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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劈,火燒!
巨大的核桃樹就像是點燃的巨型火炬,伴隨着濃郁的高溫,沸騰的火焰,不斷髮出一陣陣噼噼啪啪的崩裂聲,宛若被摧毀的木製大廈,給人一種推金山倒玉柱般的感覺。
而伴隨着核桃樹終被徹底摧毀,蘇陽已經沒有必要再過多的關注,因爲他接下來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對於一個過去式,何必再浪費精力呢?
可是就在蘇陽嘴角掛着往日那般邪逸的笑容,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快要走出山腹空間的時候。
突然,蘇陽腳步一頓,眉頭一皺,雖然還未回頭,但是臉上的表情已經不再邪逸,反而充滿某種無比吃驚的神色,好似遇到了一件十分不可思議的事情。
與此同時,核桃樹崩解的聲音越來越響,彷彿徹底的走向毀滅。
但是就在這毀滅之中,卻沒有任何一點死亡的氣息,竟詭異的有一點點生機在醞釀,並通過某種方式,正在開始激發出來。
生機?
蘇陽眉頭緊鎖,皺成一團,略帶幾分嚴肅的表情,緩緩回頭望去,想要一窺究竟。
僅一個回頭,一個眼神,一瞬之間的注視之下,蘇陽的一雙銀眸立刻就如同針扎般,當場按捺不住的收縮了一下,顯然被眼前不可思議的一幕,給深深的震驚到了。
是什麼!?會讓蘇陽如此的吃驚?
一個人?不,應該說是一隻元靈纔對!
就在覈桃樹不斷崩解的過程中,隨着樹葉焚燒殆盡,樹枝化爲灰燼,一層層樹皮、樹幹相繼剝落下來,一個置身在樹身中的元靈,漸漸地顯露了出來。
而這隻元靈長的非常漂亮,女性的身姿充滿不可言狀的神聖感和純潔性,給人的感覺就好像世間萬物之美的化身,即便是蘇陽都從她身上找不到任何一丁點瑕疵。
此刻,這隻女性元靈好似在沉睡,下半截身體還埋在樹身之中,上半截身體還裸露在樹身外面,不着片縷,雙手交叉於胸前,好似沉眠中的美之女神,讓人懷疑她是否已經死去,並光是想到這一點,就心頭莫名的升起幾分哀傷。
但是蘇陽能夠清楚又精準的確認,這個女性元靈並沒有死亡,她還活着,體內有一股驚人的生命力,讓她看起來仍然是那麼的栩栩如生。
於是一陣沉默過後,蘇陽忽然間好似明白了什麼,輕聲呢喃道:“難道這就是核桃樹的真相嗎?”
可惜,面對蘇陽這一聲好奇和質疑,沒有人能夠回答他答案。
唯有一點現在可以肯定,這隻女性元靈是敵人,並且還是一個非常可怕的敵人,所以蘇陽現在必須做些什麼,比如說斬殺對方,斷掉這個真正的禍根。
錚~!
蒼穹寶刀再一次的出鞘,雪亮的刀鋒給人一種鋒芒畢露的感覺,還有細小如針一般零碎的雷芒在刀身上閃耀,讓人能夠感覺蘇陽手中這柄刀,蘊含的威力是何等的驚人。
下一刻,蘇陽就要持刀擊殺核桃樹中突然暴露出來的女性元靈,可是他還未能有機會更進一步的時候,一個空靈無比的聲音,直接在他的心海深處響起。
“罪民,止步!”
突然在心中響起的一個聲音,讓蘇陽頓時大吃一驚,立刻就警惕無比的環視四方,斷喝一聲:“誰!”
“吾就在汝眼前,可悲的罪民!”
蘇陽頓時臉色微微一變,目光謹慎的望向前方,那個看起來依然還像是在沉睡的女性元靈,基本上已經可以判斷,在自己心中響起的聲音,就是那個女性元靈。
“罪民,汝走吧!不要再繼續錯誤下去,不要再妄圖沾染更深的罪孽,這已經是吾能夠給予汝最大的仁慈了。”
蘇陽冷笑一聲,擡起蒼穹寶刀,指着女性元靈,不屑道:“莫名其妙,現在應該不是你放過我,應該是考慮一下我是否願意放過你。”
“汝可以嘗試一下,汝殺不死吾!”
對方依然不溫不火,無比空靈的回答着,讓人能夠感覺到她語氣中包含的底氣,並不像想象中,那樣的恐懼。
蘇陽眉頭又是微微一皺,冷笑道:“我能夠斬了你的樹殼,斬了你也照樣沒有問題!”
話音落下,蘇陽就悍然出手,蒼穹寶刀斬過一道玄妙的痕跡,直至大道真髓,又如清風撫過,劃出一道線,掠過女性元靈秀長的脖子。
絞首!
蘇陽自信這一刀能斬日月,沒人敢站着不動硬接這一刀,更何況這女性元靈動都不能動一下,殺她,易如反掌。
可是這一刀,眼看着就要斬中女性元靈的時候,她卻依然還是緊閉着雙眼,沒有絲毫張開的意思,只有那交叉在胸前的雙手,其中的右手緩緩擡起,微微的迎空一捏。
錚~!
刀鳴聲嗡嗡作響,暗藏大道痕跡的一刀,突然就是這麼一滯,被人無情的拿捏在指尖,輕輕夾住,再也難以突進分毫。
驚!
蘇陽臉色大變,不斷髮力,額頭上青筋都爆了出來,雙臂因爲用力不斷的顫抖,一層一層肌肉在衣服下滾動,竟然無論如何努力,都始終未能再有絲毫的推進。
蘇陽再一次大驚失色,毫不懷疑,他現在遇到了一個很可怕的傢伙,這讓他有一種面對自己的師尊邪帝、及光之聖女時候的感覺,那是一種強大到絲毫不講道理的存在。
震驚之下,蘇陽嘗試着抽刀後退,居然十分的輕鬆,對方不帶任何一點菸火氣息,又絲毫沒有爲難蘇陽的意思,竟然任由蘇陽抽刀退下。
爾後,稍稍顯露一手的女性元靈,再一次恢復原樣,好似從來都沒有動過,雙手再次交叉於胸前,靜靜的立在那裡,半截身子仍然在覈桃樹身之中。
“你究竟是誰?”蘇陽又驚又駭,但並沒有完全崩潰,可能一路上大風大浪見得是在太多了,若是輕而易舉的就放棄,也不至於能夠走到今天這種成就。
“吾?吾乃元靈的始祖,這座囚籠的管理者,以及主宰座下的第一百零八位弟子。”
元靈的始祖?囚籠的管理者?主宰座下第一百零八位弟子?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回答?又都是什麼莫名其妙的身份?
蘇陽神色更加嚴肅,仔細品味着女性元靈的話,逐漸品味出來一些什麼。
其中,元靈的始祖還好理解,外面那些元靈都可以算作這位女性元靈的子孫;但是那個什麼囚籠的管理者?主宰座下的第一百零八位弟子,就稍稍有些古怪了。
突然間,蘇陽好似想到什麼,結合先前女性元靈所說過的話,神色一沉,無比嚴肅的問道:“囚籠?你是指這片天地乃是一座囚籠?而我們都是囚籠中的罪犯?”
女性元靈的聲音還是那麼的空靈,回道:“嚴格來說,汝還不配做囚犯。”
蘇陽眯着眼問道:“可是你口口聲聲喊我爲罪民。”
女性元靈空靈的回道:“那是因爲汝之身體,流淌着罪民的血液,所以汝雖然不配稱之爲囚犯,但汝確實也是罪民,被囚於這座牢籠之中。”
頓時,蘇陽思維有些混亂,心跳如雷,且隱隱約約之間好似感覺到,有一個真正的秘辛正在自己的面前,即將揭開。
一時間,蘇陽的心神特別忐忑,好似害怕揭開這個秘密,又有些迫不及待的感情,複雜無比的問道:“告訴我……真相!”
女性元靈雖然仍緊閉着雙眼,但是她卻好似能夠看穿蘇陽的心神,直言不諱的說道:“其實汝之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不是嗎?”
蘇陽神色開始變得有些猙獰,又有些瘋狂,厲聲道:“不可能,我在這裡生活了數千年,你居然告訴我這裡居然是一座囚籠。”
女性元靈突然問道:“若非囚籠,那麼汝之體內的枷鎖,又是怎麼回事?”
蘇陽勃然大怒,清楚的感覺到自己更加接近真相,可越是這樣他越是無法接受,發現自己長久以來所堅持的,竟然是如此的可笑。
好在,蘇陽這麼多年的修行,並非是在做一些無用之功,他凝聚冰心,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陰沉着臉問道:“是誰建立的這座囚籠?又爲了關押誰?”
女性元靈緩緩的回道:“當然是主宰們建立了這座囚籠,關押的乃是一羣小偷。”
“小偷?”蘇陽眉頭一皺,若是小偷的話,怎麼可能以如此大的手筆,建立這樣一個囚籠,簡直太誇張了。
女性元靈仍然好似能夠看穿蘇陽的心思,淡淡說道:“當然不是一般的小偷,若是這樣的話,也不值得主宰們花費如此心思囚禁。”
蘇陽彷彿抓住什麼,立刻問道:“那麼你所說的小偷,究竟偷了什麼?”
“道!”女性元靈仍是那麼空靈的回答道:“三百六十五座島嶼之中,三百六十四座特殊的囚籠,羈押着三百六十四位妄圖竊取道的小偷,他們乃是——偷天之賊。”
三百六十五座島,三百六十四位偷天之賊,恐怕除了第一座島嶼之外,其餘三百六十四座島嶼,都沒有一個是簡單的。
蘇陽頓時心頭雪亮,彷彿確認了什麼,冷笑道:“我明白了,你在害怕我,亦或者說害怕我體內流淌着那些偷天之賊的血脈。”
女性元靈突然陷入一陣沉默,良久之後,才幽幽長嘆一聲:“也許吧!”
竟然沒有否認?
蘇陽又是雙眼一眯,感覺自己越來越接近事情的真像,眯着眼剛剛準備再質問些什麼,卻不料這女性元靈,竟然自己主動說道:“主宰們化出這麼一片絕道之地,想要完全封印這羣偷天之賊,卻不想他們竟然如此狡猾,硬是從這囚籠中,破開一片天地,繁衍他們的血脈,妄圖有人能夠繼承他們的遺志,繼續偷天。果然,當初就應該建議主宰們,不要心慈手軟,斬殺這羣偷天之賊,方纔正確。”
蘇陽冷笑道:“恐怕,不是你們的主宰不想殺了這些偷天之賊,而是他們根本做不到。”
女性元靈並不動怒,淡淡的回道:“汝錯了,沒有主宰做不到的事情。”
蘇陽還是一聲冷笑,嘴角掛着不屑,顯然對女性元靈的話,不信任。
女性元靈也不在意,還是那麼空靈又超然的回道:“若是汝知主宰爲何,就不會再有這麼可笑的想法了。”
蘇陽還真有點好奇,直言不諱的問道:“那麼你說,主宰是個什麼東西?”
女性元靈發自內心的崇敬着回道:“是道,三千大道,三千主宰,每一位主宰都是道的化身,他們代表着一條道,真正的萬物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