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古代的女人着實迂腐,爲了一個男人,殘害同胞,眀藥要是不入鄉隨俗未免有些不上道兒。
她伸出手,輕輕在容蓮的肩上拍了拍,面上溫婉:“妹妹真是有心了。”
容蓮絲毫未覺異樣,她不着痕跡的躲開眀藥的手,清淺的聲音再次響起:“聽說今日有一具屍體被掛在太子府門前,姐姐可曾受驚?”
眀藥心中瞭然,她面上故作驚訝:“我這院子偏遠,這消息還是未曾聽說呢。”
容蓮似乎鬆了口氣,她接着道:“姐姐沒事便好,想來姐姐需要歇息,妹妹便不打擾了。”
眀藥面上笑容不減,看着容蓮離去背影,心中倒數,只見容蓮的身子走到院子前,猛地栽下,身旁的青兒嚇了一跳,驚呼一聲:“娘娘!”
眀藥走上前,從容的道:“扶進我屋子裡吧,找太醫過來。”
青兒聞言看了眀藥一眼,誠如眀藥所說,她這院子偏遠,憑她的力量是無法將容蓮擡回去的,只能聽從她的安排。
眀藥看着牀榻上眼眸緊閉的女人,心中閃過一絲冷然,自古美人多蛇蠍,果然在理。
不多時,青兒便帶着太醫過來,隨之一同前來的,還有白且隨,眀藥眯了眼,這青兒是個懂理兒的,曉得找一個護身符過來。
白且隨神色焦急,直接將眀藥無視,來到牀榻邊,手撫上容蓮的面龐,催促道:“蓮兒究竟如何了?”
太醫哆嗦着上前,面前的可不是旁人,未來的儲君若是得罪了,他這顆保了大半輩子的腦袋便是呆不住了,他寵愛的妃子自然也得罪不起。
何況這一位與其他的不同,據說是太子爺的心上人,當個寶貝似的,動不得半分。
太醫上前,隔着一方手帕把脈,接着虛嘆一聲道:“殿下放心,側妃娘娘並無大礙,只是身子有些疲累,老臣開些藥方,服了便好。”
白且隨這才舒了口氣,這時才注意到一旁安靜站着的眀藥,平靜無瀾的眼底生出一絲洶涌,他欺過身子,嗓音低沉:“蓮兒怎麼會暈倒在你這處?”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眀藥面色不改的將準備好的說辭說與他聽:“太子着實是冤枉妾身了,太醫也說了,只是體虛而已。”
白且隨眸子陰冷的盯着她,一字一句道:“收起你的心思,蓮兒是你動不得的人。”
眀藥目送着他將容蓮抱着出了房門,面上掛着的笑容忽的收起,太醫打了個寒顫。
“太醫,本宮身子有些抱恙,幫本宮瞧瞧吧。”
太醫低垂着頭,應了一聲,老臉上滿是酸楚,這一家子都是得罪不起的主啊,他上前一步,從箱子裡拿出一方手帕搭在眀藥的手腕上,仔細的把脈。
眀藥斜躺在貴妃榻上,眯着眸子將太醫的神色盡收眼底。
太醫面上先是無奈,再到凝重,最後驚訝,眀藥想着,這具身子裡的毒應該不容易解,太醫擡起袖子擦了擦額上冒出的冷汗。
不說眀藥是太子妃的身份,體內中了毒可不是一件小事,更何況眀藥可是大明國的公主,這消息要是傳出去,引起大明與白國的戰火都說不準,畢竟明陽公主可是大明國君主極其寵愛之人。
眀藥知道他在擔憂什麼,她微微撐起身子,紅脣裡吐出的話卻帶着濃濃的壓迫:“太醫看起來年歲已高了,也不想提心吊膽了一輩子,晚年還不能安分的度過吧?”
太醫面上冷汗蹭蹭直冒,他連連點頭,眀藥接着道:“本宮身子如何,自己是清楚的,太醫想瞞天過海,本宮可不太樂意呢。”
太醫聞言,面上一白,這明陽公主可與傳說中的不太一樣啊,怎麼半點沒有傳聞裡的溫婉柔和天真如斯呢?反倒是這氣勢他在皇室插科打諢了一輩子,也是所見無幾,這樣的氣勢可不該出現在一個本應‘懦弱’的女子身上。
難不成是被掉包了?
這個想法令太醫一陣心驚,在這皇宮裡,首先要學會的,便是如何明哲保身,於是他壓低了聲音道:“公主身子確實有恙,有句話老臣不知當講不當講。”
眀藥淡淡的斜睨着他道:“說。”
太醫莫名一哆嗦,他慌忙道:“公主的體內乃是中了那名爲‘蟬花’的毒,這種毒可不是我白國所能製出來的。”
言下之意,你眀藥是被人在家裡投了毒,之後纔到他們國家來的,這顆不關他們白國的事兒,是你眀藥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