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璐把車送到安保公司,正如那位中層所料,風言風語很快就傳出來。
當天最爲激動的莫過於呂婷婷,這妮子傻,哪怕經過呂青事件之後,她骨子裡的傻也揮之不去,對徐璐沒有以前那般掏心掏肺,還能稱得上朋友,先是瘋了一般對劉飛陽進行電話轟炸,足足打了一個小時,把劉飛陽電話打沒電才肯罷手。
聯繫不上劉飛陽,又把電話打給徐璐,一邊插着充電器,一邊在電話裡破口大罵,污言穢語全都說出來,罵了半個小時,最後在她崩潰的哭泣聲中問爲什麼,相反的是徐璐一如既往平靜,從始至終做到了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你怎麼說我怎麼聽,只是在最後說了一句:你放心,你哥不可能娶我,我也未必能嫁給他。
只不過是他恰好有需要,我也恰好有需要,一拍即合,僅此而已。
這番堪稱風塵的言論,又讓哭泣中呂婷婷破口大罵。
其次是洪燦輝、趙志高、王紫竹,他們在心裡清楚之間一定有故事,但沒辦法說,畢竟清官還難斷家務事,這種事經常能聽說,不值得大驚小怪。
唯一震撼的是,兩人怎麼能如此迅速的乾柴烈火燃燒到一起?
上一秒還談天說地,下一秒衣服都脫光了…
還有奇葩把電話打到徐解放哪裡,詢問徐璐是不是和劉飛陽交往,徐解放含糊不清的迴應,還說劉飛陽是個好女婿,至於自己閨女有沒有福分嫁給他,都是孩子們之間的事情,他身爲家長不好插手…
在當下耿爺只剩一口氣的節骨眼上,人人都吊着一口氣,所以這件事變得異常敏感。
爲了能更好的適應環境,已經有官方人員提出來要建立“海商會”性質爲非官方,官方只負責前期的組織工作。
大家明面上不好說,因爲耿爺畢竟還睜着眼睛,可實質上都贊同這一做法,就等着耿爺嚥氣之後,把事情擺在檯面上。
自從國家意志吹向海連,經濟發展的快。
但在這“快”中,站在最前沿、影響力最大的只有兩個人:徐解放和程成。
要以首富來算,無疑是程成,軟件是在全國範圍內推廣,高新技術企業還受到扶持,問題在於程成董事會中,柳青青已經成爲第三大股東,這個女人與劉飛陽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對於一個學生來說:三年中考、三年高考是目標。
對於一個國家來說:十年規劃,百年目標。
對於企業和商會,也要維持長久穩定,不能後院起火。
從穩定來看,無疑是徐解放,只要國家的風還在吹,開放力度變大,那麼做進出口無疑是最受益的,至於國家之間的關係屬於系統風險,沒辦法評判在內。
兩人爭鋒。
劉飛陽這位能與金龍對罵,引出神仙的傢伙,在這個時間點與徐解放的閨女上牀,那可就太微妙了。
所以這傢伙的一次出軌,已經拔高到全市都需要關注的重大事件。
就差開個會討論,他們之間的關係能否穩定…
而作爲事件的主要當事人劉飛陽,則一副我行我素的樣子,當成什麼都沒發生,過去一個星期,又被人目的先走入賓館,徐璐尾隨而至,手法並不高明,還有積極分子站在門外,當確定裡面真的發生實質性/事件,這才坐實兩人的關係。
更微妙的是,在這一個星期之中安然和劉飛陽還一起參加婚禮,給外界表現出來的是,恩愛有加親密無間,絲毫沒有分手前兆。
雖說對於這一階層來說,三妻四妾,平日裡逢場作戲,偶爾出去瀟灑,已經是公開的秘密。
但大家都很知趣,找那些用錢財就能擺平的,哪怕有人挺着大肚子打上門,也只是一塊石頭扔到大海里,影響不到別人,是自家事情。
劉飛陽瀟灑不要緊,讓全市都陪着膽戰心驚,很難受…
……
“耿爺昨天又進了一次搶救室,過來了,醫生說情況比以前還糟糕,用器械維持,最多一個月,如果不忍心讓他遭罪,可以拔掉儀器…”
這是自打從特區回來劉飛陽和安然第一次坐下來一起吃晚飯,就在家裡,還是那張過年時其樂融融的餐桌,劉飛陽坐在主位,安然坐在側面,菜有兩個,青椒土豆絲、紅燒肉,每人一碗米飯。
劉飛陽聞言一頓。
他罕見的沒有穿白襯衫,是一件黑色t恤。
開口道“活不起,死不起,我要是耿爺就跟閻王借一天,站起來把這幫玩意全都砍死”
劉飛陽從未解釋過他和徐璐的問題,安然也不問,哪怕外界傳的風言風語,都當成沒聽見。
安然的疲憊寫在臉上,想起今天在醫院的一幕,那位被稱爲親生兒子的人,都險些跪地下求這些人,可全都不同意拔掉儀器,都站在道德制高點上:說任何人沒有剝奪別人生命的權利,或是說耿爺對他們有知遇之恩等等。
心中爲的什麼很簡單,無外乎就是老爺子活着一天,外面就太平一天。
如果他走了,遺產怎麼辦?
傳給孩子是一定的,可誰也不知道這位早就在國外定居,並且也只是打算把耿爺送走就回國外的人怎麼處理。
如果出售,沒人有能力一次性吃下,分批次吃,這其中還有很多複雜問題。
不出售,誰都不願意見到一個陌生人出現,不知道什麼脾氣。
安然搖搖頭,以她的頭腦想耿爺的問題也頭疼,轉移話題道“據說海商會已經備案,上面一直壓着沒放出來,人選就在那兩個人中間產生,蔡秘書與我通過話,想通過我,問問你的態度…”
蔡秘書,是力推建立商會那位秘書,分量很足。
爲什麼能通過安然問,很顯然他的事情穿的更遠了。
停住夾菜的動作,看向安然,那張面龐還如當初與自己在黑石村,每天起早貪黑時一樣,不加以粉飾,也不屑於帶任何僞裝。
劉飛陽還是忍不住,主動提及道“你是不是聽說什麼了?”
安然看到那雙眼睛,對視幾秒,不知爲何,眼圈一瞬間紅了。
然而,還沒等說話,就聽“叮鈴鈴…叮鈴鈴…”
放在茶几上的兩人的電話同時響起。
安然站起來“我去拿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