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把這些人抓住,啊!疼死我了。”地痞頭子剛剛對他手下的大小流氓地痞下達命令,扭住他手的人一用勁,他的哀嚎頓時沖天而起,那些原本打算包圍林鈺小白的混混嚇得一退,沒前進,反而退後了一步。
“快上來救我啊,磨蹭什麼?”這回地痞頭子換了說辭,可惜這次還是沒說對話,小白再加重力氣,地痞頭子的哀嚎再一次直衝雲霄。
由於小白挾持了人質,幾個地痞混混都被吸引了過來,又不好動手,圍觀的羣衆一下自己亂了起來,進城的隊伍也亂了起來,不少人偷溜進去的,尤其以年輕女性比較多。
林鈺作爲事件導火索,自然不可能這麼輕易的溜進去,不過這不妨礙關注在她身上的注意力減少。林鈺趁機後退了幾步,側過臉,低頭錯過一個男子的耳邊,“你們幾個速進城,直接進京。”
那男子既然被殷素素派來保護她的親弟弟,自然在忠心和能力上無一欠缺,幾乎是立刻就反應了過來。他們幾個都是會武的,在人羣中不起眼但是極其迅速的進了城。
而小白這邊,已經到了那流氓頭子求饒的節奏,林鈺對小白眨了眨眼睛,做了個走的嘴型。小白會意,便道,“光求饒可不行,拿出點誠意來吧。”
流氓頭子自己就是收慣了保護費的,自然明白這個誠意是什麼意思,忙道,“只是,這個誠意,我兩手都被扭着,也拿不出來啊。”
“那就走遠點,再放開你。”小白裝作冷酷道。“你們別想跟上,看我會不會斷了他一雙手。”
衆人不由自主的退後了一步,小白又對林鈺招了招手,“過來,姑娘,別進城了,免得被這混蛋報復。”
林鈺連連點頭,一路小跑跟在他身後,兩人外加一騷擾女性的渣滓,離開了晉陽城門一里路左右。小白才鬆開了那流氓頭子。
“誠意拿來,你滾吧,要不是因爲人多。我非殺了你不行。”小白摞下狠話,“我最恨欺凌女子之人了!”
那流氓頭子也不敢違逆,先從身上掏出了一小口袋散碎銀子。
“就這麼點?你是逼着我改變主意是吧。”
“不敢不敢,我這不是還沒掏完錢嘛,還請大俠饒我一命。”這回那流氓頭子不敢再刷什麼花招。又從身上掏出了一個錦囊,裡面有十兩的銀票十張。
在小白的冰冷神色下,又從靴筒裡拿出來油紙包着的兩張銀票,兩張五十的。
“還挺有錢麼,滾吧。”本來就不是爲了錢,自然也不會再搜下去了。
只是小白還是不怎麼解恨。狠狠的一腳踹過去,把他踹到在地,只是那流氓頭子被嚇壞了。也不敢反抗,連滾帶爬的跑了。小白則是翻身上馬一伸手,把林鈺拉上馬,一蹬馬鐙,騎着驚風飛快的朝着晉陽城的反方向跑了。
“我說。你實在是太莽撞了點。”馬匹跑出挺遠了,林鈺纔開口說話。
“可是那種情況。我怎麼可能忍得下去,再說不是另外有轉機了嗎?”小白笑笑,其實原本挺憤怒的,現在能給心上人共乘一馬的喜悅衝開了,軟玉溫香抱滿懷,這樣的機會可不多。
“那是我機警好吧,其實這事原本挺好辦的,我錯開身子,給他塞塊銀子就罷了,很輕易就解決的事情。”林鈺埋怨道,不過也沒多少怨氣,說實話,如果小白無動於衷,林鈺說不準心裡更不高興。
“這個,我也知道一動不如一靜,不管怎麼說惹出別人注意,倒不如不惹別人注意。可是衝動起來,也沒是沒法子的事情啊,你知道嘛,我真的差點殺了他。”小白笑道。
“算了,其實這也是一個辦法,不過咱們還是別太莽撞了。”林鈺原本設計的就是,如果實在進城查的太嚴,就想法子吸引注意力,然後讓部分人溜進去。但是根據冰塵那邊的情報看,張家動用的力量極爲驚人,如果一旦泄露了行跡,只怕會比較危險。
最危險的還不是林鈺或小白,因爲林鈺和小白還有一定利用要挾價值,但那幾個暗衛大哥一定必死無疑。不過林鈺和小白的危險性也是比較大的,張家敢滅殷家滿門,敢刺殺皇子,目標是殺皇帝,多殺那麼個把倆的人算什麼?
至於情報,林鈺一早兒就把情報交給暗衛拿着了,這些人都是殷素素最心腹的人之一,說起來比她還可靠呢。再者萬一真出現了什麼狀況,林鈺本身帶着情報,一則危險,二則也不利於情報傳遞。真要被圍堵了,以林鈺的那點花拳繡腿,逃出去的希望可不怎麼大。
“現在咱們怎麼辦?”小白髮現林鈺其實比他更善於思考後,就把定計劃的事情交給了林鈺。
“反正晉陽城那邊是不能去了,那個地痞能在地方上作威作福還沒事,估計肯定有張家背景,說不準就是張家或者陳家的子弟或者親戚。”林鈺幾乎是不假思索的道。
“還真是挺有可能,不過做這種事情,地位怕也不怎麼高。不過錢不少,隨便一搜就搜出了兩百多兩。”小白想起那混蛋渣滓,還猶自憤憤不已。不過那傢伙畢竟沒真正碰到林鈺,加上已經揍了那傢伙一頓,再想想收穫,又氣順不少。
“怪不得江湖上許多人喜歡劫富濟貧啊,確實是收入不錯,這樣的小人物都那麼有錢,貪官污吏就更不用說了。”小白現在有點後悔自己爲什麼沒有客串一把大盜或者劫匪,不然早就發了。當然他也就是想想而已。他要真做了那種事情,不說師父,他老孃就能打斷他的腿。白家伯母的教育一直是秉持着德育爲先,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
“算了吧,這打劫大盜都是有天分的,再者到底也不是什麼好職業。”林鈺對小白成爲楚留香之流可不怎麼感冒,轉換了話題,“反正情報讓別人送去,沒了我們兩個外行拖累,暗衛大哥們速度還能快些,說不準不到兩天就能抵達京城了。剩下的事情,也不是咱倆的事情了,政治上的事情,朝堂上的鬥爭,關我們兩個百姓什麼事?”
“我說,你好像不是平頭百姓吧,不是說你有個什麼待遇等同六品誥命的賞賜嗎?”小白突然想起一事,道。
“那也是等同啊,又不是誥命。”林鈺聳了聳肩,渾不在意的道。“因爲我沒孃家,自己也沒嫁人,不好封賞,纔有了個小姐不小姐,丫環不丫環的待遇,其實就那點錢糧,還不如免稅來的實惠。不過,皇帝是不肯免商業稅,只免了田稅和苛捐雜稅。”
“原來如此,不過我看着咱倆還是回京吧。至少在京城附近,如果真的開戰的話,總比在張家陳家的地盤安全些。”小白原本提議回京,突然想起之前七皇子私奔後,殷素素和皇帝交涉的條件,林鈺半年內是不能回京的,至少大婚前是不可能的。
這話題到底有點敏感,小白連忙轉換了話題,“那到底走哪條路?咱們說了半天,還沒商量出個結論啊。”
“在朝西去唄,繞到元家的地盤通過那邊回京。”林鈺想了想道,“不過,我可不認路啊,全靠你了,也不知道有沒有追兵。”
“沒事,驚風可是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超級寶馬,除非是落入圈套,尋常可追不上。”小白說的自信滿滿。
林鈺想想也確實是這麼一回事,驚風這樣的寶馬,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弄到的,不可能配備給追殺的人。就像千萬級別的豪車不可能配備給警察局一樣。就算萬一張家有一兩個高手有這樣的馬,估計也不會出這樣的單獨任務,出了任務能不能打過小白還是個問題呢。
“不管怎麼說,還是希望一切順利吧,我可不希望被人追着跑。”林鈺聳聳肩,道。“也不知道那個渣滓此時上報了沒有,希望那邊沒有什麼反應。”
其實兩人猜的沒錯,那位喜歡揩過往年輕女性的油,惹得民憤不已,還能活蹦亂跳的橫行霸道的渣滓確實是張家的子弟,還是個嫡系子弟,如果仔細看看,此人的相貌還是很俊朗的。只是此人實在是個混蛋,好女色不說,還特別喜歡勾搭別人的老婆,甚至勾引到了張家家主的愛妾身上。
兩人私通事發後,家主愛妾被打死,他畢竟是家族中男丁,又是嫡系,地位高,只是捱了三十大板。然後被髮配到晉陽來。他還是惡習不改,經常調戲路過的良家婦女,此次就調戲到林鈺頭上了,捱了小白一頓暴打。
不過,這人和張家未來的繼承人之一,眼下坐鎮晉陽城的張家公子是堂兄弟,小時候也是認識的,勉強能說得上話。須知道這樣的紈絝子弟,雖然在小白的拳頭下勉強低頭,可是在衆人中丟了面子,對小白的憤恨簡直把他這個人燒着。
他剛回到城門處,張公子就派人過來一隊人,“齊德少爺,我家少爺叫你過去,另外聽我的命令,暫時封鎖城門,巡查剛剛混進去的人,看有沒有奸細。”
齊德少爺,也就是張齊德看着那一隊鎧甲整齊,神情冰冷的軍人,也沒敢叫囂什麼,垂着被打的青紫的頭,直朝城主府裡去了。
而此刻城主府書房裡,坐着的人正是林鈺所見過的張白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