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后聖旨 [ 返回 ] 手機
白清瀾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噩夢,在那噩夢中,她的小白璧受了很重的傷!
濃長的睫毛微微的眨動了一下,她緩緩的張開了眼睛,然後茫然的望向四周,過了好一會兒才醒悟過來這裡是自己在慕容府上的住處。
下一刻,她便想起了白璧的事,心中驀然一動,眼眸張大,驚慌的望向四周:
“白璧?白璧?”
她想要起身,起到一般,心口卻傳來一陣疼痛讓她又軟倒在牀鋪上。
這樣一來,她便更焦急了。掙扎着想要下牀。
這時候,‘吱呀’一聲,門被打開了,一身白色長袍,溫文儒雅,謙謙如玉的男子邁着輕柔的腳步走了進來。
白清瀾擡頭望去,逆着陽光,她看到一張熟悉的,溫和的俊美面龐。
沈瓊華?
怎麼可能!
心驀然一縮,白清瀾呆呆的望着沈瓊華,失去了所有的動作。
沈瓊華一看到她那般難受的趴在牀上,立即加快腳步走向了她:
“清瀾。”
伸手將白清瀾扶好,沈瓊華伸手探上她的脈搏:
“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白清瀾一張清麗的臉上帶着冷漠,微微蒼白,她抿了抿脣:
“你怎麼在這裡?”
沈瓊華偏頭望了她一眼:
“受人之託,來照顧你。”
心口微微的抽痛一下,沈瓊華這樣無情的答案,永遠能夠輕而易舉的刺傷她,讓她體無完膚。
“受韓青之託麼?沈瓊華,你真像是他最忠實的狗呢……白璧呢,我的兒子白璧了呢?”
白清瀾臉上沒有以前見到沈瓊華時的驚喜和激動,只是語氣淡然的問着。
說起白璧,沈瓊華微微的沉默一下之後才道:
“他在韓青那裡。”
白清瀾的面色驀然一變,立即伸出纖白的手指抓住沈瓊華的衣袖:
“韓青在哪裡?他想幹什麼……爲什麼搶走白璧……他……白璧是我的兒子,他怎麼可以這樣把白璧搶走……不……”
白清瀾的腦海中亂成了一團,整個人慌亂無措,深深的無力籠罩了她。
白璧是她活下去的希望,白璧是她的一切,她不能失去白璧。
心底抽痛的厲害,沈瓊華微微垂下眼眸,掩去了自己眼底的憂傷,努力的平復了在體內翻騰的藥物鎖情。
“你之前不知爲何傷了身體,至今已經昏睡五日,在這五日中,韓青已經帶着白璧回京了,走之前,他交給了我一件東西讓我轉交給你。”
白清瀾心底對韓青的感覺很是複雜,但此時,還是恨佔上風,因爲六年前他奪走了她寶貴的貞操,六年後,又奪走了她心愛的兒子。
她冷漠的開口道:
“什麼東西?”
沈瓊華扶着她做好之後纔開口道:
“你稍等一下。”
然後起身離去,出門之後才從衣袖中拿出一條白色的布巾,擦去了脣角的血。
連韓青都不知道他體內有着阻止他動情的鎖情,否則,一定不會把白清瀾交給他。
過了半響,沈瓊華回來了,手中拿着一卷卷着的黃色布帛。
白清瀾望着那中高貴的顏色,微微的眯了眯眼,心底有些許的不悅和抵制。
沈瓊華嘆息一聲,將布帛放入她手中:
“你自己看。”
因爲事關白璧,所以白清瀾顯得非常的積極,立即伸手將它奪了過來,展開來看。
這一看,她整個人如遭雷擊。
賜婚聖旨?
封后聖旨?
不論是哪個,表達的意思,卻是一樣的……那便是當今皇帝,有意封她爲後。而且這聖旨是已經頒發出來的。
白清瀾倒抽了一口氣:
“當今皇上……”
當今皇上,並非是六年給她賜婚給穆王爺的皇帝,那個皇帝,在三年前已經駕崩,駕崩之後,登基的,是當朝三皇子,東方遠。
而當年和她拜過堂,又休了她的穆王爺東方穆,如今則是被架空了權勢,只被封一個逍遙王爺的封號,在京城待着。
白清瀾何等聰明,韓青何等身份,能交給她這樣的東西。這時,她也明白,爲何是東龍王朝第一首富之家的慕容家家主會對韓青那麼尊敬……
原來如此呢……
皇上……竟然是皇上,他的身份竟然那麼尊貴,當今天子?
白清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最終還是決定用自己的權勢逼我?”
沈瓊華立即開口:
“不,韓青他並沒有這麼想……他原本是想等你醒來的,可是爲了白璧,他……”
“夠了!!!”
白清瀾清亮的眼底帶着滿滿的怨恨:
“韓青?韓青?呵呵,他不是東方遠麼,你怎麼叫他韓青呢……沈瓊華,你不必爲他說好話,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你們是一丘之貉。”
說完之後她眼睛充血,眸光泛紅的瞪着手中的聖旨,咬牙切齒道:
“如果白璧有什麼意外,我不管他是不是皇上,拼了這條命,我也會讓他雞犬不寧。”
這樣的白清瀾,讓沈瓊華既心疼又難過。
“清瀾,你不必如此,韓青他不會傷害你的。”
白清瀾冷冷的望了他一眼:
“他許了你什麼好處,你怎麼總是爲他說話?”
沈瓊華不由自主的後退一步,面色一白道:
“清瀾,我是爲你好……韓青他是真的愛你,真的想對你好……只要你把豎在你身上的刺稍微收斂一點,你就會知道,跟在韓青身邊你一定會得到你想要的……”
“夠了!!!”
白清瀾本就因爲白璧的事,韓青的身份煩躁不已,如今沈瓊華還張嘴閉嘴的說韓青的好,這讓讓忍無可忍,她拿起牀頭的枕頭,衝動的扔到了沈瓊華身上:
“我不會再纏着你了,我已經不愛你了,我不會厚着臉皮去纏你了,沈瓊華,你不用這麼着急的把我推給別人!!!”
枕頭是陶瓷的,砸到沈瓊華身上之後,沈瓊華的額頭,立即被砸出了血跡。
沈瓊華身形踉蹌了下,面色蒼白。
他難受的不是身上的傷,而是……他知道,到了這種地步……他真的,是徹底的失去了白清瀾對他的信任。
他閉了閉眼,再睜開,眼底再也沒了和煦春風般的笑,而是帶着濃濃的憂傷,長長的嘆息一聲,從懷中拿出一個玉瓶,遞給白清瀾:
“這是你的藥……你先吃……我……去找人進來伺候你。”
白清瀾望着他潔白的皮膚被血液染的嫣紅,整個人立即愣住了,呆呆的望着他,眼底帶着愧疚。
她不是有意的……真的不是有意的……
她只是很煩躁……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
韓青那樣的身份,那樣權勢,和她搶白璧,她根本是一點勝算都沒有的,白璧掌控在韓青手中,就等於,她這一生,也失去了所有的自由,被綁在韓青身邊。
可她怎會願意,怎會甘心呢?
且不說韓青當年強要了她,只說韓青在她面前那種種強勢,就讓她感到有些窒息。
她要如何跟在那樣的一個人身邊呢?
沈瓊華出去了,門關上了,將所有的陽光,都關在了門外。
她躺在屋內的牀上,屋內還是一片黑暗和寂靜,她怔怔的出神,絕望而煩躁的想着自己,想着白璧,想着韓青,想着沈瓊華……
想着一切的一切……
過了好久之後,她的眼眸才動了動,濃長的睫毛眨了眨,低下頭,望向還被她拿在手中的聖旨。
纖長白皙的手指微微在那觸感光滑的黃色巾帛上動了動,白清瀾嘴角揚起一抹苦澀的弧度……
似乎……
除了進京,除了接旨……她沒有別的選擇……
因爲,在這個世界上,她一切都肯拋棄……甚至是拋棄自己的生命都可以,但她卻惟獨拋棄不掉她的孩子,白璧。
認命之後,白清瀾的心情更加低落了,她很討厭這種感覺,自己的人生,全部掌控在別人手中的感覺……
韓青,韓青……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讓你後悔你封我這樣一個女人爲後……
這一刻,白清瀾萬念俱灰,心死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