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您不用說了。”夜天璃淡聲道,命他都可以不要,這一點點的危險算得了什麼。
“你這一去,凌天夜閣的衆人怎麼辦?”止境皺眉問道。
“流雲和宮齊不是吃軟飯的,他們知道如何做!”
止境自知勸不了他,只得交代了他幾句,方纔稍稍的放心。
其實,止境自己是一點都沒有辦法拿到琉璃血玉的,只是,他又不想讓古月染失去這一次機會,所以,纔會告訴夜天璃!
雖然他知道,這樣做,會讓夜天璃陷入險境,但是,要是夜天璃知道,有這麼一個辦法,但是他有沒有去嘗試,導致古月染最後死去,那麼夜天璃一定會更加的痛苦。
他知道夜天璃要的是什麼,這麼多年走來,夜天璃和古月染之間的感情,他應該是最爲有利的見證者,似乎,每一次生死攸關的時刻,都是他在場,也更知道,失去任何一個人對他們都是莫大的打擊。
……
古月染的身體是時好時壞,有時候,能夠好幾天都沒事,有時候,就能夠危在旦夕,一連昏迷好多天。
殷無殤看着此刻昏睡在牀上的古月染,緊緊的抿脣,她果真是和以前不同了許多。
此時的古月染,緊緊的皺起眉頭,睡得很是不安穩,一雙素手緊緊的攥着被子,骨節發白。
忽而,古月染的臉上開始出現了許多的汗珠,虛汗佈滿了整張臉。
殷無殤眉頭一皺,正要去叫醒她,忽然間古月染睜開了眼睛,眸光中滿是驚恐。
恍惚之間,古月染見到牀邊坐着一個人,直接拉住了殷無殤的手,焦急的喊道:“阿璃……”
並未得到迴應,古月染整個人氣喘吁吁,方纔看清了眼前的人是誰。
她很快的鬆手,喃喃的說道:“對不起。”
古月染的臉色蒼白,白的嚇人,就如同是一張薄薄的白紙。
她精緻的小臉上,因爲消瘦,下巴比原先突出了許多,讓人忍不住的憐惜。
殷無殤垂眸,看着別古月染抓住的地方,那裡竟是一片青紫,可見古月染很是用力,心裡也很是焦急。
“做噩夢了?”殷無殤定定的看着她。
古月染閉上眼睛,剛纔夢中的一幕,很是清晰的出現在她的腦海中,就像是真的一般。
她夢到夜天璃,在拼命德爾戰鬥,對手目不暇接,每一個都是極其恐怖而狠毒的,夜天璃渾身鮮血,每一步,腳下都是一團鮮紅的血跡。
夜天璃朝着她一笑,被周圍凶神惡煞的怪物,直接撕碎了,在她的面前,不留下一點的痕跡!
這個夢太真實了!真實到她現在的整個心都在隱隱作痛。
汗珠順着她的睫毛向下滑落,古月染輕輕的顫了顫眼角,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這畢竟只是一個夢。
雖然她不知道她爲什麼會做這樣的一個夢,但是,她寧願的相信,這只是一個夢。
“夢到夜天璃死了?”殷無殤似乎沒有看到古月染蒼白的臉色,冷笑一聲道。
古月染忽然間睜開了眼睛,眼神凜冽的看着他,聽着他如利箭一樣的話語,古月染有些心痛,殷無殤並未帶面具,所以,她有些無法相信,這些話是從止景汐的話語中說出來的!
“景汐,你變了。
”古月染凝眉看着止景汐,眉眼之中滿是心疼。
殷無殤勾脣一笑,諷刺的說道:“我沒變,因爲我是殷無殤!我一直都是殷無殤!這就是真真實實的我!怎麼?你一定是很詫異吧?以前的止景汐,不過是一個僞裝品罷了!”
古月染搖搖頭道:“不是,止景汐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他是他自己!他是一個真真實實的人!有些東西,是根本僞裝不了的!”
殷無殤眯起眼睛,眼底一閃而過的光芒,他抿脣道:“你別自欺欺人了,我能連我自己都不知道麼?”
古月染定定的看着他,皺起了眉頭。真正自欺欺人的是殷無殤纔對吧?
爲何他現在回如此的排斥止景汐的身份?爲何他堅定的認爲他本身就是一個惡人?
她和止景汐認識了那麼久,她能夠感受到,止景汐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而且,止景汐也有自己的七情六慾,古月染都能夠一一的感受清楚,那是真實的,那些東西都是屬於止景汐的!
現在殷無殤否認,說止景汐只是一個僞裝品,有人能夠把僞裝做到那樣真實的一幕麼?
在止景汐身上所流露出來的一切真實的東西,都是殷無殤所擁有的吧!可是他又爲何要否認?
“忘記告訴你了,凌天夜閣被滅掉了!夜天璃死了。以前的止景汐是不會這麼直白的告訴你的吧?”殷無殤諷刺的說道。
古月染渾身一震,似是沒有聽清殷無殤的話語一般:“你說什麼?”她的聲音顫抖。
“我說,夜天璃死了。
”殷無殤隨意的說道,他的目光緊緊的盯着古月染,嘴角含着一抹冷笑。
古月染渾身顫抖,想起了剛纔的夢境,身上頓時一片涼意,就如同是是在冰天雪地之中一般,整個人都要凍僵了。
“不,不可能的。你騙我!”古月染的目光微冷,死死的看着殷無殤。
“呵,我騙你幹什麼?在我去古家將你擄走之前,夜天璃就已經死了,你的家人沒有告訴你麼?”殷無殤挑眉,他有一種興奮的快感,他喜歡看着人受折磨的表情。
只是,他不明白,爲何他看着她的痛苦,他會覺得心底會隱隱作痛,渾身不舒服呢?
古月染的牙齒一直都在打顫,很是不相信,此刻響起來,在古家的一段時間,古家的衆人來看她的時候,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原來是真的出事了。
只是,當時她因爲孩子的事情,不想去管任何的事情,竟是忽略了這個信息這麼長的時間!
“我還是不信。”古月染差點說不出話來。只是她的眸光清冷,始終是不相信夜天璃會死。
“信不信隨你。”殷無殤依舊很是隨意。
只是古月染卻是沒心思和他說話,她現在很是後悔,她當時不應該和他吵架的!想到這裡,古月染的整個心都在隱隱作痛,眼前一黑,竟是再一次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