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復一日,在最後一道夜光被吞沒的時候,一輪火紅的太陽從東方升起。
西樓睜開雙眼,這是來到人間睡的最踏實的一個夜晚。身邊的雲河早已起牀,在梳妝檯前梳洗。
西樓打了個哈欠,起身去洗了把臉,坐到雲河旁邊,只見雲河今天穿了件藍色的錦衣,發上別了根藍色的髮釵,整個人顯的清雅脫俗。
“小樓,你不要那麼看着我,你看看你自己,本來一張傾國傾城的臉,也不知道打扮一下,整天就那套白色的衣服,頭髮也是綰一個髮髻就好了,就連發釵都不用一個,真不知道那些人喜歡你什麼。”雲河從銅鏡中看到西樓垂涎的表情,毫不留情的數落道。
西樓拿起梳妝檯上一枚白玉髮簪,在自己頭髮上試了試,便笑道:“我這是天生麗質,根本用不着這些東西來陪襯。”
雲河笑道:“就是天生麗質,時間長了,別人也會看厭煩的。”
西樓撇了撇,這都什麼道理。
雲河淡笑不語,招了招手,便有兩個丫鬟,用托盤託着一些衣服,首飾,走了進來。
“今天便是殿下成親的日子,可不能讓人看着寒酸。”雲河走上前,拿起一套衣服笑道。
“什麼?不是後天嗎?”西樓一聽這話,不禁大驚失色,兩個丫鬟小聲的笑了起來。
雲河搖搖頭,無奈道:“你一覺便睡了兩天,我不忍喚醒你,輕塵散仙也只說讓你好生休息,今天便是第三天了。”
西樓無奈的嘆了口氣,幽怨的說道:“都怪姐姐的牀太柔軟,我都不想起來了。”
雲河笑道:“好了,你看這些衣服,你喜歡哪個,我今天要把你好好裝扮一翻。”
西樓走上前,仔細的看了一遍,隨即搖搖頭:“這些我都覺的差不多,還是姐姐定奪吧。”
雲河示意身後的丫頭,將一件紅色繡有百花的錦衣拿了過來,替西樓穿上,然後又將西樓的髮絲綰起來,額前留下兩縷頭髮,將願本就尖俏的臉頰襯的更加美麗。
“好了,這是你選的白玉簪,其實我一直聽輕塵說你還是穿那件湖綠色的衣裙比較好看只是我沒有見過,所以不知道那種衣服的款式是什麼樣的。”雲河嘆息着,將手中的白玉簪插在西樓的髮髻上。
這一切整理好後
,西樓朝銅鏡中望去,恍然有些迷惑,那鏡子裡的紅衣女子纖腰細頸,青絲如墨,眉如遠黛,目如秋水,如玉雕般的小巧瓊鼻,如櫻花般粉紅的嘴脣。,膚色如玉,氣若微蘭,尖俏的下巴,微微上仰,精緻的五官組合在一起,便是一幅自信美麗的面容。
兩個丫鬟驚在那裡,雲河看着從自己手裡出來的美人,也是有些恍惚,似乎有些明白爲什麼浥輕塵放任小樓這般不在意自己的裝扮,如此絕色女子,就算自己是個男子,也是不希望衆人目睹的吧。
“小樓,看來我的名號要讓給你了。”雲河笑道。
西樓轉過身子,俏皮的說道:“姐姐,你這是在嫉妒我嗎?”
此話一出兩人都笑起來,此時門外響起敲門聲。
“雲河小姐,小樓你們還沒好嗎,再晚一點,那南宮寅都入洞房了。”浥輕塵站在門外焦急的喊道。
二人對視一眼,雲河走上前將門打開,笑道:“恐怕你都不認識了小樓呢?”
西樓從裡面走出來,笑道:“姐姐,你這樣說我會驕傲的。輕塵我們快走吧。”
然而西樓向前一步,身後那人並沒有跟上來。
“輕塵?”西樓疑惑的回頭問道,卻見浥輕塵傻了眼的愣在那裡。
“呵呵,我說會看傻了眼吧。”雲河在一旁掩嘴笑道。
西樓拍了拍浥輕塵的肩膀:“醒醒,你個沒見過美女的玩意。”
衆人瞬間無語,這樣的女子果然絕世。
浥輕塵隨即笑道:“我還爲兩天沒見,小樓就被人給換了呢。”
衆人更加無語,感情這兩人都是半斤八兩啊。
今天的雲城格外的熱鬧,街上家家戶戶都貼有紅紙,十里長街兩旁擠滿了人羣。
從遠處行來一羣人,嗩吶聲響徹整個雲城。
火紅的衣衫如火,那男子騎在一匹棕紅色的駿馬上,身後整整齊齊的跟着幾百行動整齊的軍人,看那些人凌厲的眼神,應該也是爲了防止今天有人鬧場。
衆人浩浩蕩蕩來到秦王府門前,南宮寅下馬,那身後的大紅轎子也隨之停下。
南宮寅並沒有踢轎,而是平等的伸出手,邀請轎子裡面的妻子出來。
衆人眼睛都睜的大大的,這便是那一國太子,對待妻子如
此恩愛,那些謠言肯定是人造謠,太子的妃子怎麼可能是惡毒的妖女。
只見那從轎子中伸出一隻白皙纖瘦的手,衆人再次驚呼,與些人只看見一隻手,便能窺見其絕世的容顏。
那女子一襲大紅喜袍,身段猶如弱柳迎風,衆人歡呼起來。
南宮寅一臉溫柔笑意,牽着女子的手,走進殿堂。
“殿下,你怎能如此負心?你當真不記得雲河了嗎?”這時從人羣中突然衝出一人,只見那人一襲藍色錦衣,素顏猶如蓮花般美麗。
衆人紛紛停止住歡呼,雲將軍府裡的大小姐雲河與太子南宮寅自小青梅竹馬,兩人長大後又都是男才女貌,不由在衆人心中留下情侶的影子,如今見這一府小姐如此狼狽,聲嘶力竭的來爲自己討個說法,不由紛紛爲女子不忍,皆望着南宮寅,希望那人至少給個說法。
“雲河,你不要鬧了。”南宮寅並沒有回頭,而是有些無奈的說道。
本來這是南宮寅真實的想法,雖說兩人青梅竹馬,但是兩人都早已表明各有所愛,雲河今天不顧自己的名譽鬧這出,定是聽了那丫頭的話,想讓自己回心轉意的。
然而這話停在衆人耳中卻變成了另外一種意思,這分明就是負心人另擇新歡,拋棄舊愛呀。
雲河心中也是擔憂不已,雖說她與南宮寅關係好,但也不代表可以鬧他的婚禮呀。
念及此,雲河竟然真的傷心起來,跑到南宮寅的面前聲淚俱下:“殿下,你就真的願意爲了這個女子棄我們於不顧嗎?”一語雙關,我們代表的也是傲來臣民,雲河相信南宮寅能聽的出來。
南宮寅雙眉皺起,傳音說道:“雲河,是不是她讓你這麼做的,如果是這樣,你還是快回去吧,我意已決,絕不反悔。”
雲河雙眼有着乞求:“殿下,這女子會害了你,害了傲來的,你醒醒吧。”
“大膽,本宮念你一朝郡主纔沒有怪罪於你,你竟然敢妖言惑衆,來人,將她拉下去,關起來。”南宮寅面色一寒,隨即吩咐道。
那些士兵立即上前,抓住雲河,南宮寅甩了袖子,牽着女子的手繼續向前走去。
然而一向柔弱的雲河今日不知着了什麼魔,竟然從腰間拔出一把軟劍,與那些士兵打了起來,一時間場面混亂不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