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1 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嗯。”陳四對於秦川的判斷很是贊同。兩人都是行軍大戰的好手，對於敵人的行爲判斷很有把握。“這羣傢伙跟在身後，淨惹麻煩，是時候處理一下了，不然還不知道他們會生出什麼樣的亂子來。”陳四慢慢地說道。
回想起早些時候在烏鳥林子裡所聽到的那槍聲，陳四心裡就彌生了警惕，索仁嘉措和納爾遜這兩人的居心已經昭然，這兩個傢伙無時無刻不再處心積慮想將自己這一羣人送進地獄之中，如果不及時處理了，還不知道會生出怎麼樣的大麻煩來。
“老肖，老唐，今晚你們帶上一些槍法好的人值班，發現索仁嘉措那些人，馬上就……”陳四沒有往下說，但是卻做了一個割喉的動作。在沙漠裡擒拿了這批傢伙的時候，陳四沒有及時處理這些人，只是想利用這批人來牽制一下軍方的動向，但是這些傢伙就像屬小強的，一路上竟然躲開了軍方的追拿，還真的找到了自己遺留下來的車隊，追了上來了。
肖忠華和唐麥秋兩人會心地點了點頭。秦川卻說道：“不要大意了，這批人既然能夠闖進來，就說明他們的本事不小，尤其是那個索仁嘉措，處處透露着詭異，在歸墟的時候，他的表現就很出人意料。”秦川的話說到這裡的時候，就停了下來，不再說話，大步跟上了隊伍。
陳四聽了秦川的話，眯着眼睛想了想，臉上就露出了一個古怪的表情，一會之後，陳四就笑了起來。陳四相信秦川看人是不會走眼的，這個老傢伙浸yin在權謀之術上兩千年，就算全世界的奸詐之徒加起來也未必能夠比得上他那麼厲害。得到秦川的提醒之後，陳四仔細想了想，就發現了一個很大的問題。
這個索仁嘉措不簡單。陳四做出這樣的判斷來源於索仁嘉措對開啓歸墟之門時候的表現。之前陳四對索仁嘉措的種種表現，都以爲這是得益於藏佛秘傳下來的各種資料。但是陳四從高原那個石洞裡所得到的各類臧佛秘典，他都讓人仔細鑽研過，裡面有不少內容有提及大禁地這一個地方，但是並沒有提及歸墟，更沒有提及到息壤神殿。
這一批臧佛經典的來源可是達瑪滅佛時期，那時候佛家蒙難，臧佛的高僧和信徒們所轉移藏匿的佛家經典，必然是最爲重要的一批，如果有關於歸墟或者息壤神殿的記載的內容，在那裡也必然能夠得知一二。但是從那些記載裡都找不到，是如何流傳於後世，被索仁嘉措所知道？陳四想到了這個問題，他就想到了前幾天自己的軀殼被史前人類攻擊奪取的的事情來。想到了這裡，他就明白了這是怎麼一回事了。
“這廝，深藏不露啊！”陳四發出了一聲冷笑。笑完之後他有覺得毛骨悚然了起來，因爲秦川剛纔那一番適可而止的話，已經充分說明了秦川對於這件事已經有了計較，而且是很早之前就可能洞悉了此事。想到這裡，他背後不禁又是一陣冷汗，這秦川的城府，比他想象中還要深，這秦川，可怕啊！
……
營地。
黑夜來得很快，隊伍並沒有走得出多遠，就被迫停了下來。這裡白天見不到太陽，周圍是黑沉沉的，而夜晚，周圍更是處於絕對的黑暗當中。陳四下了死命令，不許出現任何的一點光源，無論是燈光還是火苗，都不許出現在營地之中，衆人只能依靠紅外線成像眼鏡來觀察周圍。
“老陳，這樣是不是太嚴苛了？”肖忠華對着陳四說道：“沒有光，大夥心裡都不踏實啊！”在這種絕對的黑暗裡，就算有着紅外成像儀，大家也一樣很不自在，置身於黑暗當中，大多數的隊員都沒有安全感。不少隊員還拿出香菸，想抽一根，但是卻被勒令禁止，在黑夜來臨之前，大家就已經被勒令不準摘下臉上的防毒面具了，這樣連東吃西都沒有法子，抽菸這種事情，更是想都不用想。不少煙癮大的傢伙，只好揉碎的菸絲，悄悄地撬開防毒面具，把菸絲含在嘴裡咂着，讓辛辣的菸草味道給自己提神。
陳四也不想把隊員們管得那麼嚴。但是這是爲了大家的安全，他也是迫不得已。這一路上，隊員的損失極少，完全就是得益於隊伍的嚴謹和聽從指揮上。
“出霧了。”陳四苦笑了一下。這霧氣一出，周圍本來就已陷入了黑暗的周圍更是增添了一絲的撲朔迷離。“大家把裸露在外面的皮膚裹好，這霧氣，也是有腐蝕性的。”邱暉燕低聲通過通訊器提醒所有人。這霧氣灰濛濛的，讓人感覺到極大的壓力。
營地並沒有花上太大的功夫來建造，整個營地都是建造在一個高地之上，周圍的樹木比較悉數，空地較多，所以陳四才選擇了這個地方。衆人把帳篷一支，從背囊裡拿出睡袋，就算是今晚的休息之所了。而對於周圍的環境，陳四可沒有放鬆，他讓隊員在周圍的那些樹木裡用細鋼絲綁好手榴彈，一旦有人或者動物絆倒這鋼絲，就會拉開手榴彈的保險環，手榴彈就會發生爆炸，這除了能夠給敵人一個驟然的打擊之外，還能夠給隊員們提個醒。
這一個歹毒的招數可不是陳四自創的，秦川手下的單子楓和黑豹在大禁地祭祀金字塔裡面就設計了這樣的一個坑讓他跳，險些就要了他的命了。
這一次他不過是依着葫蘆畫瓢，給營地周圍增加了一道防護網罷了。不過這一道雷牆，卻很能夠安定隊員們不安的心。隨着黑暗的來臨，越來越多的隊員感覺到恐懼了。這些隊員任何一個，拿到外面的世界裡，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但是這也是相對於人類的對手所言，在這裡它們所面對的卻不是人，而是比人更加恐怖的生物，所以他們本能地對未知事務產生了巨大的恐懼來了。這是人的本性，並不是他們懦弱。
古風淳看着周圍黑暗的森林，心裡也隱隱有些發怵，他不是第一次置身於這種黑暗的環境當中，可是在這黑暗的環境裡，他卻感覺到，這個地方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窺探着他，窺探着這個營地。隱約地感覺到，今天夜裡，肯定會發生很多不妙的事情來。
秦川也一反常態，而是積極地巡走在營地的周圍，指出隊員們佈置營地時候的不足之處，指點隊員們如何加固營地，在他和陳四兩人的指點下，整個營地固若磐石。但是古風淳看了來半天，才憋出了一句：“你們把這個營地弄得水泄不通，看起來雖然堅固無比，但是如果我們要撤出這裡不也很麻煩麼？”
陳四和秦川被古風淳這一問，倒是愣了一下。轉念一想，這古風淳的話也很有道理。如果有什麼東西突破一處障礙，闖了進來，那大夥連逃的機會都沒有，因爲周圍都有着他們自己佈置下來的手榴彈和挖出來的陷阱呢。
最後陳四才聳了聳肩膀，說道：“如果這裡的防線都被突破了，那逃和不逃，也沒有什麼實際的意義了，跑到哪裡都一樣，都是死路一條。”
秦川也很深沉地點了點頭，對着古風淳微微一笑，突然他就說了一句：“要是你早生一千五百年，或許在戰場上，你會跟陳子云是個很好的對手。”
陳四看了秦川一眼，“哼”了一聲，說道：“如果與你同一時期呢？”
秦川哈哈一笑，又看了古風淳一眼，說道：“比上不足比下有餘！”這話說不上是損貶古風淳，但是對於陳四來說，卻是一種變相的損人話了，跟陳四有得一拼，但是在了秦川的眼裡就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了，這表面上說的是古風淳，實際上這傢伙是在貶陳四呢。
古風淳苦笑了一下。這句話對於他來說，已經是莫大的擡舉了。在秦川生活的年代，正是英雄輩出的時代，秦川身邊的那些留名青史的人物，讓古風淳讀起來神往不已。古風淳也沒想過自己能夠與他們比肩。
“比誰不足，比誰有餘？”陳四不甘心地問了一句。
“比王翦、尉繚不足，比李斯、蒙毅有餘。”秦川想了想，嘴裡悠然道了一句，說完這一句話，他口中也慢慢地嘆了一口長氣。李斯本是秦國丞相，但是因爲秦王朝的毀滅與他有莫大關係，所以他在秦川心裡掉價了不少。
“這個評價倒是不錯，我自認不是王翦對手，尉繚也是軍國大師，而李斯這人，私心太重，不是大器之人，蒙毅雖然聰明，但是卻性格溫弱。”陳四慢慢評價起秦帝國時期的人物來。
“那豈不是可以於蒙恬李信之流等比肩了？”古風淳聽了兩人對自己的評判，心裡也很是開心。這兩人的眼界是何等高傲，能夠得到他們的讚許，可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仍有不足。”秦川看了古風淳一眼，說道：“蒙恬和李信這兩人，手段可比你狠多了。你，頂多比蒙毅強一點。”秦川幽幽說道。說到這兩人，秦川的聲音突然就有點發沉。估計又是想起了以前那指點江山，揮斥方遒的美好時光了。
“有情況……”唐麥秋的聲音從通訊器裡傳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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