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豬在草叢中休息了一下,背上的幾處傷還隱隱作痛,花豬已逃過了幾次追殺,花豬明白也許下一次會更猛烈,因爲喬家大院的“人”已很惱怒。

遠處,又是幾聲狗的慘叫聲。花豬聽得出:那是主人在生氣時,踢打大院的幾隻看門狗。

花豬罵了一句,“找不到我,就拿狗出氣,人就是壞。”

花豬感到體力又恢復了,於是悄然站起,沿着小溪,如流星飛逝,消失在濃濃的黑夜裡。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朝霞灑在草地上的時候,老山羊已經在嚼着帶露水的嫩草了。

像老山羊這樣的、奶幹、肉老,已不產羔,喬家大院是懶得精心照料的,還好,老山羊的毛仍然光亮,柔軟。這樣她又活到了這個秋天。

而在喬家大院,只有老山羊自己知道:自己年輕時可是那在江湖赫赫有名的“羊脂玉”羊女俠。想當年,憑藉“鳳羊點風功”着實讓對頭聞風喪膽。

老山羊慢慢地品着秋天青草的醇香,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輕輕的叫她,“山羊大嬸,山羊大嬸。”老山羊迅速瞄了一眼四周,周圍安靜,沒有人氣——主人與狗去追趕花豬沒有回來。

“但黑山在大院裡養傷,還得要小心。”老山羊給自己提醒到。老山羊已聽出是花豬在叫她。她如風一樣輕掠過低矮的乾草垛,來到草垛後的溪邊,花豬正疲憊不堪地站在那裡。

“你怎麼回來了,主人已決定要殺你。”老山羊吃驚地問。

“我來問一件事,紅公雞和雀王老麻都是被一個黑色的旋風和一把黑色的槍所殺,公雞死前說可能你知道。你知道江湖中誰會用這招式?”

老山羊一愣,“黑旋風?黑色旋風,難怪公雞沒有回來,原來老麻是受這黑旋風襲擊,也難怪叫聲這麼慘,那麼驚恐。”

老山羊想了一會,點點頭,“難道是他們,不可能,那麼是他?”

“是誰?”花豬急切地問。

“江湖中,過去有‘黑魔’斑雕、‘幽靈’夜蝙蝠出手時會有黑色的旋風,還有我老山羊的‘羊點風’三式,可是我的風是白色的,我老公‘黑風神’玄羊出手時也有黑色的旋風,但絕對不是他們,因爲他們已死了多年。”老山羊淡淡地說。

“也許是他,”老山羊有點肯定地說,“我曾經看到黑山也使過,在前年他鬥中山狼時就使出來了。他出手時,蕩起旋風,旋風黑色。捲起中山狼,黑山又用‘吞月咽陽功’將中山狼撕碎。”

“可是,取了公雞和老麻的命,卻是一把黑色的槍。”花豬突然說道。

花豬轉述了一遍公雞和老麻遭襲擊的過程。

“也許,黑山還有這一招,不過我們沒見過。但是我看不會是他,黑山不善槍法,就是會使也使不出這麼詭異的槍法。”老山羊搖搖頭說。

“也許,這是他的密招,一般不用,就像咱倆都有絕招藏着。”花豬突然笑了。“因爲你是我的師傅。師傅當然要留點絕招。”

“我也知道你不只光有我這個師傅,你可別亂說我是師傅。”老山羊眼裡盡是笑意。

老山羊突然臉上一斂說到,“我聽出你的話好像覺得黑山有嫌疑,說說你的想法。”

“黑山在短背山逼老麻襲擊我,也許就是怕我知道他幹了這件事;二是主人一向討厭麻雀,所以黑山爲了討好主人就下手了,三是紅公雞和黑山一向不和,他倆這段時間一直向主人爭寵,已鬧的不開交,黑山在短背山乘機殺了公雞,剛好除去對手。最重要的是:黑山現在的野心越來越大,利用主人這個靠山,想稱霸霧海桃源,他決不願意讓老麻的勢力在這坐大的。同樣,公雞也是他的稱霸桃源的障礙。”

老山羊點點頭,“你說的也有道理,如果是這樣,黑山襲擊了紅公雞,主人是不會放過他的。”老山羊突然眼睛一亮,說道:“如果真是這樣,你可以向主人立一功,主人說不定會放過你,你就可以回大院了。”山羊高興起來。

“不,我不會這樣做的,我答應公雞和老麻要爲他們報仇,我要約黑山出來決鬥。再說,我不願回大院,我恨大院。”

老山羊不解地望着花豬。

花豬又說道:“你會明白的。幫我約黑山,今晚,在短背山。”

老山羊望着花豬已逝去的方向,喃喃地說:“我明白,我年輕時和你一樣有這樣的想法,你也許不知道,大院的外面是更大的‘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