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雲瀾宮。
夜色越沉,雲瀾宮內,小狐主白雪嵐一個人坐在大殿裡,她的兩隻手不安的絞在一起,面色蒼白,一臉的惴惴不安。
害怕,她真的很害怕!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也和雪狐一樣,一看到金蘊兒她就覺得心中惴惴,看着她那一雙金色的玉眸,她只覺得一股恐懼從腳底一直竄入了頭頂。她害怕她,怕的一想到蘊兒就覺得渾身顫慄,心也不住的顫抖!
怎麼辦?
今天在賽場上時,白雪嵐只是遠遠的看了蘊兒一眼,雖然只有一眼,白雪嵐卻覺得自己已經被打敗了,蘊兒站在賽場上那一臉從容不迫的笑容,彷彿是最致命的利劍,一下就刺透了她的心臟!
什麼靈力,什麼寵系人,全不可怕!
最可怕的,便是蘊兒站在賽場上時,那一臉雲淡風輕的笑容!
“啪!”
想到這裡,白雪嵐的手一抖,將面前的茶盞也碰到了地上,那聲音在空蕩蕩的大殿裡,詭異的迴響着。
而白雪嵐坐在那裡,目光呆滯,仿若不聞。
如果明天蘊兒再次勝利,進入決賽,那麼她就必須要在後天和蘊兒對峙了。一想到自己要和蘊兒同站在賽場上,白雪嵐就渾身發抖。今天只遠遠的看了她一眼,就覺得呼吸困難,若是她站在她的面前,白雪嵐簡直不敢想象那場面有多可怕。
怎麼辦?怎麼辦?
白雪嵐一次又一次的絞着手,幾乎要將自己的手也絞斷了。
這時,一個小婢女從門外跑了進來,她一進門就激動萬分的喊道:“小狐主,小狐主!”
白雪嵐馬上擡起頭,下意識的問:“怎麼樣,拿到了麼?”
“嗯,拿到了!”那小婢女一邊興奮的說着,一邊從袖子裡掏出了一個白色的小瓶子,將它交給了白雪嵐。
白雪嵐的眼睛剎那就有了光彩,她伸手將小瓶子接了過來。
白雪嵐激動的審視着瓶子,那小婢女則在一邊道:“小狐主,奴婢去的時候,玉嫣娘娘正在閉關修煉,沒有人看到我從她的煉藥房裡偷這個出來。”
“嗯,那就好。”白雪嵐點了點頭。
“小狐主。”小婢女又道,“東西是偷到了,但是我們要如何用到那隻龜的身上呢?難道要等到決賽的時候……?”
“不不!”一聽到決賽,白雪嵐就激動,她迫不及待的反駁道,“我是不會讓她進入決賽的,絕對不會!”
“那怎麼辦?”那小婢女不解的問。
白雪嵐握着小瓶子遲疑了一會兒,問她:“明日的十六強對峙名單已經出來了,誰將在第一場和金蘊兒對峙?”
“回小狐主。”那小婢女機靈的回答,“是北堂玉夜的弟弟,北堂玉芒和他的契約靈寵雲鷹!”
是他?!
白雪嵐的眼睛一亮,計上心頭。
這時,門外又一個小婢女進門來報:“小狐主,門外有一個叫北堂玉芒的人,說有重要的事情見雪狐娘娘。”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啊!
小狐主勾脣一笑,反身坐回了主椅上吩咐:“讓他進來!”
沒一會兒,北堂玉芒就急匆匆的進了門,他進門之後,左右看了看,發現只有小狐主坐在那裡,並沒有雪狐帝后,於是他心急的問:“雪狐娘娘在哪兒?”
那小狐主身側的小婢女一聽,登時就怒目圓睜,她吼道:“大膽,你見到小狐主居然不向小狐主行禮,想死是麼?!”
北堂玉芒一怔,這纔不情願的對小狐主白雪嵐點了一下頭,道:“小狐主,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見雪狐帝后,娘娘在何處,請小狐主……”
“雪狐姑姑今天身體不舒服,已經休息了。”小狐主倒沒有生氣,平靜的道。
北堂玉芒一聽,馬上道:“休息了,可是我有……”
“你也彆着急嘛。”白雪嵐悠聲道,“你半夜三更來,一定是有事情,雪狐姑姑不在,你和我講也是一樣的。”
北堂玉芒沉吟了一下,心中有遲疑,於是垂首道:“不了,既然雪狐帝后已經休息了,那我就明日再來吧。”說完,就要轉身出門。
“北堂玉芒。”小狐主冰冷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她道,“你好大的膽子,你是因爲看不起本狐主,所以纔不將事情告訴本狐主的麼?!”
北堂玉芒聽白雪嵐口中有怒氣,急忙回頭道:“當然不是,小狐主你誤會了!”
“那是因爲什麼?”白雪嵐繼續道,“我是雪狐姑姑的親侄女兒,雪狐姑姑所有的事情全是差我來辦的。就是你見了雪狐姑姑,雪狐姑姑也會告訴我。”白雪嵐盈盈笑道,“不如你就直接將事情告訴我,豈不是更方便?”
“這……”北堂玉芒遲疑。
“怎麼,不相信本狐主?”白雪嵐又道。
“當然不是。”北堂玉芒又沉吟了一下,口頭一鬆道,“小狐主,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這件事情雪狐和玉嫣娘娘都知道。”
“哦?”白雪嵐好奇。
“當初我已經和雪狐講清楚了。”北堂玉芒道,“我帶北堂玉夜入宮參加靈寵大賽,獲勝之後,雪狐要幫我殺死北堂玉夜,幫助我坐上北堂家族大少主之位。”
白雪嵐恍然。
北堂玉芒繼續道:“所以我今天來,就是想和雪狐娘娘確認一下,請她千萬要記得這一出,一旦北堂玉夜獲勝,不論用什麼手段,千萬要幫我殺死他。”
“你想殺死北堂玉夜?”
“是。”北堂玉芒道,“有他在,我在北堂家族就會永遠被壓制,永遠無法出頭!”
“可是他的功夫很高啊。”白雪嵐道,“他雖然沒有和我契約,但是他會在決賽陪我一同出戰,從現在的比賽狀況看來,在場的所有寵系人,沒有一個可能是他的對手。這樣一來,你要殺他恐怕……”
“不行!我一定要殺了他!”北堂玉芒聽的這個,更激動了,“我已經和雪狐商量好了,若是……”
“你先彆着急,聽我說嘛!”小狐主悠聲道,“我不是不讓你殺她,只是在幫你出主意,懂麼?”
北堂玉芒咬了咬牙,沉默了下來。
小狐主繼續道:“對付北堂玉夜這種人,不能來明的,只能來暗的。”
“什麼意思?”北堂玉芒十分不解。
“你別忘了,他現在是我的寵系人。”小狐主眼眸一眨,“雖然我們沒有正式契約,但我們對外宣稱是如此。”
“小狐主的意思是……”北堂玉芒一臉不解。
“我的意思是,如今我們住在同一座宮殿裡,他又對我絲毫沒有戒備,我如果給他下毒,他馬上就會命喪黃泉,我殺他易如反掌。”
“真的?”北堂玉芒一聽,兩眼冒出了興奮的光。
“當然!”小狐主點頭。
北堂玉芒急忙抓住機會,道:“那就麻煩小狐主在大賽結束之後,能將他……”
“用不着等到大賽結束!”白雪嵐漫不經心的打斷了他的話,“明天晚上就可以。”
“明天晚上?”北堂玉芒一頭霧水,後天纔是決賽啊,她明天晚上殺了北堂玉夜,那還怎麼拿到此次大賽的勝利?於是北堂玉芒追問,“小狐主,你記錯了吧,後天晚上大賽才能結束,你們要奪魁,至少要等到……”
“我們不奪魁!”小狐主道,看着北堂玉芒的眼睛,一字一頓的道,“我在明天晚上就殺死北堂玉夜,並且將後天的靈寵大賽頭魁之位讓給你,如何?”
什麼?!
北堂玉芒以爲自己聽錯了。
小狐主居然說要將頭魁之位讓給自己?!
誰也知道,每一屆的靈寵大賽第一名,都會獲得十分豐厚的獎賞,仕途之路也一片光明,因爲有狐族在,所以他從未想過自己也能拿到頭魁,但是小狐主的一句話激起北堂玉芒內心深處的**。
如果他能奪魁,坐上高位,該有多好?!
最重要的是,小狐主說會先殺了北堂玉夜,到時候他不僅是北堂家族的大少主,而且是金泱大陸的名人!
一想到這裡,北堂玉芒感覺自己心潮涌動。他抑制了一下自己澎湃的情緒,試探的問白雪嵐:“小狐主,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吧,這頭魁之位是你……”
“本狐主怎麼會開這種玩笑?!”白雪嵐打斷了他,笑眯眯的道,“坦白告訴你,我根本就不稀罕什麼靈寵大賽的頭魁之位,我也不樂意和北堂玉夜契約,之所以參賽,之所以讓北堂玉夜入宮,原因只有一個!”
“是什麼?”玉芒已經落入小狐主的圈套,迫不及待的問。
“我要殺死一隻寵!”小狐主咬牙切齒的道,“只要她死了,北堂玉夜沒有用了,頭魁也就沒有用了,你說讓北堂玉夜死,他就必須死,你說要頭魁之位,那這位子就是你的了!”
北堂玉芒聞言,眼珠激動的轉動:“你要殺死的是什麼寵?!”
聽到這裡,小狐主的脣邊勾起了一個十分燦爛的弧度,她一字一頓的道,“她的名字叫金蘊兒,是一隻小金龜。”
金蘊兒?!
是她?!
北堂玉芒心中恍然。
他和蘊兒的仇也很大,一直想找機會將這隻小金龜殺死,沒有想到小狐主居然和自己一樣,也有殺她之意。
“是她。”北堂玉芒道,“那隻妖龜?”
“你認得她?”白雪嵐問。
“何止認得。”北堂玉芒道,“我也早就想殺了她!”
“哦?”白雪嵐喜出望外,直接道,“那更好,玉芒公子,若是你能在明日的賽場上先殺了她,那我就爲你殺了北堂玉夜,並且送靈寵大賽的頭魁之位給你,如何?”
北堂玉芒遲疑了一下,道:“我倒是很想殺她,只是她的防禦力很強大,我並沒有十足的把握,萬一……”
“玉芒公子,你沒有十足的把握,我可以給你十足的把握啊!”小狐主笑着拋給他一個媚眼,接着將桌子上的那個小瓶子拿了起來,對玉芒道,“這個東西是我纔得到的,是玉嫣娘娘才練出來的噬魂水,本來我準備在後天的賽場上用,但我太想殺了金蘊兒,等不到後天了,不如我就將它交給你,由你明天用它將金蘊兒置於死地,如何?”
噬魂水?
北堂玉芒將目光移到了小瓶子上,見那瓶子顏色和花紋很普通,看不出有什麼特別之處,於是北堂遲疑的問:“這噬魂水……”
小狐主笑道:“玉芒公子,你別看這個小瓶子平平無奇,這普天之下可只有這一瓶。”見北堂玉芒的眼神完全被吸引住了,小狐主繼續道,“這是玉嫣娘娘才練就出來的,它具有極強的腐蝕能力,人或寵只要沾上一點,馬上就會被化成肉泥,骨頭也會消失不見。”小狐主眯眼一笑,“而且,它有一個不可思議的優點,那就是這噬魂水可以穿透人或寵的玄靈防禦,什麼也擋不住它!”
可以穿透玄靈防禦?!
北堂玉芒聽的眼睛一亮,也就是說在賽場上,他只要將這個灑出來,對方的防禦是擋不住的!
那用它來殺人就很簡單了。
只要找一個對方鬆懈的時候,將這水潑上去,就一定會成功!
那麼,不管金蘊兒的防禦有多強,他也一定可以殺了她!
聽到這個誘惑的噬魂水,北堂玉芒的心蠢蠢欲動了起來,這個機會千載難逢,他可以先用它殺了金蘊兒,如果小狐主殺北堂玉夜失手的話,他也可以用這個殺死北堂玉夜,而且他還有機會獲得頭魁,這樣好的機會他怎麼會錯過?
“怎麼樣,你明天願意試試麼?”小狐主試探的問。
北堂玉芒下了下決心,兩隻看着噬魂水的眼睛亮燦燦的,他道:“好。北堂玉芒就聽小狐主的吩咐!”
白雪嵐聞言,眼睛眯起,璀璨一笑。
金蘊兒,你不會有機會和我一同站在賽場上了,你會死無全屍!
一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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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寵大賽第二日,清早。
一大早,寵靈宮的外面就傳來了綠鶯、芬雲等人的聲音。
“蘊兒,你醒了沒有?”
“蘊兒,今天要加油哦!”
“蘊兒……”
蘊兒聽到了聲音,渾渾噩噩的睜開了眼睛,平躺在牀上大大的伸了一個懶腰,昨夜休息的不錯,今天身上就舒服多了,感覺靈力也恢復的差不多了。昨天蘊兒的靈力耗費太多,白天在比賽,下午又爲小雪的寵系人療傷,到了晚上還……
一想到昨天晚上,蘊兒的小臉“呼!”的一下就紅了。
自己和鳳驚羽兩人在洗澡盆裡赤果果親吻擁抱的畫面頓時就涌入在蘊兒的腦海裡,讓蘊兒的身體也燥熱了起來。
見鬼了!
蘊兒心裡想,他們不就是提升了一下寵力麼?!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他們也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情,親吻和身體接觸是人和寵提升寵力的正常途徑,既然她是鳳驚羽的契約靈寵,適當的和他親吻一下也是必要的……
嗯,這樣一想,蘊兒的心裡就平衡多了。
蘊兒摸了摸自己的身側,那裡的枕頭仍是溫熱的,看來鳳驚羽才走不久。今天是靈寵大賽的第二天,作爲這次大賽的坐鎮人,鳳驚羽理所當然的要早去簽到的……
哼哼!
蘊兒心中吐槽,他真是閒着沒事幹,偏偏攬上了什麼坐鎮人的活兒。
活該!
蘊兒想着,又聽到外面的綠鶯和芬雲等人在喊。看看時辰也差不多要出門了,於是蘊兒伸了一個懶腰,從牀上坐起來,梳理了一下長髮就出了門。
門外的玉玲正要進門爲蘊兒送早膳,見蘊兒出來了,忙躬身道:“小主,你起來了!”
“嗯。”蘊兒順手從玉玲的托盤裡拿了一塊雪花糕吃,一邊漫不經心的坐在椅子上。
不遠處的綠鶯、芬雲和小雪走了過來。她們在昨天的比賽中已經被淘汰,所以今天看起來輕鬆了許多。她們得知蘊兒進入了十六強,是好心前來囑咐蘊兒的。
“蘊兒。”小雪先張了口,“你今天比賽千萬要小心,那狐狸一族全是陰險狡詐的傢伙,她們下手狠毒,以殺人爲樂,纔不管這是不是比賽,昨天賽場上,有幾對人寵就是比賽結束之後,仍被砍成了重傷!”
“是啊,蘊兒。”芬雲也道,“我們作爲平民,能夠進入十六強,已經是很不簡單的事情了,所以你不可再多爭,安全最重要!如果碰上了陰毒狠辣的狐族,能退則退,不要硬爭硬搶。”
“嗯嗯。”綠鶯也表示贊同,“蘊兒,今天我們會在觀衆席裡觀戰,你可千萬小心,一定要安全回來。”
一大早,三個小靈寵你一句我一句的站在蘊兒面前嘰嘰喳喳的講着,蘊兒聽的耳朵也“嗡嗡”直響,蘊兒也沒聽進幾句,只是大口大口的吃着糕點。
見蘊兒有點漫不經心,芬雲更着急了,這可是關乎人命的事情,昨天小雪的寵系人就差點命喪黃泉,她們是看在眼裡的,芬雲道:“蘊兒,你認真一點!我知道你的寵系人銀面實力不錯,但那是因爲你們昨天沒有和狐族交手,今天的十六強對戰,你們一定會碰到狐族,到時候,你們不能掉以輕心,可千萬要小心啊。”昨天銀面基本上沒有出手,所以芬雲也不清楚他的實力。
“是啊蘊兒……”綠鶯也迫不及待的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將最後一口糕點吞下了口,蘊兒一邊喝着玉玲遞上來的水,一邊對她們道,“你們講的我聽懂了,今天比賽的時候我一定會小心。”綠鶯等這幾隻小靈寵雖然和蘊兒認識不久,但卻是真心的當蘊兒是朋友,今日一早前來也講的是發自肺腑的囑咐,她們的善意蘊兒看的出來。
“你懂了就好。”芬雲鬆了一口氣,目光在周圍一轉,發現已經到了出發的時辰,卻沒有看到蘊兒的寵系人,於是好奇的問,“蘊兒,你的寵系人呢?”
“我也不知道啊。”蘊兒十分隨意的道,“我們兩個向來是我行我素,各幹各的事情。”蘊兒一邊說一邊笑眯眯的玩笑道,“我纔不管他去了什麼地方,我每天只要確認他死沒死就可以了。”
擦!
衆人驚駭,看着蘊兒在提到自己寵系人時,一臉漫不經心的表情,不禁對蘊兒今天上臺的後果又加了一分擔憂。
就他們這人寵關係,寵力估計也大不到什麼地方,這樣一來,今天上臺又危險萬分了啊。
蘊兒隨意的講完,就披上了一件白絨長衣,坐上了去玄門樓的馬車。
看着馬車遠去的背影,綠鶯等人汗顏——
就蘊兒這種隨意的態度,天知道他們昨天是怎麼活下來進入十六強的,也但願上天保佑,他們今天也能如此順利的活着下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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蘊兒一個人坐在馬車裡,搖搖晃晃的往玄門樓進發。因爲馬車很晃盪,所以蘊兒坐的昏昏沉沉的,睏意十足。搖擺之中,蘊兒的右手不經意的碰到了自己的左手腕,摸到了鳳驚羽沉穩健碩的心跳,蘊兒被激的一個機靈,眼睛也“忽!”的亮了起來。
天哪!
怎麼大早上,這個男人的心跳就這麼有力?!
和自己快要昏死了的心跳真的是天壤之別啊!
果然不愧於天下第一的邪尊啊!
蘊兒在心中無限崇拜,當下就立志要和他一樣精神勃發,不料她的眼睛才亮了一會兒,沉重的眼皮就又垂了下來。
困啊,太困了,還是從明天開始再精神勃發吧……
於是,蘊兒的身子一偏,人就歪倒在馬車裡,昏昏沉沉的閉上了眼睛。
一直到馬車停在了玄門樓的門外,蘊兒才混沌的清醒了過來。蹙着眉頭擡了擡眼皮,蘊兒清醒了一下,掀開車簾,從馬車裡走了出來。
今天玄門樓門口停着的馬車和昨日比明顯少了許多。因爲今天參賽的只有十六對人和寵。而且皇上的車駕還沒有到。
蘊兒一下車,雲安公公就恭謹的迎了上來,他躬身道:“小主,您來了。”
“嗯。”蘊兒點了點頭。
“鳳尊主還沒有到。”雲安低聲向蘊兒報告。
“嗯。”照例隨意的應了一聲。
蘊兒邁步往前走,不經意的一擡頭,猛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進了玄門樓,蘊兒的眼睛一亮,當即就脫口而出:“呆呆?!”
那人不是別人,似乎就是北堂玉夜!
那個背影並沒有聽到蘊兒的喊聲,人進了門消失不見了。蘊兒則加快了腳步,跟着那個人的背影追了上去。
蘊兒纔要進門,突然一隻橫起的胳膊攔住了蘊兒的道路。
蘊兒怔了一下,停下腳步,側目向攔路人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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