敕令出,法則隨,天地之力無比劇烈的滾滾涌動,竟然幻化出一尊威嚴無比的巨人。
這巨人大無邊,僅僅不過是露出上半截身子,就好像比宇宙還浩瀚,就連天河之中的億萬星辰,也如路邊小石一般微不足道。
一時間,面對這麼一尊大無邊的巨人,在場的所有人都禁不住心生幾分如螻蟻一般渺小的感覺,被那強大的宏偉深深震撼着。
緊接着,就見那大無邊的巨人,冷漠無比的注視着現場的所有人,就像天道注視着芸芸衆生一般,無情的豎起右掌,按了下來。
按?
是的,僅僅只不過是隨手輕輕一按。
但以大無邊巨人的體型,即便只是輕飄飄的隨手一按,便能夠給在場的所有人,一種天馬上就要塌下來的感覺,讓所有人只不過是稍稍擡頭一望,入目處都是一道道清晰的掌紋,金光燦燦,遮蓋住了一切。
不!
絕望,開始在每一個人的心頭蔓延開來,就像是孫猴子怎麼跳都跳不出如來的五指山,在這一刻,幾乎所有人都產生了一種無論有多快的速度,也跳不出這手掌的覆蓋範圍。
總而言之一句話,萬物萬象,可能都將要在這一掌之下,徹底湮滅。
難道說,辛苦鏖戰至此,也難逃敗亡嗎?
不,絕不!
別說只是這一掌好似塌天,就算是天真的塌了,也要用盡全力轟出一個洞,從這崩塌的天中,硬生生鑽一個窟窿出來。
沒有任何迷惘,不見任何猶豫,看起來就好像是撲火的飛蛾,激戰蒼天的螞蟻,不過是稍作恢復的戰平安、聶凌波、青封寒均毫無任何迷惘的迎着塌天一掌,逆天而上。
傾天一擊!
誅天一劍!
神龍翻天!
只見戰平安、聶凌波、青封寒三人就好像螞蟻企圖擡起巨人的手掌一般,面對那浩瀚無際的掌紋,以各自最強的一擊,全力轟擊在大無巨人的掌心之上。
只可惜,螞蟻雖然可以舉起自身十倍重的物體,但是卻舉不起人之掌。
更何況,這還是巨人之掌!
故,完全就是以蜉蝣撼樹般的方式,戰平安、聶凌波、青封寒三人拼盡全力一擊轟在遮天巨掌掌心之上的剎那,立刻就發自內心的產生了某種無力感。
尤其是來自戰神一族的戰平安,這種感覺於她來說更加的強烈。
戰神一族,世間最大力的種族,號稱舉臂能擡天。
可是擡天對於戰平安來說並非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但是眼前這座遮天巨掌,卻要比天還要沉重。
此乃,天地法則之重。
此乃,萬物運轉之重。
此乃,天道承受之重。
這種重量超脫萬物,比起真正的蒼天還要沉,因爲它涉及到了一切物理運行的基本規律,代表着天道本身的重量。
因此,戰平安或許能夠舉天,可是這天卻只是天道之中的一部分,遠遠不能相提並論,宛若雲泥之別。
故,幾乎沒有任何的懸念,戰平安、聶凌波、青封寒三人在大無邊的巨掌之下,彷彿被拍死的三隻螞蟻,連點波瀾都沒有濺起,就再也沒有任何的聲息。
不~!
夥伴們親眼看着這一幕的上演,頓時就是睚眥欲裂,恨不得衝上去要找“法尊”拼命。
可是連戰平安、聶凌波、青封寒三人都無法阻止“法尊”,大傢伙還停留在聖人九重天的境界,就算是衝上去拼命,又能夠奈何“法尊”多少?
只見“法尊”連頭也不回,隨手就是那麼擡起來一揮,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直接就把以九戮真君爲首的所有夥伴們,直接吹飛出天界之外,彷彿一道道流星,於眨眼之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至此,“法尊”再無任何一人能夠阻止,悠閒從容的朝二十四面體靈能煉化裝置行去。
咔~!
可是沒走幾步,“法尊”的臉頰再次猶如陶瓷一般開裂,甚至直接剝落下來一塊,露出幾分深邃的空洞,裡面竟然什麼東西都沒有。
對此,“法尊”似乎並不在意,輕輕的皺了一下眉,再一次無奈的嘆道:“哎,還是太脆弱了,都沒有用幾下,就快要壞了。”
話說之間,“法尊”就已經站在二十四面體靈能煉化裝置的入口處,看着表面上閃耀着一道道法則雷霆,眼底略微浮現出幾分嚴肅,但是神色總體來說仍然還算鎮定,擡指就準備嘗試着破解法則雷霆。
然,就在這時候,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幾乎已經擡起手來的“法尊”,動作出現了一剎那的停頓,後又幹脆放棄法則雷霆的破壞,冷冽的回頭看向那蓋住一方天地的法則巨掌,從容的神色突然冷冽少許,喝道:“天道輪迴,萬物循環,死人就應該老老實實的去死,何必再活過來,自找不痛快呢?”
“法尊”這些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只見“法尊”的話音剛剛落下的一剎那,那隻足以蓋住一方天地的法則巨掌,突然開始出現一道道裂痕,裂痕之中透出一道道驚人的劍光,彷彿能夠裂開蒼穹一般。
下一刻,一道銳利無比的劍光,刺破了天與地,用力一劃,這大無邊的遮天巨掌,就立刻於頃刻之間,一分爲二,幾乎沒有任何的懸念。
是誰?
這讓戰平安、聶凌波、青封寒三人都無法抵抗的無邊巨掌,卻在此刻如此輕易的被切開,簡直就只能用匪夷所思這四個字才足以形容。
答案揭曉!
隨着遮天巨掌化成滿天零零碎碎的光芒,在天地之間一層又一層的化開,一位持劍的女子,冷冽無比,殺意濃郁,冷冷逼視着“法尊”,傲然出現。
聶凌波?
爲什麼是聶凌波?
剛剛,聶凌波明明是無法抵抗“法尊”的,爲什麼現在卻能夠如此輕鬆一劍,就成功破開了大無邊法則巨掌。
還有,戰平安和青封寒二人呢?
戰平安暫時還安然無恙,她被青封寒牢牢的護在身下,而青封寒雖然看起來很慘,幾乎處於半昏迷的狀態,但是肉身卻在飛快的恢復着,似乎預示着不壞戰體正在發揮效果,萬幸生死無礙。
可奇怪的是聶凌波似乎對二人的情況漠不關心,甚至連多餘的關注都沒有,就連剛剛救了他們的舉動,也不過是爲了方便自己脫困,順手而爲。
而對戰平安和青封寒二人不怎麼關心,聶凌波卻對“法尊”特別的關注,全身上下散發着凌厲無比的劍意和殺意,目光中透露着濃郁又強烈的仇恨,逼視着“法尊”。
“法尊”微微心神一動,嘴角浮現出幾分笑意,淡淡的說道:“原來不是阿玄,只是她的劍而已。”
“閉嘴!”聞言,聶凌波好似受到了什麼強烈的刺激,仰天發出一聲淒厲的怒吼,聲線中透着幾分古怪,完全不像聶凌波昔日的聲音,竟然彷彿金屬劍鳴一般銳利。
“你這個惡賊,不配提主人的名字。”聶凌波的聲線更加的銳利非常,並伴隨着更加凌厲的殺意和劍意釋放,緊接着就見聶凌波毫不猶豫的持劍朝“法尊”殺了過去。
“惡賊,拿命來償還你犯下的罪業吧!”話音落下,聶凌波已經出現在“法尊”的面前,手中的雪白色靈劍一卷,就以延綿不絕之勢,霸烈無比的朝“法尊”的脖子上抹去。
提你頭,祭英魂!
“法尊”彷彿能夠清晰感覺到來自聶凌波的殺意和決心,但似乎並不能引起他的重視,於雪白色靈劍即將絞手的一剎那,曲指不帶任何煙火氣息的輕輕一彈,錚的一聲,就直接彈中劍脊,很是隨性和隨意的破掉了聶凌波的殺招。
“哼,看你還能夠從容到多久!”聶凌波似乎心裡面非常清楚“法尊”的強大和可怕,一招不成之後,竟然沒有任何一丁ρ沮喪,反而雙手握緊雪白色靈劍,舉起落下,乾淨利索,霸道無雙。
不,不只是霸道那麼簡單。
這細劍造型的雪白色靈劍,此刻在聶凌波的手中,竟然打出一種重劍纔有的風格,是如此的霸氣。
不,這還不足以闡述出聶凌波這一劍的強橫。
只見聶凌波這一劍落下,一種極其凌厲的法則縱橫開來,依附在雪白色的凌厲之上,組合成一柄恐怖的法則之劍,危險無比。
然,“法尊”似乎對聶凌波的一招一式十分熟悉,笑眯眯的腳踏法則,步步生蓮,輕輕鬆鬆的避過了聶凌波的所有劍招,還遊刃有餘的笑着說道:“若是阿玄,我或許還會有所顧忌,而你只不過是她的劍,就別在這裡丟人現眼了。”
話說之間,“法尊”突然擡手一穿,好似穿過一層層虛幻,不知怎麼着就突然出現在聶凌波的小腹位置,一掌按下,就欲直接把人給震開。
可是就在按中聶凌波小腹位置,正準備發力的一剎那,突然間就感到一股銳利的劍芒,直接從聶凌波的身上爆發了出來,一口氣直接刺穿了“法尊”的手掌,去勢不減,逼上一雙招子。
“哼!”只見“法尊”不閃也不避,重哼一聲,頓時宛若天道落下的一聲驚雷,當場就震碎了那道快要射在雙眼之上的劍芒,並且掌勁我行我素的繼續按下,打的聶凌波周身氣息一散,於悶哼聲中,連連激退數百丈,嘴角已見血痕流下。
但是成功一招創傷了聶凌波之後,“法尊”卻不見任何欣喜之色,神色反而多了幾分惱羞成怒,微微收回掌心於眼前端詳,上面一個醒目的窟窿,看起來是那麼的礙眼。
受傷了!
儘管這窟窿上一丁點鮮血都沒有流出,但這是因爲“法尊”現在的情況特殊,所以若是真的肉身,這恐怕就會是一個被洞穿的血洞了。
“怎麼樣?一向自負的你,一向什麼都掌控的你,現在感覺如何?”聶凌波狠狠的擦掉嘴角的血跡,目光更加的銳利,隱隱有一種利劍纔有的鋒芒,從中透出。
“哼!”只聞“法尊”又一聲冷哼,始終從容不迫的他,首次發怒,流露出幾分淡淡的冷冽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