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地看着眼前的妖冶少年許久許久,雪靈月這才微笑着點了點頭:“要我們救你,你首先得告訴我,如何救你纔是,你可是這老鴇口裡傾國傾城的少年,這樣的你……恐怕很難帶走吧?”
少年笑了。
他笑起來很好看很妖孽:“小公子不知,無論在哪個青樓,未**的主都是最值錢的,一旦**予了人,那這價格便會掉下去數倍。如今我既然入了小公子的房間,那我的價格,便也跟着掉了。
只要小公子開出合適的價格,必定能帶我走。”
聽到少年的話,雪靈月嘴角笑容更甚:“原來如此,倒也容易。”
話落,她慢慢轉過了身,似是在思考到底要不要贖回這少年。
但其實卻是在和月肆目光對視。
此刻的月肆臉上不快仍舊很重,但雪靈月熟悉他,卻很清楚,他和自己一樣,也在思索。
因爲他修長的指尖,正在她的掌心輕輕磨蹭。
半晌,雪靈月終於點頭了:“不知道,要贖你回去,十萬兩黃金可夠?”
“十萬兩黃金,自是夠的,夠的……”
“既然如此,那你且等着。”雪靈月話落,直接轉身便走出了房門。
當她再回來時,手裡已經拿着少年的賣身契。
她將禁錮着少年的鎖打開:“此番你已經自由了,但我也不要你做牛做馬跟着,你想去哪裡便去哪裡。我們不過萍水相逢,也沒什麼好報恩的。”
丟下這話,便拉着月肆快步離開了。
這夜裡香,這次還真的是沒有來對。
等出了夜裡香,拐到一個小巷裡,牽着月肆手的雪靈月,這才停下腳步,偏頭看向月肆:“我方纔要贖他,你怎不惱我?”
“比起這個,我更惱他在你面前脫了衣。若非你攔着,他現在已是一具屍體。”
雪靈月笑了起來:“方纔見你在思索,我便知道,你已猜到了我心頭所想,此番瞧來,果真如此。”
“自是如此了。”月肆眼裡無限寵溺,嘴上卻認真道,“我的丫頭可不是傻子,纔不會被那簡簡單單幾句話給打動。”
說着,一頓:“說吧,丫頭,你爲何答應贖那人?”
聽到月肆的話,雪靈月臉上滿是柔和。
她的月肆可真好,瞭解她到了如此地步。
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大概並不是攜手一生,而是相互瞭解,外加攜手一生吧。
“映雪,這是個愛說謊的少年,所以我纔會對他格外注意。若我猜的沒錯,他既然入了天字二號房,那麼必定會想法子再找上門來。
我那十萬兩黃金,並不是爲了贖他,而是爲了給他提個醒。
看他,是要繼續,還是要自己的命——不過我那黃金,想來只能打水漂了。”
雪靈月一邊說着,一邊眼眸一眯。
那少年說他身上的傷,乃是鞭痕造成起,她就對着少年充滿了警惕。
那些傷口,看着多,方向也有所不同,和鞭痕類似的很,可實際卻並非如此。
因爲它們太過平整……
這樣的平整,不是鞭子能做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