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一羣傭兵和冒險者，連半點反抗能力都沒有，便被霍海殺戮一空。霍海身上，都滿是鮮血，眼睛發紅，好像一個野獸一樣。
“霍海，霍海，你快醒醒，你這樣下去會變成瘋子的。你快點醒醒。”當霍海完全殺光敵人的時候，紀暮終於反應了過來，一邊大叫着，一邊跑了過來。
霍海轉過頭來，眼中的殺氣，讓紀暮心中發冷。甚至身體都爲此僵硬了一下，但依舊還是走到了霍海的身邊。輕輕拉住霍海的手，緩緩說道：“霍海，這不是真正的你，你快醒醒，這樣下去會萬劫不復的。”紀暮眼中閃過一絲經營。
霍海心中不知道爲什麼，開始波動了起來。原本見到紀暮，本能的就想要動手。但是似乎這個人，不能殺。於是霍海便停了下來，直到被拉住。
如今感受着紀暮的心情，看着紀暮快要哭出來的表情。霍海眼中的紅色漸漸開始消退，原本的顏色逐漸漏出來。身上的殺氣，也在不知不覺當中，減退了不少。
“我，我這是怎麼了，爲什麼會這樣，嘔……”霍海終於清醒了過來。剛剛的記憶，可沒有忘記，霍海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會控制不住自己，做出這樣的事情。這些人，剛剛可都是他殺掉的。甚至有好幾個，是自己親手滅掉的。
如果不是最後紀暮過來攔着，霍海說不定現在就朝其他幾個隊伍的方向跑去。回想起來，自己居然親手殺了人。縱然是已經適應了不少的霍海，依舊感到難受。
扶着一個大叔，直接吐了出來。紀暮感到欣慰，霍海終於恢復過來了。吐吧，吐出來就好啦。紀暮走上前去，小心的拍打着霍海的後輩，讓他能更舒服一點。
良久之後，霍海肚子釐米的東西又吐乾淨了，這幾天就沒好好吃一頓，而且都吐乾淨了。這一次吐掉之後，霍海感到身體一陣陣的虛弱。這不光是身體上的虛弱，更大的原因，是因爲精神上的虛弱。剛剛到底是怎麼了，自己爲什麼會那麼興奮。
“紀暮，你知不知道，我剛剛到底怎麼了，我，我根本就沒想要殺光他們。”想到剛纔的場景，霍海心臟都開始顫抖了。爲什麼自己的殺心會這麼重。
難道說，這纔是自己的本性不成，霍海開始胡思亂想了起來，臉色更加蒼白。
紀暮知道霍海是什麼情況，連忙說道：“你不用擔心，這種情況很正常。如果你小時候，家裡人帶你出去殺過人，那麼你不會有這種感覺，小孩子是適應能力最強的。你恐怕已經忘記了，所以第一次殺人，而且還是殺了這麼多，殺紅了眼很正常。”
霍海點了點頭，他知道，這是殺戮綜合徵。這種症狀，在地球上，早就已經被廣大人民所熟知。尤其是那些常年在戰場上面的軍人。回到正常社會之後，有幾個能適應的。
就是這種殺戮綜合徵，自己剛剛殺掉了大量的人，甚至還是刀刀見血的哪一種。這種症狀，十分正常。可是，爲什麼自己會控制不住自己，殺戮綜合徵真的有這麼嚴重。
紀暮沒有看到霍海的樣子，繼續說道：“你現在處於靈血境界，靈血境界淬鍊全身血液，身體內的血液很容易受到外物影響而沸騰。這個時候要是殺戮過多，也容易殺紅眼。你剛剛兩種情況疊加在一起，所以纔會變成那樣，這，不是本來的你。”
這種情況實在是很少看到。誰不是很小，就開始接觸殺戮。就算沒有殺過人，也殺過家禽家畜，或者是看到過死人。小孩子適應能力很強，長大依舊就會感覺很自然。
再說，一般人也都知道，到了靈血境界，要注意，不要過多隨便的殺戮，以免影響到本心。可是霍海偏偏就是一個失憶的人，以前這些東西，都忘記了。
這次一個沒有注意，就連紀暮也沒有想到，所以就變成這個樣子了。還好這裡的人不是太多，要不然霍海再殺戮一會，說不定真的就無法自拔了。
以前有不少這樣的人，都是因爲這種情況，而變成了殺人瘋子，或者是性格發生了扭曲。就算將來能夠恢復，也會變得非常嗜殺。不知道爲什麼，紀暮非常不想霍海變成遮掩，她要好好開導霍海，絕對不允許那樣的事情發生在霍海身上。
“那麼，現在應該怎麼辦，我現在的樣子，是不是連殺敵都無法做到了。”霍海聲音有些沙啞。不能殺敵，那麼就很難得到積分卡片，不能完成自己的任務。
霍家可也沒有紀家那麼龐大而又根深蒂固的商業系統，沒有那麼多資源兌換學院積分。到了學院，要是不能短時間提升修爲，想要獲得積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想到卡片，霍海這才發現，剛剛被自己殺掉的那些人，現在被星蠱吃掉，留下的卡片，還真不少。畢竟是一個巨大的團隊，沒有自己身上的卡片那麼多。幾天下來，這些人身上的卡片，也有了接近二百張。霍海忍着不適，將這些卡片收了起來。
紀暮搖了搖頭：“你也不用太擔心，只要記住，在靈血境界，不要過多的殺戮，尤其是殺人就可以。來，我們先休息兩天，這兩天不要隨便殺戮。”
霍海點了點頭，他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態非常有問題。要是不注意留下什麼後遺症就不好了。身體上的後遺症，還有可能治療，但是精神上的後遺症，就沒有辦法了。
就在這個時候，霍海的眼神忽然一冷。全身殺氣再次開始沸騰，眼睛有開始變紅的趨勢，遠遠的看着某一個方向。紀暮心中一陣咯噔，趕緊拉住了霍海。霍海的情況，比自己想想的還要嚴重。怎麼會這樣，這樣的人，這樣的體質，應該是很少見的對。
這種人到了最後，一般不是成爲一個天大的好人，就是成爲一個無惡不作的壞蛋。紀暮實在是不想霍海變成一個壞蛋，雖然霍海自己像。
霍海自己都不知道，這是完美煉體帶來的後果。完美煉體，帶來的是完美的基礎，激發本身的血氣，也比較全面。於是煉血境界之後，血液沸騰，比其他人更加容易。
這種沸騰，甚至很容易就會影響到自己的精神。要不是霍海的精神力遠遠超過正常人的話，或許在剛剛的殺戮當中，就已經迷失了。但這樣也不好，需要花費好長時間來調養。不突破修爲，是別想恢復了。霍海那裡知道，他可是自己摸索着修煉的。
大型宗門當中的弟子，要是使用了完美築基的方式修煉。之後一段時間，連死人都不會讓他們看到，就是擔心會遇到這種情況。直到突破之後，才允許出來。
良久之後，霍海閉上眼睛，殺氣開始消散。睜開眼睛的時候，眼睛當中的紅色已經消失不見。霍海知道自己的情況，已經非常嚴重。這兩天說什麼也不能殺戮了。
“又有一個隊伍朝這裡來了，我們趕快離開，我不想和這些人照面。”霍海現在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殺氣。尤其是面對對自己有敵意的人，很有可能不管不顧直接衝上去將其滅殺。就是被蠱蟲感受到，霍海都險些壓制不住，過去找他們。
要是真的看到了他們，天知道還能不能控制住。霍海心中開始念起了半生不熟的金剛經，也不知道這東西有沒有用。不過多念一下，贏有用吧。
“恩，我們快走，不要理會這些人了。等到你恢復之後，我們一定要讓這些傢伙好看。”對於這些讓霍海變成這樣的人，紀暮心裡一點好感都沒有。
紀暮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對於這個剛認識不久的人，表現的有多麼不一樣。將所有心思放在霍海身上的紀暮，現在關心的只有霍海的身體情況，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有着蠱蟲的指引，霍海很快就找到了一個沒有人的方向，認準方向，兩人快速離開。這個時候，也不管是什麼快意恩仇，還什麼勇往直前了。先解決自己的問題再說，不然鬧到最後，誰都沒有好下場。先想想，怎樣拖延到加入皇城學院再說。
兩人一路疾行，路上繞過所有的人，就連野獸，都直接由紀暮出手將其趕走，而不是讓霍海動手。霍海已經下令，讓所有的星蠱，不去攻擊任何人。
死在地上的那些屍體，被星蠱吞噬乾淨之後，便再次跟着霍海飛了過來。不知道走了多久，兩人已經距離包圍圈非常遠。這個時候，兩人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現在，我們先找地方休息一下吧，那裡有一個山洞。”霍海喘了一口氣，他自己倒是不怎麼勞累，但是精神，卻感到十分疲憊了。過度興奮之後，都會讓人疲憊。一個弄不好，甚至傷到自己的精神，也不是沒有可能。現在，霍海需要的，就是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