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你知道你父親的情況,還有誰知道?有沒有讓其他人去注意過?”
“有,我向管家和二弟提了一遍,不過他們和我一樣,也都在那天做了噩夢,便再也沒盯過父親。”
吳省蘭說道。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你父親失蹤的?”
張元問道。
“大概是三天前吧,早上我被管家叫醒,就聽說父親不見了。”
吳省蘭說道。
張元眸子一眯,道:“你被管家叫醒?不是你自己醒來的?”
“不是,我做噩夢的時候,特別嗜睡,往日裡天不亮就能起來,可是自從做了噩夢,每天都像是睡不夠,而且夢境中感覺無比真實,一重夢境套着一重夢境,有時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醒着還是睡着。”
吳省蘭疲憊的道。
“這麼說,你只是在那天才聽到你父親失蹤了,之前的時候,你有沒有去見過你父親?”
張元問道。
“之前?”
吳省蘭陷入茫然,開口道:“我那幾天過得渾渾噩噩,精神不足,好像確實沒見過我父親。”
“管家和你二弟見過嗎?”
張元問道。
吳省蘭看向了一側的青年男子。
青年男子露出思索,搖搖頭道:“我也沒見,我那幾天也是渾渾噩噩,被噩夢糾纏,難以清醒。”
張元眉頭一皺,再次問道:“管家也做噩夢,爲什麼那天管家能夠醒來?”
“那天論他值夜,所以他一晚上都沒睡。”
吳省蘭說道。
“管家也需要值夜嗎?”
張元問道。
“是的。”
吳省蘭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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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元思索一下,道:“能否讓管家叫過來,我想問問他。”
“好。”
吳省蘭點頭,看向了自家二弟,那青年會意,立刻起身,走到了房外,將管家喊了進來。
“大人,您喊小人。”
管家是個四十出頭的中年男子,兩鬢斑白,身材中等,額上有重重皺紋,躬身進來。
“是你平時和你們老爺呆的多,還是兩位公子呆的多?”
張元問道。
“回大人,小人和老爺呆的多。”
管家說道。
“老爺失蹤前的幾天,你去看過嗎?”
“去看過,當時老爺的精神不振,似乎很是萎靡。”
管家說道。
“那幾天夜裡,你有沒有再去老爺的房間外盯着?”
張元問道。
“沒有了。”
管家搖頭,道:“我那幾天也陷入噩夢,渾渾噩噩,極爲嗜睡,我好幾次想要夜裡起來去盯着老爺的,可是都一覺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中午,而且還是被尿憋醒的。”
“你們老爺做噩夢之前,有沒有接觸過什麼?”
張元問道。
管家露出思索,開口道:“大概是二十多天,我曾經和老爺去過城裡一趟,老爺似乎是秘密去見了什麼人,當時沒有讓我跟在身後,只讓我在馬車上等着,後來等老爺回來的時候,我就發現老爺面帶喜色,而且手中似乎還抱着一個卷軸。”
“卷軸?”
張元眸子一眯,道:“是什麼卷軸?”
“似乎是字畫之類的。”
管家說道。
“然後呢?”
“我以爲是尋常的字畫,當時想要從老爺的手中接過來,可是老爺卻視若珍寶,當場臭罵我了一頓,說不準碰他手中的寶貝。”
“那副字畫在哪?你可知道是哪一副?”
張元問道。
“應該在老爺的房間,但是是哪一副字畫,我就不知道了。”
管家搖頭:“老爺在的時候,最喜歡收集古董古玩之類的東西,每一樣東西,都看的比命都重要,他的房間,我也不敢輕易進去。”
“那你們老爺之前是去的是什麼地方?你還記得嗎?”
張元問道。
“老爺沒有讓我跟着,進了城之後,就只讓我看着馬車。”
管家說道。
“好,你下去吧。”
張元說道。
“是,大人。”
管家恭敬地點頭,隨後退了出去,將房門關上。
張元再次看向了吳省蘭,問道:“吳公子,幾天前的那幾名捕快,只是來你們家查了一遍,有沒有去過其他人的家?”
“那倒沒有。”
吳省蘭搖頭。
張元心中琢磨,猜出了大概。
吳家老爺子帶來的卷軸多半有問題。
當然具體如何,他還要親自去看才行。
“吳公子,能否讓我去你父親的房間看看?”
張元問道。
“自然可以。”
吳省蘭點頭。
他現在巴不得張元能爲他將問題解決了。
吳家的根基在西陵,不是迫不得已,他真的不想搬,一旦搬走,家業必然會大打折扣,不知道多少年才能恢復過來。
當即吳省蘭和身邊的青年起身,向着門外走了過去。
“走吧,王捕頭。”
張元起身跟了過去。
王洪恩點了點頭,緊緊握住了刀柄。
一羣人從這裡離開,穿過了兩條黑黑的走廊,又拐過一個大院子,這纔來到一處房間的前面。
房間之外,也都點了大燈籠。
門口有兩名家丁舉着火把在看守着。
“自從家父失蹤後,我便將房門緊鎖,一直讓人牢牢的看在房外,嚴禁任何人靠近。”
吳省蘭說道。
兩名家丁看到公子到來,立刻躬身拜見。
吳省蘭揮揮手,讓他們都退下了。
從腰間取下鑰匙,插入青銅鎖芯,輕輕一擰,青銅鎖被打開。
房間內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張元忽然觀想起慈航慧眼,向着房間看去。
一絲絲詭異的綠氣飄飄渺渺,繚繞不散,和先前一樣,依然無法確定這些綠氣的來源,就好像一根根綠色的頭髮絲飄在這裡的一樣。
張元眯了眯眸子,收起慈航慧眼。
這時,吳省蘭和身邊青年已經吹亮了火摺子,向着房間內的燈燭點去,很快房間變得透亮。
張元和王洪恩向着四周看了過去。
“好多的古玩。”
王洪恩說道。
四面的牆壁上,掛滿了字畫,全都是名人名作。
旁邊還有幾個古玩架子,上面也都是放着一個個罕見古董。
張元在房間內觀察了一圈,問道:“吳公子,你可知道你父親買的那副畫是哪一副?”
吳省蘭苦笑一聲,搖頭道:“不知。”
張元露出思索。
那幾名捕快來了一次就會做噩夢。
自己倒要試試是不是真的。
“吳公子,我能否在這裡住一晚?”
張元問道。
“少俠願意,自然可以。”
吳省蘭說道。
“好,多謝。”
張元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