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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自生靈誕生以來,就相伴一生的存在。
比如說親情,有舐犢之情,奉獻之情,養育之情,孝道之情等等等,都是親情的一種,也是生命自誕生以來就擁有的最初情感。
比如說愛情,有男女之情,恩愛之情,刻骨銘心和海枯石爛之情等等等,也是生命最基本的感情之一。
比如說友情,有兄弟之情,相遇之情,感懷之情等等等,那是生命的故有感情之一,否則將孤獨一生,痛苦寂寞。
可以說,情之一物,伴隨一生,誰都擁有,也不可能沒有。
故,也不要把情看的那麼可怕,因爲情本身就是善的一部分,若心中含惡,則情不在。
因此第二位先天之靈自在哪怕是設下了問心的禁法,本身也不代表他要湮滅感情。
甚至通過這個舉動,第二位先天之靈自在的自身遭遇,他極有可能比一般人,還要更向往“情”的深度,否則他也不至於與其他的先天之靈反目爲仇之後,心中感情波動太大,被心魔趁虛而入,落得身死道消的下場。
同時,越是得不到就越是渴望,此乃每一個人都具有的通病,第二位先天之靈自在顯然也不能免俗,否則也不會設下如此極端的問心禁法。
不過這一切就不是蘇陽現在需要考慮的事情了,他對於第二位先天之靈自在的遭遇表示同情,但不會可憐對方,因爲歷史會自然客觀的評判一個人的對與錯,而蘇陽要做的就是從歷史中汲取財富。
呵呵,這所謂的財富不只是指從中汲取教訓,還有繼承前人的財富。
對此,蘇陽毫無心理壓力,畢竟放眼整個修行界,自古都是信奉一句話:寶物有靈,能者得之。
現在第二位先天之靈自在不知已經死了多少億年,這裡的一切已是無主之物,反正不便宜蘇陽,早晚也得便宜別人。
既然如此,那蘇陽還有什麼放棄的理由呢?
念及此,蘇陽就來到靈湖旁邊,盤腿坐下之後,就微微揮手一拉,一柄無極雷刀橫在雙膝之上,帶起一陣陣靈性的波動。
蘇陽修的是極情之道,忘情棄愛不是蘇陽所追求的,所以想要做到心無波瀾,很抱歉,蘇陽這輩子都不可能做到。
但是極情也有極情的好處,極情於刀,動情於心,可以感天動地。
所以蘇陽和別的修士修行的靜心之法不一樣,他在靜心的時候,喜歡包養寶刀,通過一點點的念心打理,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
而刀本是無心之物,心如刀,則無波,靜之。
這是蘇陽獨有的靜心之法,一直以來他也是這麼走過來的。
只可惜,蒼雷寶刀目前不在身邊,效果方面要打上一個折扣,畢竟手中的無極雷刀畢竟是法力凝聚之物,並非是真的刀。
不過對於蘇陽來說,問題也不是很大,因爲一個真正的刀客,不只是擁有手中的刀,還有心中的刀。
漸漸的,蘇陽通過撫摸着手中無極雷刀,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彷彿整個人和刀融合在一起,人即刀,刀亦人,蘇陽彷彿化身成爲一柄刀,安安靜靜的放置在湖邊。
刀是殺人利器,但並無善惡,只因使用的人不同,刀也不同。
所以刀本無心,無心就無善惡,沒有善惡就無法驚擾到第二位先天之靈自在留下的問心禁法,畢竟問心問的是人心,並非刀心,而刀心也是人心,人無心,則刀無心。
這就是蘇陽投機取巧的辦法,他光明正大的動手,是肯定打不破第二位先天之靈自在留下的禁制,稍有差池還會把自己的小命丟在裡面。
但是當符合禁法的要求之後,禁法也干涉不了蘇陽。
可僅僅只是這樣,明顯的依然不夠,畢竟若是能夠那麼容易規避掉第二位先天之靈自在留下的禁制,那麼心魔就算是再蠢,無數億載的光陰過去,也差不多有些進展。
很顯然,第二位先天之靈自在留下的禁法很不簡單,想要這麼容易破去,不只是讓心神無垢而平靜,還需要更多的耐心。
就這樣,蘇陽保持着化刀的狀態,就這麼端坐在靈湖旁邊,一動不動,轉瞬間又是千載光陰過去。
千載光陰,宛若一瞬,對於許多修士來說,不過是一次閉關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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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畢竟是千載光陰,時間會漸漸的帶走一切痕跡,也能夠帶走蘇陽本身存在的證明。
比如說現在,蘇陽保持着化刀的心境,在靈湖邊上端坐千年,已是漸漸的和四周景物完全融合在一起,變成了這片天地的一部分。
花草生長在蘇陽的身上,靈湖不知何時蔓延至蘇陽的身下,但是一切都看起來那麼的自然和諧,就像湖邊一粒最普通的石子,已經是完完全全的變成了景色之中的一部分。
打個比方來說吧,這一切猶如畫家手中的畫卷,蘇陽就是畫卷中的一部分,不是畫作的內容,而是畫作上沾染的墨跡。
然,這仍然不夠,墨跡終究是墨跡,紙張終究是紙張,雖然是畫家手中的畫,可依然算不上一個完整的整體。
於是乎,蘇陽繼續端坐在那裡,一動未動,又枯坐了整整千年之久。
轉眼間再過千載光陰,靈湖已經蔓延至蘇陽盤坐狀態下的腰部,輕柔的撫摸着蘇陽,彷彿山水之間的關係,沒有任何的牴觸,都是自然之中的一部分。
可以說,做到這種程度,已經十分的誇張了。
若是還拿畫作來比喻的話,墨跡已經融入到紙張之中,成爲渲染的一部分,兩者正在結合,墨和紙張已在時間的考驗下,變成了一部分。
然,蘇陽仍覺得不夠,他繼續坐在那裡,靜靜的,保持着化刀的狀態,心中沒有任何一丁點波動,也不能有任何一丁點波動,否則必然前功盡棄。
就這樣,蘇陽坐在那裡,猶如一柄刀,靜靜的,靜靜的,一動不動。
轉瞬間,千年又千年,千年又千年,蘇陽保持着長久的耐心,足足在這裡枯坐了整整一萬年的光陰。
萬載光陰,若是一位天賦不凡的修行者,恐怕已經至少達到法尊巔峰,有資格競爭至尊的境界。
甚至,一些機緣比較好的修行者,現在已經足以成爲至尊了。
可是蘇陽卻整整浪費了一萬年,保持着化刀的狀態,靜靜端坐在靈湖旁邊,心無波瀾,忘記一切,甚至連自己都忘記,只有一柄安安靜靜躺在靈湖之中的刀。
是的,經過萬年的積累,靈湖更加龐大,已經漸漸的蔓延開來,使蘇陽整個人都已經浸泡在靈湖之中,化作了靈湖的一部分。
沒錯,現在的蘇陽,已經不是墨,不是紙,又是墨,又是紙。
達到這個狀態之後,蘇陽已經與靈湖完全融合在一起,他就像是靈湖之中的一滴靈液,由通天神木的樹魂凝聚而成。
如此,蘇陽已經完美的與四周環境融合在一起,他就是靈湖,也是通天神木的一部分,不分彼此。
然後,保持着這個狀態,蘇陽終於張開了雙眼,緩緩的站了起來。
這雙眼睛,沒有任何的神采,就像是路邊的石頭;站起來之後,靈湖竟然沒有任何的波動,因爲本身就是靈湖之中的水,隨波而動。
就是保持着這種狀態,蘇陽雙腳離地,緩緩漂流,在靈湖之中飄着,沒有目標,沒有目的,如大多數的水滴一般,隨波逐流。
是的,這時候的蘇陽依然什麼都不用做,因爲那必然會是多餘的。
所以蘇陽現在只要好好的順着靈湖的規律緩緩飄着便可,靈湖會主動的把蘇陽帶到通天神木的樹魂所在。
就這樣,繼續一年又一年,一年又一年,轉瞬間又是十年過去。
十年蘇陽時而停下,時而流動,反正靈湖怎麼波動,他就怎麼逐流,在順其自然的力量之下,蘇陽如期而至,終於緩緩的飄到了靈湖的中心,通天神木的樹魂位置所在。
爾後,蘇陽躺在靈湖的水中,緩緩的張開口,輕輕的一吸。
冥冥之中似乎有一種力量在牽引着什麼,通天神樹的樹魂緩緩落下,就這麼奇妙的沒入了蘇陽的口中。
隨即,就見蘇陽緩緩的漂浮而起,來到剛剛通天神樹的樹魂所在位置,靜靜的定在那裡一動未動,彷彿化成通天神樹的樹魂。
下一刻,蘇陽只覺得意識一蕩,就毫無任何預兆的鋪天蓋地延伸開來。
爾後,蘇陽就感覺自己,化成了一棵樹,一棵支撐天地的通天神樹,穩定着整個世界,而整個世界都變成了自己的一部分。
緊接着,蘇陽感覺到陽光照射在自己的身上,風從自己的枝椏之中吹過,而身體上的每一片葉子都在努力的進行着光合作用,化作能量,化作養分。
而樹的枝椏,葉的葉脈,都蘊含着某種奇妙的氣息,彷彿暗含天地大道,有一種說不清楚又道不明白的神秘感,只可意會,不可言談。
有趣!
蘇陽感受着這種奇妙的感覺,心神就突然微微一動,景色在他的眼中飛快的掠過,整個靈界盡收在他的眼底,大道法則呈現,萬物萬象隨心變化。
總而言之一句話,蘇陽現在彷彿化身成爲了靈界,亦或者說靈界成爲蘇陽身體中的一部分,只要蘇陽一個念頭,亦只要蘇陽願意,他就可以改天換地,把靈界變成任何一個樣子。
不過蘇陽並沒有這麼做,因爲太消耗靈液。
所以蘇陽並不打算改變什麼,畢竟現在這個樣子也沒有什麼不妥,繼續保持下去便是。
當然,這不是蘇陽捨不得,而是真的捨不得。
因爲化身整個靈界以後,蘇陽才感覺到靈液的珍貴,它作用到整個靈界的每一個組成部分,比如說資源的誕生,世界的成長,及修行所需的天地靈氣,法則的正常運轉,都與靈液息息相關,是一切的能量之源。
也就是說,靈液斷然不能胡亂使用,每一滴都必須用到實處,否則真的虧大了。
一切,還是暫時保持現狀最好。
至於以後要不要做出什麼改變,等蒼穹集團遷移至該世界以後再說,到時候憑藉蒼穹集團的諸多人才,如何發展規劃,必然會有一個詳細的方案。
而現在,還是更加深入的探查一下,通天神木的奇妙之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