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笑聲過後,開始上菜吃飯。
洪燦輝得帶着杜曉倩挨桌敬酒,所到之處都在誇讚他倆是天作之合。
劉飛陽坐在中水圈子的桌子上,並沒往其他桌子上湊,倒是不時有人來敬他酒,說句最直白的話,今天到場的人有四分之三是衝着洪燦輝,還有四分之一是衝着飛陽地產,而飛陽地產的當家人正是劉飛陽。
洪燦輝把酒敬到這座的時候,大家也沒難爲他,只是讓他和杜曉倩喝了個交杯敬酒就放他離開,宴會廳裡一共近五十桌客人,等他們敬酒敬到後排的時候,已經有人開始離開,而劉飛陽這桌,剛剛步入正題。
趙維漢喝的臉色通紅,沒少喝,惠北大麴他自己得喝了半斤左右,有一個問題困惱他很久,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詢問,現在趁着酒勁,放下筷子問道。
“飛陽,咱們也是老交情,你跟當哥哥的說句實話,爲啥不讓我入股?”
“唰…”
此言一出,桌子上全都把筷子放下,其餘九道目光齊刷刷看過來,就連柳青青都沉下心看着。
自從劉飛陽在天字號包廂宣佈要將自己持股比例降低到百分之五十一,惠北市的人就開始蠢蠢欲動,等到第二天知道錢書德得腦血栓,德鑫集團宣佈聘請職業經理人管理公司,所有人都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惠北的鎂光燈將聚焦在飛陽地產上,而舞臺是留給劉飛陽。
事實證明,也確實是這樣,從北部地塊動工,省裡頭頭親自下來就能看出一二。
這時候,要入股劉飛陽公司的人不知凡幾,可中水圈子裡的人要入股,卻都被他一一拒絕,直到現在也沒給出任何原因。
“擴股融資主要用於北部地塊,而那塊地的投入和風險都太高,成了可以,如果市政大小配套跟不上,民衆不認可,就是個無底洞,大家沒必要冒風險”
他這個解釋顯然不能讓大家信服,所有人還都疑惑的看着他,風險有,這個大家都知道,可現在都知道風險的背後就是高回報,劉飛陽不接受自己,絕對不是風險問題,應該還有別的事。
當然,誰也不會狹隘的想有錢不帶他們賺。
古清明近一步開口道“不多入就少入,現在已經冬天了,該回籠的資金都已經回來,大家手裡都有閒錢,一千萬我們拿不出來,二百萬還是不成問題的…”
“對對對…”
桌上的幾人都跟着點頭附和。
這話也就古清明敢說出來,畢竟他是最開始力挺劉飛陽的人,不管怎麼說,其他人還是有點怕這個犢子。
“有錢留着不好麼?”劉飛陽笑着反問道“錢書德之所以有病就是因爲太託大,認爲市裡沒人敢動他,銀行都得求着他貸款,可一但趕上政策遇冷,銀行帶不出來款,他手裡的流動資金就捉襟見肘,要我說,你們手裡有閒錢就想想明年是加大生產,或是保證流動性…”
劉飛陽這話,還是婉拒。
確實,前一段時間他們之所以沒問,一方面是工地還沒停工,誰也不知道出什麼事臨時用錢,現在是冬天,比如趙維漢,把房子賣出去就能回款,而不用給工地開工資。另一方面就是一直沒有機會。
趙維漢想了想,把目光看向柳青青,要說這裡誰開口在劉飛陽那裡有分量,也就是她,他們是真想入股,因爲都認爲劉飛陽不會失敗,假如北部地塊成了,就不止翻一倍那麼簡單。
柳青青向後一靠,也沒爲難他,挑着眉毛像是開玩笑的問道“真不能摻和一下?也不帶我玩唄?”
“想要玩,咱倆偷偷玩…”劉飛陽極其大膽的回一句。
聽得衆人都尷尬的笑出來。
就連柳青青都白他一眼道“你的好姐姐可在旁邊坐着,還有你家的蛾子,這話讓她們聽到,能上來撓你”
圈子裡的人一桌坐不下,張曼在旁邊桌子。
“臉皮不厚能活到現在?撓吧,沒事…來來來,大家吃菜!”劉飛陽說着,擡起筷子夾了口涼菜。
衆人一看這架勢就知道要無功而返,都心存低落,又不好再繼續這個話題,只能拿起筷子觥籌交錯。
王紫竹坐在旁邊,幾乎不發言,劉飛陽凡是出席公衆場合他必然跟在身旁,拒絕圈子裡的人入股,這在王紫竹心中又是一個疑點,這麼長時間以來他一直都在靜靜的觀察,陽哥身上的慌亂好像淡了一點,又好像沒淡。
因爲只要有丁點這種情緒存在,都是值得引人深思。
當初以爲他生病,可前一段時間找了個機會號號脈,發現除了有點腎虛之外,並沒什麼毛病…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離開的人越來越多,還有一部分人走了會來劉飛陽這裡打招呼,索性,也就不吃飯了,站在二樓的門口接起了迎賓的活,像是家裡人,有賓客離開他會表示感謝,他站在這個角度看向大廳,是另一番風景,相信今天對於洪燦輝來講像是做夢一般,他也像做夢一般,了了一個心願,踏實…
……
萱華園門口。
對面的馬路上停着一輛黑色豐田轎車,掛的並不是惠北牌照,而是省會牌照,車被擦得錚亮,與新車沒什麼兩樣,車停在光禿禿的柳樹下面,一股煞氣迎面而來,壓得人彷彿喘不過氣。
車裡,坐着四名壯漢。
全都是筆挺的黑色西裝,帶着墨鏡,頭髮梳的也很有型,每個人都棱角分明,面色嚴肅,有心人能看出來,他們當過兵。
自從婚禮開始,他們就在這裡等待,一直盯着對面的萱華園門口,墨鏡下的眼睛如激光一般掃描着,不放過任何細節。
坐在副駕駛的人三十歲左右,氣勢有點像歐美大片裡的間諜特工,他擡手看了眼手錶,已經快十二點鐘,感覺時間應該差不多。
開口簡潔道“下車!”
後座的兩人加上駕駛位的人沒有丁點廢話,擡手把車門打開走下去,剛站直身體,就會驚奇的發現,這四個人的身高几乎一致,大約在一米八五上下,有身旁路過的人,看到他們這副打扮還下了一跳,第一反應竟然是:電影裡出現的特工。
他們四人並沒停留,一人在前,三人在後,整齊劃一的奔着馬路對面的萱華園走去,氣勢可謂所向睥睨,就連馬路上的車都自覺停下讓他們先行,他們進入萱華園大門,穿過停車場,進入樓裡直奔電梯。
雙脣緊閉的嚴肅表情讓人噤如寒蟬。
電梯很快,只是幾秒之後停到二樓。
從電梯裡出來,直奔宴會廳走去。
劉飛陽還在盡職盡責的擔任迎賓,即使已經沒有幾位客人,他向前看去,恰好看到中水圈子那桌一起站起來,顯然是吃完要離開,這次他並沒站在原地,而是邁步上前迎過去。
正在這時,就聽“咯吱”一聲。
宴會廳的大門被人從外部推開,而映入眼簾的正是剛剛上來那四人。
“都吃好…”
劉飛陽剛剛說出幾個字,就注意到前方的一圈人都呆呆的看着自己身後,剛纔的笑容都消散殆盡,取而代之的是有些詫異,最爲嚴重的是柳青青,臉色煞白,瞪大眼睛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劉飛陽剛回過頭,就看到幾人迎面而來。
爲首的那人墨鏡下的眼睛彷彿與他對視一眼,並沒停留,直奔前方走去。
劉飛陽蹙起眉,對這幾人的來路有些莫名其妙,他們的穿着打扮彷彿與世俗格格不入,即使是穿着西裝,氣勢太過嚇唬人,看着他們的背影,直奔柳青青走過去。
“啪嗒…”
柳青青手裡的包突然掉到地上,身上先是有氣無力,然後是苦笑一聲,最後面如死灰。
他們在柳青青面前停住腳步,表現的還很客氣,站成兩排,爲首的人還做了個請的收拾。
圈子裡的人看到這慕,腦中不約而同的冒出三個字:大先生!
也只有大先生的人才能又如此氣勢,也只有大先生每次來接柳青青是這副架勢。
柳青青擡起頭看向前方,看着那雙臉龐,眼裡竟然有些溼潤,沒說話,又勝似千言萬語。
“幾位兄弟,這是大先生找青姐?”
趙維漢硬着頭皮問道。
“不該問的話,最好別問!”
爲首的人語氣極其冰冷,彷彿這些人在他眼裡只是螻蟻一般,趙維漢聽到這話面色鐵青,不敢回話。
他說完,又擡起手道“柳小姐,請!”
柳青青收回目光,轉移到其他地方,看上去像是很不甘心,又不得不服從,一步兩步向門前走來。
大先生?
劉飛陽腦中也冒出這三個字,貌似沒有別人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帶走柳青青,看着青姐,又看着他們一步步走來,腰桿不知不覺間挺直幾分。
當他們走到身邊。
“唰…”
他擡起手擋住這一羣人的路。
平和的開口笑道“朋友,今天是我兄弟的大喜日子,惠北有個說法,洞房花燭夜得鬧,鬧得越歡以後小兩口的日子越紅火,婚禮之前我們已經定下來,青姐要留下來晚上鬧洞房,不知道諸位現在帶青姐走,要去幹什麼?”
柳青青眼睛不可思議的放大,她顯然沒想到劉飛陽敢阻攔,她看過去,又看到那犢子正看着自己,露出個極爲自信且溫和的笑臉。
爲首的人眉頭一蹙,冰冷道“滾蛋,你,只不過是給大先生賺錢的一條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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