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以爲史永睿是真的喜歡你,對你好?”傅宏英冷笑道,就算是身穿簡陋寒酸的囚服,也絲毫不影響他睿智的大腦。
“你沒看到傅家倒臺之後,最大的受益人就是史永睿。他現在登上了太子之位,而你,這個身體裡流淌着傅家血脈的人,也被流放邊疆。他可以重新選擇足以匹配他未來身份的女人。”傅宏英雙眼泛着冷意,殘忍的說道。
“你不過就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你卻傻乎乎的爲了這樣一個男人,跟瘋狗一樣的反咬傅家一口。這是養大你的傅家!”傅宏英冷哼着,咬牙切齒的罵道,“不知道感恩的畜生!”
傅婉婷看着牢房裡面的傅宏英跟傅瑞愷,慢慢的說道:“生了我的是我孃親,養大我的也是我的孃親。至於你們所謂的養育之恩……我實在不明白。”
“在我孃的院子裡,衣服我們要自己洗,柴要自己劈,就連我娘病了,都沒有大夫。等到用我的時候,毫不猶豫的就把我推了出去。你們可曾對我顧念過一絲一毫的骨肉親情?”傅婉婷一字一頓,字字帶血的質問道。
“你不是問我值嗎?我告訴你,我這樣做很值!害死了我孃的兇手,可以死了。我也對得起我娘了!”傅婉婷譏笑道,眼中是大仇得報之後的暢快。
“我一個弱女子可以做到這種地步,我覺得相當的值!”傅婉婷大笑着,轉身毫不留戀的離開。
什麼傅家,什麼祖父父親,都是假的!
“這個冥頑不靈的傢伙!”傅宏英氣得身體直哆嗦,想不到自己家中的小輩竟然會如此的忤逆於他。
真是可氣!
傅婉婷跟着獄卒離開了天瀾國都,一路上,她連頭都沒有回,對於這裡,沒有了絲毫的眷戀。
最親的人已經離開,大仇得到,而未來……她在哪裡又有什麼區別呢?
看着前方的道路,塵土飛揚,莫名的笑了起來,淡淡的茫然泛起,天地之間,她又是孑然一身了。
十里長亭,那裡停了一輛馬車,熟悉的男子長身玉立在亭外。
見到了她,三步並作兩步的衝了過來,一把拉住了她的手,焦急又擔心的叫道:“婉婷。”
“殿下,這……不太合規矩。”負責押解的官兵爲難的說道。
逐風直接的掏出了銀子塞到了兩個官兵的手裡。
兩個官兵滿意了,乖乖的退到了一邊,有的時候還是可以通融的。
“婉婷,來亭子裡坐。”史永睿將傅婉婷拉到了亭子裡,拉着她坐下。
熱切的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低聲喃喃道:“婉婷,你瘦了。”
傅婉婷勾起了脣角,緩緩的笑:“殿下,婉婷要走了,您要自己保重,以後多照顧自己。”
史永睿連連的搖頭:“婉婷,你放心,我一定會去求父皇的。一定會盡早的接你回來。你一定要撐住。”
傅婉婷只是笑,溫溫柔柔的淺笑着。
這樣的鎮定,反倒一點都沒有對發配的擔憂,只是眼中滿滿愛意的凝視着史永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