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趙雅婷和張術的到來,南天林調整了一下姿勢。
便聽菜胖子擼着袖子:“南叔!那個不要命的傢伙是誰?我這就給他抓過來!”
南天林擺了擺手:“看身手不像是道上的朋友,倒像是軍隊裡的。”
菜胖子獰笑一聲:“南叔,這你可就錯了,現在的兵,退役了之後能幹什麼?除了混道上吃飯,別的恐怕什麼都幹不了。”
菜胖子說的是實話,在現在這個社會裡頭,那些因爲各種事故被軍隊清除掉的職業軍人,的確容易走上這條道路。
原因不外乎有二,軍人往往帶着血性,這就註定了他們根本不能像普通人一樣工作和生活,第二點則是軍人的身手自然被各方勢力看重,以黑狼爲例,他就是個典型,身手了得,才做了南天林的身邊人。
菜胖子的話讓站在張術身邊的黑狼一陣尷尬,但黑狼的一句話引起了張術的注意:“看那小子的身手,應該是特種部隊出來的。”
南天林點了點頭:“查的怎麼樣了。”
黑狼老臉一紅:“暫時沒什麼發現。”
南天林也不催促:“既然這一次刺殺失敗,一定還會有第二次,佈置好兄弟們,再來時就讓他有來無回。”
菜胖子蔫了,似乎是極度不滿意:“南叔!這幾天我留在你身邊,我倒要看看誰敢來找事兒!”
南天林擺了擺手,這裡有黑狼就已經足夠。但奈何菜胖子一定堅持,南天林也不反對,只得淡淡的開口說道:“既然是這樣,那你就在這呆幾天吧。”
張術和趙雅婷對視了一眼,便看南天林招了招手:“婷兒你過來。”
趙雅婷乖巧的好似一隻溫順的貓咪,輕輕地坐在南天林的身邊,南天林笑眯眯的看着趙雅婷,眼神時不時的朝着張術這邊看來,直看得張術一頭霧水。
這是父女兩個人之間的秘密,張術如何知曉?
但不多時的功夫,便看趙雅婷紅着一張臉,走出門去。
南天林隨後又是招了招手:“小張,你也過來。”
張術不知道南天林叫他到底是何用意,但還是走上前,恭恭敬敬的對着南天林行了一個禮:“南叔。”
“別客氣,跟了我這麼久,難道你還不知我的性子?”南天林端起放在牀頭上的一杯茶,熱氣騰騰,帶着馨香。
喝上一口之後,南天林的精神好了很多,這才正色開口道:“小張,上回我跟你說的事,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張術一愣,隨即便想起南天林那天和他在天台上的對話。
只看張術的臉色帶着一陣陣的遲疑,話語卻遲遲不曾說出口:“南叔……”
南天林一看張術的樣子,心裡已經明白了幾分,但還是斬釘截鐵:“不管你的想法,老頭子我等着你過來就是。”
南天林這一說,張術也鬧了個大紅臉,只得站起身來,“南叔你好好休息,我改日再來打擾。”
說着,張術絲毫不拖泥帶水,直接走出了病房。
只看南天林看着張術遠去的背影,不由得欣慰的點了點頭,這是一個謎一樣的年輕人,南天林甚至期待着有朝一日這個年輕人能夠接下這個攤子。
南天林的手下也不乏年輕人,但在南天林看來,這些年輕人剛猛有餘,智慧不足,鋒芒畢
露而不會藏拙,這樣的人想在江湖上得到一個長久的名聲和地位,很難,想要做到大佬的位置,往往也需要付出很沉重的代價。
南天林是個老人精,看人看志,張術這小子身上隱藏着大秘密,而本人也聰慧,又善於藏拙,這樣的人將在江湖上掀動起一陣陣的風暴,並且扮豬吃虎也作爲擅長。
在江湖廝混多年功成名就的南天林豈能不懂得這個道理?張術這小子,他是一定要抓住的!
趙雅婷在走出南天林的別墅後,便在樓下等着張術,只看張術從南天林的房間裡走出來過後,好似心事重重。
趙雅婷不禁奇怪的上前走了兩步,開口問道:“我義父跟你說什麼了?”
張術苦笑一聲搖了搖頭:“我出去走走,你先回去。”
趙雅婷只得無奈的點了點頭:“好吧,那你早些回來吧,養殖場那邊,元季已經招了不少人,加上之前那幾個跟你的人,你這個當老闆的也不過去看看?”
張術又是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說完,便看張術煩躁的擺了擺手,一個人朝着前方走去。
南天林的別墅在半山腰上,這裡已經完全被開發了出來,風景優美,並且能俯瞰整個海城,甚至能看到那高聳入雲的明珠塔。
張術就在這裡靜靜地走着,有一搭沒一搭的看着周圍的景緻。
這裡的房子不錯,就是價格略貴了一些,張術雖然已經不愁錢,但本性如此,素來不喜歡驕奢的他也不怎麼關注。
然而就在不遠處,張術看到在石板小路上,有着一絲斑斑駁駁的血跡,張術一愣。
隨即走上前來,這血液呈現出鮮紅色,應該滴落的時間不會太久,那麼這也就說明這裡曾經潛伏過一個人。
張術的腦子好似一下子炸開一般,如果張術的推斷成立的話,刺殺南天林而後受了傷的人,剛剛就潛伏在這裡。
張術此時充滿了戒備,眼神明亮,耳聽八方。
但沒有察覺出附近有人,張術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緊接着便是朝着前方走去。
沒等張術走出多遠,耳畔便傳來一陣冷風,張術敏捷的轉身,卻看見一個男人臉色慘白,手裡還拿着一柄軍刺,張術順勢抓住了那人的手腕。
“你是誰?”張術警惕心大作。
然而這個男人並沒有給張術說話的機會,只是一瞬之間,便已經掙脫了張術的手腕,隨後便是猛地一陣廝打。
此人體能很強,看他的臉色慘白,身上也有着不同程度的傷口,應該是先前刺殺南天林時,被黑狼所傷。
只看在黑色緊身衣的外面,還有着幾個明晃晃的子彈孔,滲透出一滴滴的黑血來。
張術皺着眉頭:“是你刺殺了南叔?”
面前的男人根本不答話,只是手上的動作卻未曾停止下來,惡狠狠地朝着張術猛衝了過來,張術也不含糊,一拳一腳,都接下,隨後開始反攻。
直到張術的一腳一下子踹在眼前男人的胸膛上,張術這才收了手:“刺殺南叔,到底因爲什麼。”
眼前的男人掙扎着站起身來,隨後一把扯掉了身上的黑色緊身衣,張術一愣。
這個人是一個標準的現役軍人!而且是特種兵!
只看眼前的這個男人
看着張術發愣的模樣,冷笑一聲:“現在知道爲什麼了吧。”
張術搖了搖頭:“南叔在海城的身份人盡皆知,我並不認爲軍方會派人來刺殺南叔,因爲那樣做沒什麼好處。”
眼前的男人看着張術:“你又是誰?”
張術老實巴交的回到道:“一個農民,賣菜的。”
眼前的男人好似聽到了天底下最爲好笑的笑話,不由得嘴角一抽:“你以爲我會信你?”
張術無所謂聳了聳肩,“你不信也沒辦法,但這就是事實,我就是一個農民。”
說着,張術轉過身去:“不要再刺殺南叔,他對我來說很重要。”
便看張術扭過身子繼續朝前走,那個身上穿着軍裝的男人一愣:“若是我執意如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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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術回頭一笑,露出森森白牙:“如果你執意如此,那我也不介意殺了你。”
“殺了我?”穿軍裝的男人好似對張術感興趣起來,“你的身手確實不錯,但想要殺我,恐怕也沒那麼簡單!”
既然已經暴露,軍裝男人不打算給張術一點機會,如果因爲這個人壞掉了整個計劃,那未免有些得不償失,他不願意錯過這樣的機會。
當下,便看張術轉過身去的瞬間,軍裝男人猛然一個暴起,衝到張術的身後,手中的三棱軍刺閃動着寒光,這便要刺穿張術的後心。
既然張術已經看破了他的意圖,那麼他就該死!不能讓任何人毀掉這個計劃!
然而張術對人一向是帶着防備的,眼前這個男人如此對待自己,張術自然知道該用什麼辦法,只看下一刻,張術側身躲過那從後心刺來的三棱軍刺,擡起腿來猛地一掃。
“噗通!”
軍裝男人立即被張術踢翻在地,“看來你是真的不死心啊。”
張術慢悠悠的開口說道,與此同時,便看張術猛地扽壓制住軍裝男人的胳膊,用盡力氣的向後一扭。
“咔嚓”一聲,軍裝男人的胳膊已經錯了位。
但很明顯,張術並不打算就這樣放過他,下一刻,便看張術已經將他的另一隻胳膊也扭脫臼了。
這才慢條斯理的開口說道:“我勸你最好不要再接近南叔,雖說南叔是道上的人,但已經金盆洗手多年,這些跟隨着他的兄弟也一天天過上了好日子,違禁的生意一樣都沒做,南叔現在是個正經的生意人,我希望你不要打他的主意。”
軍裝男人冷冷一笑,強忍住肢體上帶來的巨大疼痛,不多時的功夫便看他終於抑制住了額頭的冷汗:“你是他兒子?這麼幫他說話。”
張術一聽,頓時獰笑着擡起軍裝男人的腿,只是輕輕的彎曲,手輕微的動了一下,立即傳來軍裝男人的慘叫聲:“啊!”
張術這才意猶未盡的說道:“如果你這麼認爲也可以,再讓我看見你,定然不會讓你活着。最好告訴你背後的人,不要再盯着南叔不放。”
軍裝男人聽到這話後,已是無力再辯解什麼,周身的疼痛使他幾乎喪失了說話的能力,隨即便是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張術咂了咂嘴巴,這也是軍人?別逗了!
張術拉起那個軍裝男人,直接帶走。
他身上的中的子彈還沒有取出,若是任由他在這裡,想必耗費不了多長的時間就會死在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