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還只是其中之一,早些年的時候,這些詭異的區域還不是很多,近些年,據說已經挖出了越來越多的詭異區域,所以很多閘血的存在纔會感到不安,認爲那些纔是黑暗降臨的源泉,
但是老道和師兄曾經利用崑崙的古寶再三卜算過,那些並非這次黑暗的原因,還存在更可怕的東西,但那是什麼,我們也不知道。
老道和你說這麼說,只是希望你不要落入那些詭異區域內。”
凌塵道長說道。
“可是那些詭異區域在哪?我該如何避開?”
張元問道。
“這一點老道也不好判斷。”
凌塵道長苦笑。
他只知道詭異區域很多,但具體在哪,根本不得知。
而且就算知道,也是很難避開的。
因爲下面的人往上飛昇,需要通過天人屏障,通過空間通道,可空間通道是隨機分配的,誰也不知道另一頭會通向什麼地方。
他現在只是將自己所瞭解的情況全部告訴張元,以免張元遇險後,還不知發生了什麼。
張元眉頭緊皺。
這可麻煩了。
知道這件事還不如不知道好。
不知道起碼不會怕。
可自己現在知道了,又能做什麼?
他大感頭疼。
“還有一件事你要注意,就是進了仙界之後,一定不要透露你是來自人間的,如果透露了出來,將會爲你引來莫大危機。”
凌塵道長說道。
“這是爲何?”
張元問道。
“很多仙界的巨頭與人間都有過節,不希望看到人間的高手飛昇上來,後世那些進入仙界的人,基本上到了仙界,都會立刻隱姓埋名。”
凌塵道長說道。
張元點頭,又想起紅葫蘆中的三位巨頭。
其中有兩人都是仙界的。
想必他們的徒子徒孫,得知他們遇害後,早就恨人間入骨了吧。
現在就是不清楚他們是否知道是自己乾的。
嗯,還是低調。
低調點好。
若不是爲了八九玄功,他還真不想這麼早上去。
仙界將要崩塌,他現在要不上去,今後一旦塌了,很多東西估計都會徹底銷燬。
當然,去仙界查看情況,也是另外一方面原因。
“第三件事倒不怎麼緊要,你飛昇的時候,老道爲你護法就行了,免得其他宵小故意破壞。”
凌塵道長說道。
“多謝前輩。”
張元拜謝。
“這沒什麼。”
凌塵道長道。
“對了前輩,晚輩還想問一下,難道仙界之上最弱都是六階高手嗎?”
他出口問道。
若是如此的話,那他上去之後,豈不是成爲了最弱之人?
“那倒不是。”
凌塵道長搖搖頭,道:“仙界也有很多普通羣衆,但這些普通羣衆也遠比人間的一些階級高手要強,最弱的都有三階大成吧,或許會更高,以你將近六階的實力上去,應該會處於一種中下等的水平吧。”
“中下等?”
張元眉頭微皺。
那還可以接受。
只要不是最弱就可以了。
他想了想,又詢問出了一些其他問題。
凌塵道長耐心爲他解釋。
足足過去了一整夜,張元才覺得沒什麼問題可問了。
有的時候就這樣,瞭解的越多,心中顧忌越大。
他先前什麼都不瞭解的時候,意氣風發,豪情萬丈,決定月圓飛昇,留下一片傳說。
可現在他了解了一些東西后,心中多少有些打退堂鼓的意味了。
一滴鮮血讓方圓千百里化爲齏粉,尋常仙神如螻蟻般被蒸發…這是多可怕的地方。
而這種地方還不止一個。
“我的運氣應該不會那麼差吧?”
張元自語。
仙界崩塌過兩次,兩次被毀掉的文明是同一個嗎?
自己熟悉的文明,應該多少會留下一點遺蹟吧。
清晨時分,他和任行雲說起了這幾天的打算。
“張元,你這幾日還是靜坐爲好,凌塵道長曾說過想要武破虛空,必須要將精氣神調整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才行,稍有差池,便會有喪命之虞。”
任行雲說道。
“首領放心,我這人生性好鬥,只有沐浴了邪神的鮮血,才能讓我強上加強。”
張元慷慨道。
他辭別任行雲。
本來連大黃牛和黑色烏鴉都不想帶的,但是看了看大黃牛脖子上的葫蘆,他還是猶豫了,把它們帶在身邊。
趁這幾日,多和大黃牛溝通溝通,應該能將它脖子上的紅葫蘆忽悠過來吧。
張元心中轉動着歪心思。
他眼睛不着痕跡的瞟了瞟大黃牛。
唯一讓他頭疼的是,裡面的三位巨頭還沒有融化。
這是大麻煩。
不過就算沒融化,應該也只剩下半條命了吧。
他們離開冀州,向着信陵方向行去。
張元現在一心念着的共有兩處禁地。
一處是信陵城外,西嶺山谷的那個義莊。
還有一處則是大梁國內的風雲山莊。
當然,中途再去一趟風少主那裡,瞅一瞅風少主,看看他葵花寶典練到第幾重了。
張元騎在了大黃牛身上。
大黃牛心中一百個不爽,再次問候了張元的祖宗十八輩,向着遠處奔去。
黑色烏鴉呱呱的跟在身後。
他們一路所過,處處都在議論。
華山上的消息傳得很快,被人以各種渠道傳到了四面八方無數州郡中。
一時間,張元的大名響徹九州。
他們在前往通州的途中,看到了大批的江湖客,策馬向着華山奔去。
一路上風塵僕僕,議論不休。
不過這些人怎麼也想不到,那位將要破碎虛空的張大俠,此刻竟與他們擦肩而過。
兩天後,張元已進入通州城中。
等到他趕到逍遙山莊的時候,卻被告知,風少主外出歷練,至今未歸。
這倒讓張元稍感遺憾。
“不會真去練魔篇葵花寶典了吧?”
張元暗暗嘀咕。
他辭別門子,從通州改道,向着信陵行去。
再次走過以前經過的地方,張元多少還是有些感慨的。
有些人走着走着就散了…
有些事看着看着就淡了…
咳咳,他張大俠的取向可是正常的。
西嶺山谷。
不知何時,山谷外圍已經被高高的砌起了一層厚牆,將整個山谷都給牢牢堵住,陽光照來,一部分地方清晰,另一部分則陷入陰暗。
外面有大量的捕快把守,嚴禁任何人靠近。
他們腰間懸掛官刀,身上貼滿符咒,每個人臉上都帶着絲絲縷縷的不安,不時地回頭看了一眼厚牆,似乎生怕牆壁中會伸出一個大手,把他們拽進去一樣。
捕頭彭海也是煩悶的喝了一口酒。
自從當初遵循張元的命令,把這裡列爲禁地後,路過的行人確實沒了。
但是可苦了他們了。
前段時間不知怎麼回事,禁地的範圍像是擴大了。
每到深夜,厚牆封鎖的地方都會傳來百鬼夜哭的聲音。
這還不算什麼。
他們有幾個捕快靠的太近,居然被牆壁中伸出的大手直接抓進去了。
這讓他當時差點嚇壞了。
他於兩天前彙報了上去,可到現在還沒人過來處理。
“見鬼了,真是見鬼了,上頭怎麼還不來人。”
彭海來回走動。
“哞。”
一陣低沉的牛叫聲從遠處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