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沒有焦點地看着遠處,像是在回想着什麼,少了剛纔的戾氣,臉上多了極少的溫暖。,
“撞了這麼多次,都不疼麼?”
就在鳳沁羽安靜又忐忑地任憑東方雲烈‘揉’着她的額角時,突然從她的頭頂上方傳來這樣一句話。
聽聲音,雖近卻透着渺茫的荒涼和無人觸及的悵然跟孤獨。
鳳沁羽僵着身子沒有開口,似乎東方雲烈也並不像是在跟她說話,反而是在自言自語着什麼。
好一會兒之後,停留在他額角的手,收了回來,剛纔的溫暖已經逝去,取而代之的是衆人皆熟悉的寒冷跟疏離。
“在本王要你死之前,別耍什麼‘花’樣。”
冷然地落下這句話,他才離去,半晌,鳳沁羽擡起頭,東方雲烈已經走遠,背影在她的眼中越來越小,卻依然有足夠攝人的威力。
儘管東方雲烈已經將她折磨得體無完膚,可此刻,當她看到前方逐漸變小的背影,陽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而這陽光倒影着的背影下,卻是無人能說的孤獨跟寂寞,而這樣的孤獨,還是讓鳳沁羽心疼了。
秋日的夜晚,更深‘露’重,涼意襲來,讓人忍不住雙手裹身。
飛雲閣——
飛雲閣內,燈火依然,紅木窗上,透‘射’着孤獨的影子。
房‘門’,被人輕輕推開了,輕提的腳步帶着幾許忐忑。
“王爺。”
心素站到東方雲烈面前,不安道。
東方雲烈停留在摺子上的目光緩緩擡起,看向心素那忐忑不安的眼神。
指尖有意無意地輕敲着面前的摺子,稍許,口氣平淡地開口道:“是你讓鳳沁羽進去的?”
心素神‘色’一怔,自然知道東方雲烈問的是什麼,她不敢隱瞞,點了點頭,“奴婢知罪。”
東方雲烈沒有出聲,平靜的俊顏上找不到喜怒,手指還是輕輕地敲着摺子,心素不知道東方雲烈在想什麼,只是那顆忐忑的心揪在‘胸’口不敢放下。
突然間,東方雲烈手上的動作停滯了下來,聲音驟停,房間裡落下了一片沉寂。
這短暫的寂靜讓心素的心更加忐忑了一些,眼中也不由自主地升起了些許害怕。
“誰給你的膽子?”
東方雲烈問得很輕,似乎是在跟心素聊平常之事,可問出來的問題還是讓心素的臉‘色’有些僵硬。
她不敢反駁,也不敢爲自己辯解,垂下頭去,聲音微顫道:“奴婢知罪,請王爺降罪。”
東方雲烈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將面前的摺子往邊上一放,緩步走到心素面前,低眉看着她,道:“你倒是‘挺’護着鳳沁羽的,別忘了,本王纔是你的主子。”
“奴婢明白,奴婢下次不敢了。”
心素的腦袋垂得更低了一些。
跟在東方雲烈身邊也有好些年了,雖然是以奴婢的身份跟在他身邊,可對於東方雲烈的脾‘性’,她卻比別人要更清楚一些,甚至連上官碧柔都沒她熟悉東方雲烈。
別人都說東方雲烈的心思難猜,可她卻能猜測出大概,這是一個專情又孤獨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