝,當時被她家人藏在水缸之中,算是避過一劫。
等她醒來,滿村都是屍體,她都不知道是如何從村子裡逃出來的,渾渾噩噩地走了三個月,餓了就啃草皮樹根,渴了就吃河水溪水。
期間她在破廟裡大病了一場,以爲自己活不過去了,誰知給一位好心的老大娘救了回去。
本以爲即將終結流浪漂泊的日子,卻沒想到一場瘟疫奪走村子裡大半人的性命,那些迷信的村人們,把她視爲天煞災星,喊打喊殺地要燒死她,當時桂枝才十一歲,拼了命地跑出來,不敢再回去,只敢在破廟棲息。
“小姐,你是除了爹孃兄姐外,對我最好的人,桂枝發過誓,這一輩子都要跟着小姐當牛做馬,幹什麼都行。”
“誰要你當牛做馬來着。”玄凰橫眉豎目瞪了她一眼,隨後將她摟到懷裡,摸摸她的腦袋道,“你忘記你小姐我跟你說過的話了?你大了,得考慮找個好男人嫁了。這些事情也不着急,以後有的是機會。好,你就跟我們一起去紅河平原。你父母兄姐的大仇,那是肯定要報的!”
蕭雲宸在邊上聽着,無語地嘴角猛抽,心道這凰兒,講得那叫一個語重心長的樣子,明明比人家桂枝還小三歲……
不過這神武營,神武營?似乎在哪兒聽過來着。
“叩叩。”蕭雲昕與蓮、塞壬慢步走入,“在談什麼?到點吃飯了。”
“二弟,你來的正好。我問你,這神武營,我聽着有幾分耳熟,不知道你有沒有印象,這是哪裡的一支軍隊?”
“神武營?不就是五年前背棄東華大王,逃出東都城的那夥人嘛?之後東華前大王曾派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追捕,可惜無果。他們的首領扎奇,據說是有來頭的人,逃出來的時候,他底下總共七百人,可時過四年,那可就完全不是以前那個數目了。怎麼了大哥?”
“管他多少人,欺善怕惡的東西,總之我要讓他們團滅!”凰兒一握小拳頭,用力一揚。
“神武營現在已經發展成紅河城最厲害的三大團隊之一了,如今叫神武團。紅河城城主看到他還得給幾分面子。若是凰兒想去滅了他們,必須得帶上我們。”蕭雲昕聽到凰兒“團滅”的建議,第一想到的不是反對,而是得“帶齊人手去打架”,要不然凰兒會吃虧的。
蕭雲宸有點無語地望了眼他這個二弟,“能不能別火上澆油。”
“不如我跟你去,讓塞壬和五百名魔獸留在這裡駐紮。”蓮提議道。
塞壬立刻抗議,“我去,你留下。”
凰兒抓抓小腦袋,“可我不想太依賴你們……”
“就這麼說定了,我去,塞壬留下,否則誰也別想去。”蓮揮揮手,表示就這麼決定。
玄凰知道拗不過他們,也就只能無奈地點了點頭,“不過在去紅河平原之前,我得先把第四把誅神分身完全融合再說。”
“也好,那大哥就去吸收那塊精心吧。”
七天後。
站在長草過膝的墳墓前,望着碑上所刻皇甫菱的名字,凰兒喃喃道,“此處雖不是皇陵,但環境尚可,希望你喜歡吧。”
“凰兒。”
“嗯。”玄凰擡眼看了看雲宸,勾起他的手笑着轉身,翻身上馬道,“人死湮滅,過去的就一概讓它過去吧。出發!”
枯墳、老樹鬼影憧憧,啞啞的烏鴉叫聲,讓三個掘墳的人得瑟了一下,其中一人在手心吐了口唾沫,“快點挖,快點!都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老子就不信這宇文三公子的墓裡挖不出值錢東西來。”
“大哥這樣不太好吧。”其他二人頓感頸後涼風陣陣。
“怕什麼?挖到就是我們發財了。這宇文閥一家老少都被攆出了盛京,誰還能管得着咱們?切,宇文三公子的墓裡肯定有些值錢貨。”
“大大哥,你有沒有覺得脖子涼、涼涼的……”
“二二哥,你你……你的臉好綠,太太太嚇人了,我我我看咱,咱還是不不挖了,走走吧。”
“行了行了,挖到了,挖……”三人往深坑裡一瞅,立刻嚇得屁滾尿流,跌倒在地,連滾帶爬就跑。
平地一聲驚雷打在荒涼的墳頭上,一瞬間將宇文卓大敞的墓照得雪亮。
宇文卓的屍身是坐着的,嘴角還含着一絲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他慢慢地從墓底爬了上來,一團黑色的影子飄蕩在他身後,桀桀怪笑着,“對啦,不甘心就對啦……”
磣人的閃電劃過宇文卓慘白的臉,一團黑氣渺渺然從他腳底升騰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