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才微亮,西樓就已起身。
那青梅,繁星就住在西樓隔壁的房間,倒也機醒,立即就端來熱水爲西樓洗漱,裝扮。
西樓也無法拒絕,又怕那人知道後怪罪於她們,就由着她們來。
“西樓道長,你看這身行不行?”青梅從衣櫃中拿出一套繡有牡丹的粉紅錦衣問道。
西樓轉過臉去,見那衣服實在是厚重,恐怕層層疊疊的有許多層,連忙說道:“另換一件吧,不用這麼隆重,找一件簡單一點的。”
青梅應道:“是,西樓道長。”隨後又轉過身去,拿出一件天藍色衣裙。
“就這件吧。”西樓見此說道,看起來倒是穿着簡單一點。
“是,西樓道長。”青梅應道,關上櫃門,與繁星二人開始爲西樓更衣。
然後,西樓才知道,是自己想錯了,自己確實不瞭解古代衣服的結構。
那衣服,隨看起來只是一件單衣,裡面卻也是層層疊疊有好幾件,這弄好之後,西樓的胳膊都要酸了。
“西樓道長,請看。”青梅,繁星二人又請着西樓轉身去看向一面穿衣鏡。按說這裡應該還是那種銅質的鏡子,然而不知道是不是這裡原來的主人身份太過尊貴,竟然是一面用上等石料晶石打造的一面纖毛必現的鏡子。
西樓看過去,差點都不認識那裡的美人是誰?青絲如瀑,眉目如畫,天藍色的窄腰廣袖衣裙襯着如玉的肌膚,倒真如那古代畫裡走出來的仙女一樣。
“西樓道長,天生麗質,這不打扮就已經美麗非常,這打扮起來倒真真都把這世間女子比了下去。”青梅年紀教小,一時間竟是脫口而出。
“就是,恐怕那京城第一美女加才女的雲河也沒有道長這般美麗清靈。”繁星也在一旁誇讚道。
西樓道是有些不好意思,畢竟這不是她的身體。若說起自己在現代的身體,當然沒這般美麗,也是仍在人堆就找不到的那種。看着這兩人的神色雖在誇讚她,但那眼裡似乎還有別的心思,一猜之下明白了個大概。
“好了,我一個世外之人,有怎會如此在乎這一張麪皮,快些去準備早飯,吃完之後還要去殿下那裡問好呢。”西樓笑着轉過身去,不再提那事,開始吩咐道。
“是,西樓道長。”兩個丫鬟見此也就不再說好聽的話,想來這位主子不是那庸俗女子,也就更加勤勤懇懇的工作,這也爲西樓以後少去許多麻煩事。
早飯簡簡單單吃過,就又有王管家前來,請西樓前去殿下住處,說好久不見,敘敘舊。
西樓也不說破,只是吩咐兩個丫鬟好好收拾收拾,就隨王管家前去。
一路又是穿過亭臺走廊,昨天由於一時匆忙倒也沒來的及細看,今日又來到會客廳才瞧見“風月無邊”四個大字懸掛於客廳之上,筆記倒是與那虞薇閣提字有些相似,只是這裡多了些草書的狂妄,一看之下,竟是又有另一種美感存在。
“殿下,道長已請到。”王管家對着前方一身紫袍的南宮寅行禮。
“恩,你先下去吧。”南
宮寅看着,說道。
“是,老奴告退。”王管家又行了個禮,這才轉身離去。
西樓見此一臉微笑,接下來自己要做些什麼纔好呢?也不知這人性格如何?
“呵呵,道長不要這樣看着本宮,不然本宮還要以爲你看上本宮了。”誰知這時南宮寅看着西樓,卻突然調笑道。
西樓眼皮向下搭了搭,笑容瞬間僵在臉上,在擡起眼時,已是笑意不見,多了些調侃:“南宮殿下有些自戀了,南宮殿下即稱呼在下爲道長,又豈會不知修道之人是不會有這些世俗感情的呢?”
“這個本宮沒有多少了解,好了,不說了,西樓道長,不知可有幸邀請道長一同前去花園遊玩一番?”南宮寅並不回答,只是扯開了話題,又說道。
西樓也不好說,剛從花園過來,已經看過了,還是先談正事這樣。只好答應陪同。
二人也沒有叫上丫鬟,隨從,就那樣肩並肩向花園走去。
這一幕,被各處的下人們看到,不由在心裡又多了一個心眼。想來他們殿下身份何等尊貴,出了周皇后,就再也沒見殿下和別的女子親近,更別說能與殿下平等的走在一起。看來這個外來的女子,身份定不一般,而又看這二人一路笑語盈盈,那女子又出落的如此水靈,衆人不敢在想下去,但是心中似乎又多了些什麼事。只道這以後可萬不能怠慢這姑娘。
“你覺得這樣好嗎?”花園某一處亭臺中,西樓望着一邊扶着欄杆遠望的南宮寅,猶疑的說道。
“如果本宮沒有料錯,此時那人已經知道了。”南宮寅淡淡的說道。
“呵。。。。。。”西樓笑了一下,端起大理石砌成圓桌上的茶水,輕嚐了一口:“這是哪一種茶?味道挺好的。”
南宮寅轉過身來:“採百花之蕊烹飪晾乾,又用以天山之水燒沸,經八次過濾,再裝好呈上。”
“窮奢極侈。”西樓嘆了口氣,又把小小的碧玉水杯拿在手裡觀賞。只見通靈剔透的茶杯上,幾抹細長的草葉如活物一般被能工巧匠雕刻在杯身裡。
南宮寅聽此有些嘲諷:“這樣就叫奢侈?如果你見到其他皇子的生活作風,你就會覺得本宮只是一個視錢財爲糞土的清雅之士。”
“聽你這話,倒是有些羨慕他們了?”西樓笑道。
“道長真是才思敏捷,知道本宮說的是什麼。”南宮寅也不反駁,只是順水推舟道。
“哈哈,如果殿下去做個說書的,一定能成爲第一人。”西樓大笑,這個南宮寅倒也不是如外界傳聞那樣不近人情嘛,還是挺幽默的。
“不敢當,還是讓給道長的好。”南宮寅似被這笑聲感染,也笑道。其實西樓有所不知,這南宮寅確實是冰冷入骨,不好接觸,只是在她面前,不知爲何,才這般好說話。
西樓站起身朝花園走去:“既然是來逛園子,何爲在這裡說風涼話?”
南宮寅常年如一把細細的利劍般的眉毛不由動了動,說風涼話?
一邊也是不由自主跟着女子向前走去。
滿院奼
紫嫣紅,更有珍貴花卉許多。一時引來無數蜂蝶,倒是讓人覺得還是春夏之季。
太陽已升至南山,萬物都被籠上一層金黃色的光圈。衣服也透出一股子暖意,讓人不再寒冷。
西樓邊走邊看,有菊花,蘭花,海棠等等,一時間眼睛都有些忙不過來,心想若是把現代的照相機帶來就好了,只需快門一按,所有美景盡收入圖片。
西樓小心翼翼的走進花叢,生怕踩壞了一顆花卉。
“呵呵。”身後突然傳來一陣笑意,西樓驚詫的轉過身去,只見是南宮寅。
“笑什麼?”西樓疑惑道。
“只是眼前突然出現一副美麗的畫面,有些喜不甚收。”南宮寅雙手背後,說道。
“沒看出來呀,殿下年紀不大,眼睛倒是有問題了。”西樓做驚詫表情說道。隨後也不再管他,依舊去與她的那些花兒親密接觸。
陽光灑落下來,女子側過臉,輕輕的嗅着一朵盛開的花朵的香氣。
南宮寅有些看待,這還是那個與自己有過一面之緣的羽焰樓樓主西樓嗎?爲什麼那時冷靜睿智的樓主,卻變成了一個如此婉麗的少女?
“殿下,二皇子來了。”突然一個人影匆匆趕來,低聲對南宮寅說道。
“恩,讓他在大廳候着,就說本王一會就到。”南宮寅似早有料到,絲毫不顯的驚慌,出口吩咐道。
“是,殿下。”此人正是南宮寅貼身侍衛赤尤。
西樓見那通告之人又匆匆離去,於是整了整衣裙,來到南宮寅身旁。
“這麼快就來了?”
南宮寅臉上有一閃而過的憂傷,聲音卻依舊冰冷:“道長不要忘了我們的約定就行。”
“放心吧。”西樓說道。
南宮寅不再說話,只是示意西樓隨他一同前去。或許今日之後,傲來又會經歷一場風波。
西樓這回卻沒有在與南宮寅並肩而走,只是跟在後面一步,面容溫婉。
二人來到大廳,就有一旁的王管家前來通報:“殿下,二皇子來了。”
南宮寅點點頭,也不答,只是領着西樓進去。
“王弟讓兄長一陣好等。”剛進來,西樓就聽一道男音傳來。
南宮寅笑道:“是王弟的錯,來人奉茶。”
西樓悄悄看去,只見那二皇子倒也是一個儀表堂堂的男子。隨後便跟隨二人坐在下榻一個座位上。
稍後,就有丫鬟送來茶水。
“是下人不周,不知有沒有怠慢的王兄?”南宮寅笑道。
“哪裡,哪裡,王弟公務繁忙,讓王兄等一下也是理所應當,倒是王兄有些小氣了。”二皇子南宮冽笑着說道。
這幅場面若是讓那不知情的外人看到一定會誇讚兄弟情深。
西樓卻有些感觸,這些陷在名利之中的人吶,就連最珍貴的親情都要如此對待。
“哦?這位姑娘有些面生,不知是?”南宮冽注意到一邊的西樓,驚訝的說道。
西樓在心裡冷笑,終於露出本來面目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