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的回答,讓東方雲烈的表情並沒有什麼變化,只是低沉地應了一聲之後,大夫便繼續給鳳沁羽查看了起來。-
待一番望聞切之後,他給鳳沁羽的頭上紮了幾根銀針,而後,起身在桌邊上寫了一張‘藥’房遞給管家,跟着,轉頭對東方雲烈道:“王爺,因爲這位姑娘的體溫太高,草民只能用銀針之法給姑娘降溫,另外,這張‘藥’方上的‘藥’是給姑娘內服的,每天辰時和亥時準時服‘藥’,切不可拖。”
“嗯。”
東方雲烈點頭,跟着對管家道:“派人去抓‘藥’。”
“是,王爺。”
管家不敢怠慢,立即離去,約莫過了大概半柱香的時間,大夫取下紮在鳳沁羽頭上的銀針,走到東方雲烈面前,戰戰兢兢地告辭。
“王爺,草民先行告退了。”
“嗯。”
東方雲烈沒有過多的熱情,只是對大夫點了點頭。
大夫走到‘門’口,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對東方雲烈道:“王爺,姑娘手掌上的創口因受到感染髮炎纔會讓她的體溫升高得如此厲害,如果讓她的手再受到感染的話,體溫便無法徹底降下來,一旦嚴重起來,後果不堪設想。”
大夫並不知道躺在‘牀’上的這位姑娘是什麼人,也害怕自己說太多會惹王爺不高興,只不過,既然王爺能親自站在這裡,想必這姑娘也不是普通人。
看着東方雲烈微擰的眉頭,他有些害怕,生怕自己剛纔的多言會讓東方雲烈大發雷霆。
心中正在忐忑之際,便聽東方雲烈出聲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王爺。”
如臨大赦一般,大夫大大地鬆了口氣,提着出診箱,快速走了出去。
大夫離開之後,心素才低低地出聲道:“王爺。”
“你先下去。”
東方雲烈的目光安靜地看着‘牀’上昏‘迷’着的鳳沁羽,開口道。
心素微微一怔,擡眼看了東方雲烈一眼,點了點頭,“是,王爺。”
心素退下,整個房間裡,此時只剩下東方雲烈跟鳳沁羽兩人。
東方雲烈的目光深冷而涼薄,眉頭深鎖,薄‘脣’緊抿,看着‘牀’上面‘色’蒼白得找不到半點血‘色’的鳳沁羽,眼底佈滿了複雜的神‘色’。
半晌,他走到‘牀’邊,輕輕地在檀木凳上坐了下來。
——九兒,難受嗎?來,讓雲烈哥哥看看……
——嘻嘻~~我騙你的,我沒有生病。
——你敢騙我?
——誰讓你這麼久都不來看我的?我就知道我一說生病了,你馬上就會過來。
……
曾經熟悉的聲音突然間闖入東方雲烈的耳畔,他想到那會兒那個還有些調皮的小九兒,眉宇之間不知覺地升起了一絲絲的柔情,嘴角也開始微微地上揚了。
再看眼前,還是當年兩個人,他在她的‘牀’邊,看着她閉着雙眼,可如今,物非人也非了。
東方雲烈的手,情不自禁地伸向鳳沁羽滾燙的額頭,較高的體溫讓他不經意地擰起了眉頭。
手,輕撫着她柔軟的黑髮,動作溫柔地連自己都不曾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