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外所有人都陷入了震駭,靈魂顫慄。
這樣一幕,簡直不可想象。
隱世聖村的傳人和龍淵他們居然沒有絲毫的抵抗力,被隨意擊殺。
這位張少俠先前一直隱藏了實力。
他的真正實力,實際深不可測。
三位隱世聖村的傳人和蓬萊島龍淵少主,四人聯手,居然也擋不住他的一聲大吼。
剛剛的吼聲,連他們處在遠處,都受到了恐怖波及。
數百人被震入大海,現在還在撲騰。
一時間,所有人都生出了濃濃的畏懼心理。
先前跟過來的獨眼四階強者和身邊一羣人更是個個眼神駭然,慶幸於自己沒有一時頭腦發熱,衝上前去…
場外一片寂靜,鴉雀無聲。
大部分人都還處於腦海轟鳴的狀態,耳邊嗡嗡作響。
他們只是遭遇波及,並未承受太強的衝擊。
不然的話,剛剛一聲大吼,不知道多少人能被直接震死。
即便震不死,也會被震瘋。
此刻,衆人眼神驚駭,繼續看向島嶼上的屠殺。
剩下的兩位隱世聖村傳人,也都沒有逃掉,被一刀一個,捅入了心臟,身軀化爲寒冰,死於非命。
至此,先後過來的十位年輕一代絕頂強者,全部死亡。
外加三頭護島神獸!
這樣的戰績,簡直是不可想象。
最關鍵的是,這一切都是一個年輕人做下的。
而這個年輕人在九州還只是地榜二十二…
所有人都心神撼動,對於那個遙遠而神秘的古老大陸,產生了濃濃敬畏。
很多人再次聯想起了他們祖籍上的種種記載,心中複雜無比。
張元以真正的行動,告訴了他們,九州武學的強大與可怕。
…
功德值+300。
張元的身軀終於停了下來。
他身上的金光熊熊燃燒,一層層無形的氣浪,以他爲中心還在源源不斷的向着四周波及而去,方圓十幾裡的地面都在不住地顫慄,一塊塊的碎石被震得向着遠處席捲…
他眉頭緊皺,並沒有立刻收斂氣息,而是陷入思索。
現在他越來越看不懂功德值了。
這和前世的遊戲設定已經大大偏離。
原本以爲只要做好事,就會有功德值。
可現在看來,遠不止如此。
他一路殺過來,不管人也好,妖禽也好,只要死了,都會或多或少的出現功德值。
但這些人、這些妖禽就真的全都是惡的嗎?
他無法分辨什麼是善,什麼是惡。
因爲人的善惡,不是通過一件事、兩件事就能斷定的,有的人即便殺了人,或許也是出於無奈,有的人明明十惡不赦,卻又養活了家中的無數成員,所以是善是惡,誰能斷定?
但越是如此,才讓他覺得詭異。
這一路走來,爲什麼所殺的人,都出現了功德值?
這還叫功德值嗎?
這種功德值是誰定下來的?
不知爲何,他現在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就好像這一切都是被人刻意安排好的。
他想起了自己前世的遊戲…
他現在的身份,就和遊戲裡的人物差不多。
殺了怪之後,立刻就會增長經驗值…
不管殺的是什麼怪,也不管做的什麼事,都會有經驗值…
自己就好像是一個人被人操控的遊戲角色。
可這個玩遊戲的人,到底是誰?
冥冥之中,難道真的有什麼無比可怕的存在,在操控自己?
這片世界其實只是一個遊戲空間?
張元擡起頭來,向着冥冥高空看去…
越想越覺得脊背發寒。
當然,他也希望這一切都只是他多想了。
“可不要真的有什麼幺蛾子?”
他口中喃喃。
自從降臨到這個世界,他就沒弄明白過功德值到底是什麼?
曾經好幾次,他以爲他懂了。
但接二連三的事情,又讓他陷入了茫然。
上一次他就已經產生了懷疑,這一次無疑讓他的懷疑更重了幾分。
張元深吸了口氣,將所有想法摒棄掉,看向了功德面板。
剛剛將2161點功德值全都加在了易筋經上。
現在的易筋經已經變成了震古爍今(2852/3000)。
力量和速度也均是得到了大幅度的增長。
力量:2.2龍之力。
速度:風境四重
比之先前一下暴漲了一大截,所以才能直接碾壓剛剛的四人。
張元運轉內力,將渾身沸騰的氣息收斂了下去,頓時熊熊燃燒的金色火焰開始統統平息,四面八方的無形波動,也如潮水一般迅速退卻。
他目光環掃,開口大喝。
“各位,今日之事有目共睹,並非是我張元主動惹事,實在被逼無奈,是是非非,各位心中自有定數。”
“但若是各位還一致認爲張某該殺,那張某也不是軟弱之人!”
“有什麼報復,張某願意統統接下!”
他的聲音迴盪方圓數十里。
內力暴增後,獅子吼的範圍也再度增加,達到了方圓二十五里。
除此之外,擒龍功、慈航慧眼、傲寒六訣的範圍全都再次增加不少。
場外頓時議論起來。
相當一部分人還是能保持理智的,站在了張元這一邊。
另一部分人雖然心中不甘,但是卻被張元那深不可測的實力深深震撼,也不敢多說什麼。
連隱世聖村的人,都被直接屠掉了,他們又哪裡敢繼續廢話?
張元走向一位隱世聖村的人,將他身上穿着的獸皮扒下,包裹起了雪飲。
但就在這時!
他眉頭一皺,霍然間回身,眸子中直接射出兩道精光。
在他的不遠處,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老人。
乾巴巴的,身軀瘦小,臉上有幾分滄桑,眼神中充滿了絲絲惋惜。
他搖頭嘆道:“本事不濟,活該被人所殺,可憐,真是可憐。”
張元眸子一眯,問道:“前輩是?”
這個老人極爲危險。
像是瞬移一般,出現在了他的不遠處。
若是剛剛突然暗算,他絕對很難討好。
“哦,沒什麼,被你殺的這三人,按輩分來說,該叫我一聲爺爺,你屠掉的那頭火焰巨禽,其實是我的坐騎。”
老人說道。
張元眼皮一跳,雪飲刀緊緊攥住,低沉道:“前輩想爲他們報仇?”
“報仇倒不至於,你放心,老夫不會殺你。”
老人搖頭道。
張元暗鬆口氣。
但緊接着老人再次說道:“不過我海外的顏面不能這麼丟了,一日之間被你連殺十位青年頂級高手,這對我海外是一個前所未有的巨大打擊,若是任由你安然離去,海外所有人都將失去信念,在九州面前會永遠擡不起來,爲了我海外今後着想,所以老夫多少要做出一點事。”
“你想怎麼樣?”
張元盯着對方。
“把你身上的聖器留下,再自斷一臂,老夫保你安然離開這片島嶼。”
老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