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青,青姐,這個中水縣最神秘的女人,在學生時代坐在混混的自行車後座上已經有名氣,輟學之後更是肆無忌憚的站在蛤蟆身邊,以一副傲然姿態被人們稱爲大嫂,當蛤蟆爲了利益娶了一個不知名的女人之後,她才完成人生中的蛻變,眼神變得麻木,手法變得毒辣,做派更是強硬。中水縣在夜裡夢到她的男人以萬計數,愛慕她的難漢子更有幾千,揚言要睡她的爺們有百十號人,爲她守身如玉發誓非她不娶的不下幾十人,然而,權貴折腰、金主散財都只不過是過眼雲煙,沒有一人能摟的她得嬌軀如懷。此時此刻,她竟在衆目癸癸之下被人強吻。看在人們眼中猶如晴霹靂,個個呆如木雞,不敢相信這就是高傲的青姐。有人在幻想着劉飛陽的死法,有人在想着他會在哪裡殞命,還有慼慼焉的牲口想着爲什麼這人不是自己?他們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前方,焦點都聚集在這倆人身上。柳青青腦中嗡嗡作響,饒是她睿智近乎妖孽的情商,也無法徹底消化這猝不及防的一吻,最開始是下意識掙扎,可是被劉飛陽這犢子緊緊抱住如水蛇般的腰肢,她扭動兩下又發現不能動彈半分,隨後要把腦袋移開,可劉飛陽那雙老繭還未消退的手也把她腦袋摁住,根本沒有半點動彈的餘地。她又伸手抓,發現後者仍舊不爲所動。十幾秒後,她不掙扎、不抵抗,甚至於要在接吻的中佔據主導地位,雙手緊緊抱在劉飛陽的頭,閉上眼睛,看起來有幾分享受。劉飛陽這犢子動作甚至比她還要迅猛,發現柳青青不反抗,開始向前動,幾步之後,柳青青的後背嘭的一下靠在牆上,他仍舊不依不饒,腦袋來回轉動的狂啃着。在外人眼裡,這分明就是熱戀中的男女。後進來的二十多號人已經目瞪口呆,以他們淺顯的思想只能想到,原來劉飛陽是跟柳青青有一腿?趙如玉還算冷靜,她知道劉飛陽的做法和公狗撒尿宣示主權一樣,只不過並不是在柳青青身上,而是在宣佈他不是懦夫。張曉娥苦笑出來,幾乎不敢正眼看那邊,她心中早就猜想這倆人可能有一腿,沒想到真是這樣,搖搖頭,好像心裡的罪惡感減輕一點。張宇已經徹底蒙了,他弄不清是什麼情況,青姐被人親吻,還真真切切發生在眼前,不應該是大嘴巴直接打上去纔對麼?“嗯…”柳青青嘴裡發出一聲極其低沉的嚶嚀,她心裡罵着這個犢子,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扔到糞坑裡,可再一想想,他的向死而生,不正是自己看中的麼?用着自己最後的抗爭辦法,咬住劉飛陽的嘴脣,狠狠的咬住,感受到一股鹹腥液體流到嘴裡也沒鬆開。劉飛陽越抱越緊,近乎瘋狂,看上去快把這腰摟碎,沒有丁點憐香惜玉,暴露的都是最粗魯野蠻一面。這嚶嚀聲聽到旁邊的古斯雨耳中,無疑是那夢想中的籟。高矮胖瘦、南海北、國內國外古斯雨無不涉獵,但卻從未有人能做到如此誘惑。彷彿一個世紀漫長。“呼…”長吻過後,兩人終於分開。劉飛陽向後退兩步,臉上露出猙獰且強硬的笑容,他嘴的一圈都是血,擡起手,用手背擦了擦,柳青青還靠在牆上,緩緩睜開眼睛,眼神中不再是那讓人敬而遠之的妖異,有着絲絲讓人慾罷不能的誘惑,她也擡起手,用手背擦了擦嘴上的血,那紅脣在包廂的角落裡愈發讓人垂涎。“呵呵…”劉飛陽一笑,轉過身,隨手把外套的皮夾克脫掉,夾克在空中閃過一道弧線,穩穩的落在沙發上。站在這二十幾號人正前方,像是變了個人,一字一句的開口問道“我能報保護你們嘛?”二十幾人鴉雀無聲,戰戰兢兢的不敢正眼看他,剛纔開口話的皮膚白皙男子更是向後退,想要往人羣中擠,無外乎想躲藏起來。敢碰柳青青的犢子太讓他們震撼,無論從哪個角度來,這都是猛人。“刷…”劉飛陽看到他後退,迅速出手薅在他衣領上,幾乎是把他瘦的身軀拽飛到自己面前,他確實生怒火中燒,三歲孩都知道家醜不能外揚,而這些人居然在外人面前玩起了窩裡鬥一套。“劉…劉…陽哥,我錯了,我真知道錯了”他用着近乎乞求的目光顫抖的擡頭仰望着,僵持下去固然是一種辦法,狂喊劉飛陽你只會打自己人也是種解決之道,但他本能的心虛,已經在沒有抵抗的勇氣。“信任我麼?有外人的情況下,你他媽不知道消停眯着,而是當出頭鳥把矛盾弄到我身上,有意思?”劉飛陽攥着他衣領的,手腕上的筋已經凸起來。“宇哥”服務生覺得自己身處曠野之中,四周漆黑一片,恐懼,漫無邊際的恐懼,他不敢看那雙猩紅的眼睛,只能眼角掛淚看向張宇。張宇雙手攥緊拳,豆大的汗珠順着額頭流下來,他知道服務生已經被嚇破膽,這時候再不話,很可能功虧一簣,硬着頭皮道“劉經理,現在的問題是他們欺負…”“閉嘴”沒等他完,劉飛陽猛然轉過頭打斷,凜冽的聲音讓所有人爲之一顫,他死死的盯着張宇又道“攘外必先安內,放屁你們聽不見聲,不能給地上砸個坑,還當什麼領導?我的兵,我會罩着,我什麼,你們做什麼,對也是對,錯也是對,能聽懂?”張宇聽到這話,呼吸開始不勻稱,今這手算陰謀也算陽謀,在明眼人的眼中一切都擺在檯面上,爲的就是讓劉飛陽成爲衆矢之的,他看了看柳青青,發現後者又是以前青姐那般冷漠,點點頭“能”“你們明白?”劉飛陽收回目光,朝面前的二十幾號人喊道。“明…明白”最開始是兩個稀稀落落的聲音,隨後剩下的人都跟着開口,辛辛苦苦構建起來的痛打落水狗聯盟,在這兩個字之後頓時變得分崩瓦解。“你呢?”劉飛陽目光鎖定剛纔帶頭的姑娘。“我…”姑娘瞳孔陡然發大,出一個字,發現身體已經不受控制,一股暖流順着大腿向下流,隨後又看到那紅色的眼睛,兩眼一翻,嚇得昏死過去,身體栽倒在地上。然而,沒人敢扶,都如果罰站一般,穩穩站在原地。張宇深呼吸着,在心裡安慰自己,還有翻盤機會,還有翻盤幾乎,雖沒有那麼多人逼劉飛陽,但他必須的做出抉擇,一旦不幫着出頭,結果還是一樣,淡定要淡定,可安慰着發現自己也開始心虛。其他人都已經摺服,即使處理不好,位置也應該穩住了吧?他還在尋求心裡安慰,就聽劉飛陽的聲音如魔鬼一般響起“麗呢,給她帶進來?我要了解事情的完整經過”這話就是最後一根稻草,壓的張宇身子一偏,險些栽倒在地,勉強站穩身體之後也是口乾舌燥,一個勁的開始嚥唾沫。案件的偵破難點是動機、嫌疑人、證據。現在已經有了嫌疑人和動機,那麼反過來找證據就會輕鬆地多。“我去!”胳膊脫臼的服務生非常積極的舉手,隨後扭頭往門外跑去。張宇呼吸急促的擡頭想給個眼神,還沒等看,發現那服務生跑的非常迅速,只能看到背影。劉飛陽沒再糾纏這些角色,轉過身,在張宇周圍饒着圈上下打量,心裡百分之九十九確定事情都是他搞出來的,剩下的百分之一是在等麗到來,張宇想擡手擦汗,試探的動了下發現胳膊已經軟了,毫無力氣。只能任憑汗水順着下巴向下滴。“咯吱…”包廂門被人推開。“劉經理,我把麗給你帶回來了…”服務生邀功似的炯炯有神一句。麗在看到裡面的一刻頓時蒙了,吸菸的青姐,坐在沙發的趙如玉,對立而站的古斯雨和張宇,最讓她詫異的莫過於,對面牆邊站着一動不敢動的姐妹們,還有一人在地下躺着,在這安靜到詭異的包廂裡,左看看右看看。她臉上並沒用清水洗,血跡已經乾涸,還有幾分狼狽。當她完全注意到張宇的頹廢模樣,還有劉飛陽的氣定神閒,竟然呆呆的開口問。“是事情漏了麼?”“操你姥姥,我就知道是你這個騷蹄子惹的禍,陪酒就好好陪酒唄,惹古少爺幹什麼,嫌我活的時間長了麼?”張宇只是在心裡短暫的掙扎一下,立即做出決定,如果讓麗把話都出來,自己一定死的不能再死,必須得率先行動。在他開口的同時,人已經迅速衝過來,擡起腳踹到麗肚子上,力道比剛纔跟班踹的有過之而無不及,走上去,沒有半點情面掄起拳頭就往麗臉上砸,嘭嘭的聲音聽的人心驚膽寒。沒有人攔,麗畢竟擔當着女主角,現在的可憐,之前必然存在可恨。張宇嘴裡還略顯豪爽的解釋“劉經理,青姐,我知道問題肯定出在她身上,要不是我反應快就被蠱惑了,她捱揍活該,不用出頭,我的事也不用管了,都忍了!”“呵呵…”劉飛陽冷笑一聲,奔着張宇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