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衆人臉上表情都奇怪的時候,只聽莽草龍忽而開口,點頭道:“不錯。莽某與胡夫人已經達成一致,冬寒城現在情勢危急,莽某願意代表莽狩掠獵隊,助胡夫人等一臂之力!”
莽草龍話音一落,緊接着便又聽莽向蝶道:“我聽大哥的。”
二人說完之後,蓋嘉慶臉上的表情更加難看,就好像是見了鬼似的——他孃的!首領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說好了是來找麻煩的嗎?怎麼現在居然成了這樣?
而林永望、蒼秋兒對視一眼,從彼此目光中看到了震驚。
這胡夫人,到底給莽草龍灌了什麼迷魂藥,居然在短短時間內,讓莽草龍的態度發生瞭如此之大的轉變?這……簡直就是難以置信嘛!牛琳琳則在想,這會不會是胡媚兒使了什麼特殊手段,將莽草龍給控制住了?如果不是,那莽草龍爲何會一下子變了這麼多?
蓋嘉慶心中焦急,急聲道:“大哥,您這是怎麼了?怎麼忽然之間……”
“三弟,我沒事。”莽草龍沉着開口,道,“我現在很清楚,非常清楚。三弟,你只需要知道,大哥我絕對沒有任何問題便是。”
胡媚兒微笑着掃了蓋嘉慶一眼,那淡然的笑容,落在蓋嘉慶的眼中,就好像是在嘲諷一般。被那種眼神一掃,蓋嘉慶頓時覺得自己的胸腔就好像要炸掉一般!他不由得想起,在冬寒城內,他最初試探時被人壓制,然後幾乎是被胡媚兒當面威脅;而後來,胡媚兒請他來這裡,更是當面威脅,還不允許他離開冬寒城……
按照莽草龍的脾氣。現在應該直接動手,要殺掉胡媚兒纔是啊!現在,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蓋嘉慶有些怒意地看向莽草龍。又大聲道:“大哥,您到底在想些什麼?胡媚兒她……”
莽草龍猛然間扭頭。認真道:“三弟,聽大哥的,大哥說的,不會有錯的。”
被莽草龍的眼神盯着,也就在同時,蓋嘉慶發現,莽向蝶在旁側。一雙眸子里居然開始出現綠色的毒氣,而那毒氣飄溢的方向,正是他所在的位置!
“她想要殺我?莽向蝶想要殺我?”一瞬之間,蓋嘉慶就好像是被一盆冷水從頭澆到了腳似的。一下子清醒了許多。
在外人看來,莽狩掠獵隊中,實力最強大的是莽草龍,但蓋嘉慶身爲其中一員,自然知道。所有人中最危險的,絕對不是莽草龍,而是莽向蝶纔是!莽向蝶輕易不會暴露自己的喜怒,因爲莽向蝶在暴露喜怒的時候,敵人一般都已經被她殺掉了!而現在這一幕。蓋嘉慶分明感覺到,自己在莽向蝶的心中,居然已經成爲了敵人,成爲了她的敵人!
而且,身爲莽狩掠獵隊的一員,蓋嘉慶更知道,如果莽向蝶殺了他,莽草龍絕對不會多說什麼。外界傳言,莽草龍與莽向蝶是兄妹,但掠獵隊中卻知道,二人勉強算是兄妹,但也是道侶。二人之間的關係,遠遠要比外界傳言更爲親密!
“大哥勸我,二姐甚至對我生了殺念,這胡媚兒,到底做了些什麼?”蓋嘉慶興中思索着,數息之後,蓋嘉慶才苦澀開口道:“大哥,小弟我知道了;二姐,還請二姐不要動怒,小弟我知錯了。”
最終,蓋嘉慶的選擇,還是要聽從莽草龍的吩咐。
就好像外界所有人所見一樣,莽狩掠獵隊的成員之間,關係十分的好。而莽草龍對所有成員,也都很不錯。蓋嘉慶當初在加入莽狩掠獵隊之前爲敵人追殺,偶然之下被莽向蝶救下,後來加入莽狩掠獵隊後,莽草龍帶着蓋嘉慶殺掉了蓋嘉慶所有的敵人。在那過程中,那個很少開口的二姐,更是殺掉不知多少人。甚至於就連蓋嘉慶最爲痛恨的仇敵,也是莽向蝶先以毒困之,然後讓蓋嘉慶親手殺掉。
蓋嘉慶此人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不得不說,對莽草龍和莽向蝶,一直都有着一份感激之心。
“罷了!罷了!我蓋嘉慶這條性命,本來就是大哥、二姐他們救下來的。若是沒有他們,我也不可能活到今日!我這一輩子,這條性命就給大哥、二姐活着了!他們要做什麼,我一同做便是,又何必想那麼多?”
蓋嘉慶心中這麼想着,頓時更覺得輕鬆不少。蓋嘉慶又轉而看向胡媚兒道:“抱歉胡夫人,蓋某之前若有什麼不對之處,還請胡夫人多多見諒。”
蓋嘉慶先後對莽草龍、莽向蝶、胡媚兒道歉後,莽草龍的臉上浮現出些許笑容,至於莽向蝶,雙瞳之中的綠色毒氣消失不見,看向蓋嘉慶的目光又溫和起來。
莽草龍笑道:“好!好!好兄弟。”
莽向蝶只是點了點頭,胡媚兒則笑着對蓋嘉慶道:“蓋道友客氣了。在下之前有不對之處,還要請蓋道友見諒纔是。”
衆人相互之間客套着,氣氛一下子變得融洽起來。
見此狀況,林永望、蒼秋兒還有牛琳琳三人也放鬆不少。雖然他們三個到現在還想不明白鬍媚兒到底靠的什麼手段說動了莽草龍他們,但至少就現在的情況而言,危機暫時解除了。
胡媚兒又溫和地與莽草龍交涉幾句後,才又笑道:“莽首領既然願意出手幫助我冬寒城,那我冬寒城當然不能讓莽首領吃虧。等陰魂宗事了之後,我冬寒城自然會給莽首領一份足夠的報酬。”
莽草龍笑道:“胡夫人客氣了。”
言談間,胡媚兒又忽而問道:“林道友,你之前說有要事稟告,卻不知到底是有何事稟告?”
林永望微微一愣,然後才說道:“這個……胡夫人,之前剛剛得到的消息,以散修聯盟爲首的幾方勢力,已經聯合起來,隨時準備對我冬寒城動手。”
“哦?”胡媚兒微微皺眉,然後思索道:“莫非是因爲莽狩掠獵隊的緣故?”
在冬寒城的周遭,雖然隱藏有不少修士,但在沒有決定動手之前,這些勢力的人,實際上還是頗爲剋制的。而現在聽林永望所言,這些人有了異動,唯一的可能,就是因爲莽草龍他們了。
莽狩掠獵隊突然到來,驚動了周遭一羣餓狼的神經。這些餓狼將冬寒城當成目標,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現在莽狩掠獵隊突然到來,又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自然讓這些人心生疑竇,都在懷疑是不是莽狩掠獵隊要先動手了。
若是莽狩掠獵隊動手,縱然他們還沒有準備妥當,也唯有直接動手。
要不然,莽狩掠獵隊真的拿下了冬寒城,他們之前的諸多努力,豈不是都付諸於流水了?
莽草龍微一思索,道:“胡夫人,只是小事而已。只要胡夫人一聲令下,莽某當親自出手,將周遭所有人殺個一乾二淨!”
莽草龍說話的時候,身上一股殺氣如山,壓向了周遭衆人。
這一股氣息,別說是牛琳琳他們這些碎虛修士了,就算是同爲渡劫境界的蒼秋兒和林永望也盡皆駭然!莽草龍身上的氣勢,讓他們兩個也忌憚不已。
至於蓋嘉慶在聽莽草龍說完後,又是頗覺驚訝。之前莽草龍所說,是胡媚兒“一聲令下”,他們莽狩掠獵隊便會出手。像是如此說法,分明是將他們莽狩掠獵隊當成了胡媚兒的手下了!雙方的關係,根本不是合作,而是歸附?
胡媚兒愣了一下,驚訝地在莽草龍身上一掃,然後才笑道:“莽首領,何須全部殺掉?只需要殺掉幾個便足夠了……這些人圍而不攻,若說起來,應該是在等待莽首領的態度纔是。既然這些人在忌憚,那倒不如讓莽首領直接出去,與他們談談吧……”
莽草龍呆了一下,問道:“胡夫人,您是想……”
胡媚兒笑道:“還要請莽狩掠獵隊的諸位潛入敵陣之中,在合適的時候出手,將敵陣徹底摧毀!”
“自當聽從胡夫人的吩咐!”
胡媚兒又微笑着與莽草龍商量片刻後,才一拱手,笑道:“接下來,還要請蓋道友出面,將衆人引見給塔陽伯了!塔陽伯現在應當還在爲莽狩掠獵隊的事情頭疼,若是蓋道友帶着人過去,想必會受到不低地禮遇纔是。”
蓋嘉慶自然明白鬍冬寒什麼意思。
之前塔陽伯的事情,他只是當一個旁觀客,只看不說。而也正是因爲如此,塔陽伯對蓋嘉慶纔沒有多大的戒心。再加上之前胡媚兒與蓋嘉慶之間生出矛盾的事情人盡皆知,也不必擔心塔陽伯會疑神疑鬼的。
蓋嘉慶點了點頭,拱手道:“是,胡夫人。在下這便去辦。”
等到莽狩掠獵隊的一衆人盡皆離開,胡媚兒纔看向房門位置,心中輕嘆一聲:“莽狩?莽狩?當初在聽到這名字的時候,還以爲只是偶然,現如今一看,才知道一切都如同我想象的一樣……”
“……他們,果然還在……”
……
供奉堂內。
塔陽伯在得知莽狩掠獵隊的衆人前來冬寒城後,只在風林城內停留片刻,便急匆匆地返回冬寒城供奉堂內,只等着冬寒城內的消息。
塔陽伯心中已經在算計着,如果莽狩掠獵隊的人直接動手的話,所有人便一同出手;若是暫時不動手,那他們也不會動手,而是會將莽狩路列隊拉入陣營中,找恰當的時機下手,最後再分配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