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可以利用的價值?說的好像很冷酷的樣子,可是你到底爲了什麼,你自己心裡知道。”白緋若看着他,乾淨清澈的眼睛裡面光色亮而認真,如同此刻的晴朗的天空。“別死在外面,真死了,她會傷心,我看的出來,你們之間並沒有那麼簡單。”
張白龍並沒有否認他的說辭,而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對面的白緋若一眼,“哦,真是難得,如果說已故的太子有一雙真實之眼,你就有一顆真實之心,真是敏銳非常啊。”
白緋若沒有說話,平日雖然還帶着一點大男孩的稚氣,此時面對周身氣勢非常的張白龍竟然也絲毫都不弱,倒是張白龍卻笑了笑,帶着幾分慵懶的樣子,走了過去,順便還隨意的擺了擺手。
“放心吧,我會盡快回來的,叫你姐姐不要太思念我哦!”
只是他這帥只耍了一半,原本懶散的笑容在看着正好迎面走過來的似笑非笑的林鈺的時候,突然覺得有點兒囧。喂喂,你一個小丫頭以一副看小孩子的眼神看我算是怎麼回事?就算不癡迷,也要差不多一點兒啊。
面對崩塌了的張白龍耍帥的表情,林鈺卻一直保持了獨屬於她的沉靜從容的微笑,“張大哥,你既然要出行,我叫人準備了點東西,你還是帶着吧。”
喲,現在稱呼張大哥了?難得啊?還準備了東西?張白龍雖然其實不缺錢,手上也不缺人,但是也不會拒絕林鈺的關心,便接過了林鈺懷裡抱着的一個行囊。
“早日歸來,不過一切還是以安全爲上。”林鈺難得的開了個玩笑,“我想,就算素素姐嫁了。以張大哥的本事,搶過來也不是什麼難事不是嗎?”
“這倒是。”無論是從能力還是從魅力還是從熟悉度,還有能和他相比的男人嗎?
“沒想到你也會開這種玩笑。”看着張白龍離開,小白走過來,有點兒驚訝。
“事緩則圓,我大約猜到了他這次出去,是爲了什麼事情。心情太過急切。原本的一分危險,也許就成了三分,倒不如先寬寬他的心。而且,我也沒說錯。這麼個妖孽一樣的男人,除了死了的太子,我還沒見過這樣的,而且他可比太子精明多了。”林鈺微微一笑,解釋道。
不想她這番心裡話卻引起了小白的醋意,“怎麼着,我在你心裡,還比不上他?”
“要單論能力的話是的,這種慵懶中帶着魔性的男人也挺吸引人。五官標緻你比他強點兒。也強不太多,……”林鈺越說,小白臉色越黑,
“不過,他太妖孽了。我等凡人,看看就好。”在小白臉完全黑下來前,林鈺拋出了最後一句,看看他,又笑了,“真生氣了?再好也不是我的,沒什麼意義啊。”
“我是那麼小心眼的人嗎?”
實際上,還真就是挺小心眼的,整一個下午,小白都擺出一副我生氣了,快過來哄我的表情,偏偏林鈺接待來客,安排家務什麼的,還真沒有時間過來好好哄他。惹得小白一下午都有點兒悶悶不樂,可是他也知道眼下這個情況,雖然殷素素醒了,許多的事情都壓在林鈺身上,其實是非常的累的。
小白看着林鈺偶爾露出的疲憊的神情,光顧的心疼去了,等過會兒離開了又想起了自己還在生氣,實在是對自無奈的很。而等到了晚上,白家夫妻兩個卻拋出了另外一件事,引得小白連生氣都忘了。
“伯父,伯母,你們要離京?”林鈺臉上的驚訝一覽無遺,她沒聽錯吧?殷素素這剛醒了,兩人就要走了?就算兩人當驢友夫妻,整日在外面飄,當慣了,這麼做也有點過分啊。
“爹,娘?”小白也是吃驚,看來這兩口下定主意的時候,也沒和他說一聲,“姐姐這麼個狀況,你們兩個就要離京?太過分了吧,我少年時候你們不怎麼問事也就罷了,如今還要不問事嗎?”
就算他爹不是殷素素的親生父親,沒那麼盡心,他娘怎麼也這樣?不是說很愧疚,很心疼他姐的嗎?這女兒剛醒過來,就丟下不管了嗎?太不負責任了吧!
看着小白明顯的譴責和林鈺眼睛裡隱晦的譴責,程夫人開口解釋道,“你錯怪我們了,我們這次出京,也還是爲了素素這孩子,她身上的餘毒,總要清了纔好,我和你爹思量着去請毒王出山,所以纔要離京。”
“毒王?”小白是聽過這個名頭的,那位確實是個十分厲害的大夫兼施毒者,比他師父還要厲害些。而且毒王非常傲慢,年紀也不小了,等閒不會出動。如果要請動那一位,還真要去個人。
只是,他想了想,方纔道,“那娘也沒必要去啊?”他娘程夫人武功稀鬆平常,是嫁了他爹學的一點兒,更和江湖毫不相關,去了也是添亂。
“我也不想去啊,你當我捨得離開你姐姐?沒辦法罷了。”程夫人道,“我和毒王的關係,比你爹和他好,你爹年輕的時候和他還有些過節呢。”
“原來是這個緣故。”小白這才釋然了,又有些心疼他姐姐了,“可是姐姐聽了想來也有些不捨吧。”
誰生病的時候不想要親人尤其是親生母親照顧?小白思度了半天,還是覺得的有些不妥,這麼心疼姐姐,還真是算得上是中國好弟弟了。不過說真話,殷素素倒也真的沒有多少不捨,她面對局面比這個艱苦的多了去了,很多時候,那是一不小心連命都會送掉的,這點算什麼?
她的高傲又不是因爲她的美貌,沒有那張臉,她還是殷素素,頂多沒人願意娶她而已。當然,從眼下看,至少還有一個人意願不改,反而越發強烈了。同時,她也對毀容沒什麼興趣,頂着這麼一張臉比之前過分漂亮的那張臉還差會給自己惹麻煩,餘毒在體內太久,怕也會影響身體。
所以,和殷素素商量過後,白家夫妻兩個第二天上午就急急的出了京,隨身帶的除了銀兩外還有可能討得毒王喜歡的一些珍稀藥物毒物等。小白和林鈺兩個因爲還要在家裡看守病人,也只是送出門而已。
“如今,又只剩下我們兩個了。”送走了父母,小白帶着幾分感慨的看了林鈺一眼,又有些鬱悶,“咱們兩個,什麼時候能正式成親啊?”
雖然婚已經訂了,未婚妻也天天見,可是有些事情沒結婚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十八九歲正好是血氣方剛的時候,每天看到心上人在身邊晃呀晃的,不起一點旖旎心思那是不可能的,只是每天也就能是牽牽小手,望梅止渴一下。
林鈺倒是沒有那種感受,中肯的說,在這種事情上她比較呆,“最近事情那麼多?就算太子不死,也沒有那麼多時間啊。”
小白嘀咕了一句,猶自有些不滿,“太子要是不死,哪有那麼多事情。”
這個倒也是,如果太子不死,柳皇后就不會受了刺激,做事失了水準,殷素素就不會中毒,如果她不中毒。這其他的事情,和他們有什麼相關?到時候成了親,求皇上一下,兩個人去小白家鄉住段時間,再去全國旅遊一下,美得很啊。
“別想那麼多了,眼下事情也還好,我們幫着照顧好姐姐就是了。”林鈺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起來,婚前都應該不見面的,我們還住在一處宅子裡,別不知足了。”
這倒也是,小白的心情好多了。不過第二天的事情顯然就讓人不那麼痛快了,原因很簡單,殷素素毀容的事情傳的滿大街都是,滿城風雨不說,而且越傳越離譜!
這消息怎麼傳出去的,就成了問題,尋常下人都不知道這件事,貼身伺候的都是如金禾夏露這些人,自然不會亂說,張白龍和白家夫妻兩個也不會去做這種事情。自己人不知道這件事,那麼剩下的嫌疑就是外人了。
公主府裡這些太醫自殷素素毀了容,就一直在府裡,並沒能傳遞了消息出去。而且這些人也不敢,自己性命身家現在還在人家手裡捏着,亂傳了消息出去後,林鈺真惱了,處置幾個太醫也不是太麻煩的事情。小白也逐一審問過幾個太醫,都惶恐的否認,而其他的知道消息的就是柳皇后和元家的元江流了。
要說能力上,也的確只有元江流身後的元家或者柳皇后能讓這消息一夜間滿城風雨,人盡皆知了。但是下午的時候,柳皇后卻派了人來,來的還是柳皇后的心腹大宮女海棠。
“娘娘在宮裡也聽說了這件事了,特意派奴婢走一趟,來和公主和郡主解釋一下。”宮女海棠小心翼翼的道,“絕不是娘娘那邊的人傳出去的,當日來人一路都沒和人交談過,直接彙報了娘娘,而且娘娘又叫人查了一遍,的確不是她那邊出的紕漏。”
“哦。”林鈺也吃不準海棠說的是真假,也只是含糊應着。
“是真的,娘娘其實也很犯愁。”海棠見林鈺不信,便繼續道,“宮外現在都有說,皇后娘娘嫉妒公主美貌,才害公主毀容的,這不是胡說嗎?真是冤枉死了。”
林鈺看着海棠一副冤枉樣子,心下倒是冷笑,你家娘娘害了平陽公主可沒錯,只是不是爲了美貌罷了。只是這話不好直說罷了,不過話說回來,難道還真是元家那邊放了風?!那也太過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