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且隨四人退出來以後,見大廳裡大概已經有五十幾個人,分別站在兩隊,但是他們不知道這是按照什麼排序站的,所以不敢輕舉妄動。
只怪自己沒有多問他們些信息,就解決了他們,現在將自己這些人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
大廳裡本來嘰嘰喳喳的一通亂講,見他們在內廳出來,立刻靜下來,他們見自己引起了大家的關注,也不害怕,因爲鳳千倪已經給他們易容成了那四個人的樣子,大家都對她的易容術有信心,所以並不害怕被人出來。
“林堂主,好久不見啊。你可好久沒有到李某的地盤來找我喝酒了啊。哈哈哈……”突然,一個聲音打破了這死一般的寂靜。
說話人是一位頭髮有些花白的耳順之年的男人。雖然年紀很大,但是兩眼依然十分銳利,身體十分健碩,走動之間虎虎生威,聲音洪亮,一看就是武功不低之人。
這位一點都不像平常老年人的老態龍鍾。可見這位在年輕時也是叱吒風雲的人物。見他的穿着打扮和周圍人對他的言語裡的尊敬,應該是爲堂主無疑。
白且隨就是扮演的這位老人嘴裡所說的那位林堂主。白且隨見他說話之中說是去他的地盤喝酒,就知道自己扮演之人對他也是極爲尊重的。自己和他雖然都是堂主,但是還是對方的身份地位比較高,
思量了這些,白且隨便在臉上掛上一副七分尊敬,三分親近的笑容說道:“最近事情比較多,不敢擅離職守呀。”
“哈哈哈,你還是如此盡職盡責。”此時那位林堂主已經走到了白且隨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像對待自己的晚輩一般親切,又說道,“早就剛跟你說了,你要懂得放權,不要什麼事都自己幹,不然養底下那羣人是幹什麼的。”
“哈哈,如果我手裡頭的人都如您手底下的人這麼能幹,我也就放心了。”白且隨順口說道,“可惜我手底下的人個個酒囊飯袋,乾點小事還可以,辦大事就不敢託付了。”
因爲之前已經聽過扮演的那位林堂主的說話方式,所以模仿他的語氣和平常的用詞還是不難的,但是白且隨不敢隨意稱呼別人,畢竟不知道他們的親近程度,和平常的互動,所以只好省掉稱謂這一塊。
寧可不用,也不可用錯,這種中庸的方式一直是爲政的方針政策,白且隨雖然在處理朝政上有自己的一套方式,但是也懂得這種方法,有些個別的事還是需要用到的。
“哈哈哈,林堂還是這麼謙虛。”李堂主摸了摸鬍子,笑道,“來來來,,時間不早了,咱們還是去隊伍裡吧。來,站在老夫後面。”
聽到李堂主這話,現場一片譁然。
“他怎麼能有資格站在李堂主後面??”
“他們私下交好,李堂主帶他也是無可厚非。”
“那他們也太過於光明正大了,主上早就說過不可以在幫派內部在找小幫派的。”
“那又如何?這兩人能力之強一直被主上當作是左膀右臂,只不過爲了掩人耳目才提拔了歐陽敬做星派舵主人,不然這星派的領頭人早就是人家林兆星的了。”
“……”
聽到他們這般竊竊私語,白且隨幾人心下有了計較,只怕那位歐陽靖會讓他們難堪,是要小心爲上。
“不敢不敢,這樣可怎麼是好?”白且隨做出聽到他們談話後一副小心的樣子,就怕給李堂主添麻煩。
這樣的“林堂主”的表現讓李堂主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憤怒說到,“老夫說使得就使得,莫要聽那羣不入流的胡說。”
周圍的人一聽李堂主這麼說,都不敢再聲張,怕一個不小心惹火了這位主上面前的紅人,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白且隨幾人裝作無可奈何的樣子,跟着李堂主走到隊伍的最前面站定。
隊伍裡一片寂靜,誰都不敢再說話,也沒有人願意打破這份平靜。
“大家這次怎麼都如此安靜啊?”
不一會兒,白若磬就出現在了大廳裡。見大家都這麼安靜,不解的問道。
“哦,原來是咋們的林堂主沒有看清自己的地位,自己給自己升了職呀。”一個陰狠又帶着一股譏諷意味的語氣突然出聲。
此人就是星派的舵主歐陽靖。此時見“林兆星”站在李雄霸的身後,心中氣結。想到自己多次前往李雄霸家中想要他在主上面前替他說幾句好話,但是回回都被趕了出來。
而這個二愣子“林兆星”什麼都沒有做就得了他的青睞,心中便極恨起了他。現在看到李雄霸這麼明顯的提拔林兆星,故出言譏諷道。
白且隨的心早就飛到白若磬那裡去了,只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但是此時此刻,爲了不打草驚蛇,也只能忍着。
大家見“林堂主”臉色陰沉,都以爲他是被剛纔歐陽靖的話給氣得,但是都不知道他是在心中暗暗的壓抑自己想要殺死他們尊敬的主上的殺意。
“這是老夫所爲,若你不服氣,大可以找老夫來理論。”李雄霸見此情形,說到。
“在下不敢。”歐陽靖見李雄霸如此說,便不敢再多說什麼,只好做個低姿態。
歐陽靖如此並不是真的對李雄霸尊敬,而是自己心中十分清楚,先不說自己打得過打不過他,只怕最後主上爲了平息李雄霸的怒火,會毫不猶豫的放棄自己。
“好了,只是一個位置而已,你們也能爲此爭吵,若以後有什麼更高更有力的職位,你們豈不是要窩裡反?”白若磬坐在象徵權力的主座上,不冷不談的說道。
“屬下不敢。”
“那就好。”白若磬說道,順便點燃了香爐,屢屢幽香飄來,白若磬貪婪的嗅了嗅,纔有開始說道,“現在將那兩個小孩子帶上來吧。”
“是。”杏兒聞言,領命向內廳走去,不一會兒便將他們帶了出來。
明藥和鳳千倪不像白且隨和白且試一般能沉得住氣,在看到聖哲和芙蕖的時候就已經按捺不住心中的思念和心疼,想要撲上去。
幸好兩位男人都知道自己的妻子是什麼樣的性子,緊緊的抓住她們,暗暗用力,示意他們不要輕舉妄動。
這一幕已經落入了白若磬的眼中,但是他並沒有聲張,也沒有采取措施,而是站起身向聖哲和芙蕖走去。
聖哲見白若磬走過去,下意識的就把芙蕖護在身後,謹慎的注意他的一舉一動。但是微微顫抖的身軀還是暴露了他的害怕。
明藥見聖哲自己明明害怕卻還要強裝不怕的樣子,心中一陣心疼。是他這個當孃的沒有做好,讓自己的孩子陷入這樣的險境,如果可以,他願意代替聖哲承受這一切。
“小小的年紀,膽量卻是不小。”白若磬看聖哲這副摸樣,心中是十分欣賞的,只是可惜他是白且隨的孩子,不然,真想自己養大,讓他爲自己辦事。
“確實是,這要是換了別的孩子,早就嚇得尿褲子了。”歐陽靖見白若磬是真心喜歡聖哲,故出言說道。
“對呀對呀,哈哈哈”
地下的人都知道白若磬的心思,故出言附和道。
白且隨四人雖然知道他們是在誇獎聖哲,但是不知怎麼心中十分悲涼。
“如此好的皮囊,不知道撕下來做成人皮面具該是怎樣的形容?”白若磬用手指挑起聖哲的臉,這麼狠毒的話,卻是用一種平淡的語氣說出來的,像戀人之間的呢喃,很是詭異。
“你敢!”
“你敢!”
聖哲和明藥異口同聲的說道。
聖哲聽見自己母親的聲音,心下狂喜,知道自己很快就會得救了。
立刻拉住芙蕖的小手,讓她安心。
芙蕖心中的恐懼也慢慢地消散。她知道,明藥姨娘一來,自己的父母也會來,就算他們沒有來,光憑明藥和白且隨的能力就可以將他們兩個人救出去。
白且隨幾人見身份已經暴露,也不再藏着掖着了,撕掉人皮面具,露出自己的真面目。
周圍的人一看,瞬間驚駭。
與他們相處了幾個時辰,竟然沒有發現他是假冒之人。可見他們的隱藏身份的能力有多強。
其中李雄霸的憤怒更甚。想他活了這麼大年紀,竟然也有失策的時候。不光沒有認出來他們,還讓他跟在自己身後,包庇他們。
“你們終於肯現身了嗎?”白若磬邪魅的笑着,笑容中還帶着一股陰狠,使得他的臉十分詭異。
“卑鄙小人,快放了他們兩個!劫持小孩子,算甚麼?有本事衝着我們來呀!”鳳千倪看見孩子們被嚇得樣子,早就心如刀絞,只恨不得現在就衝上去。
“不劫持他們兩個,怎麼把你們引到這裡來呢?”白若磬說道。
“那我們現在已經到了,你可以放過他們了吧。你真正想要對付的是我們不是嗎?”白且隨強壓下心中的怒火,說道。但是一雙銳利和眸子此刻已經佈滿陰雲,深沉的樣子看不到底。
“你們太過於詭計多端,我可信不過你們。”白若磬揮了揮手,讓杏兒將孩子們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