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辦法……”祁堇域看向雪融天,“這個方法似乎也有所不妥啊……”
然雪融天何等聰明,祁堇域雖說着不妥,但他早已明白了這位帝皇之心!
原來,他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爲的,乃是他手裡的兵權!
雪融天心底對皇室的那麼一丁點希望,已經在這瞬間,化作了虛無!
他赫然起身,對着祁堇域行了一個臣子之禮——這將是他這一生,最後一次行臣子之禮!
他的聲音擲地有聲:“不過兵權而已!別說是爲了救月兒性命,便不是因爲月兒,陛下想要,臣都會雙手奉上!陛下,明日早朝,臣便會將兵權還與皇室!”
不知怎麼的,聽着雪融天的話,祁堇域心裡竟生出一絲不安來。可這不安只維持了片刻,便煙消雲散了。
兵權纔是一國最重要的東西,兵權握在了他的手裡,他還有什麼不安的?
“好!”祁堇域看向了雪融天,“既如此,朕便赦免月兒之罪吧!”
“謝謝皇帝叔叔……”雪靈月的目光從祁堇域身上挪開,落在祁無光身上。她擡起小手指了指他,“皇帝叔叔,無光是因我才變成這樣的,我覺得他還沒死,您便讓爺爺將他帶回去可好?我會讓爺爺找到天下最好的神醫,來爲無光療傷!”
雖然祁無光並不是雪靈月推入湖水的,但說來說去,卻也終究源自雪家。更何況,若祁堇域知道祁無光未死,其爲了坐實自己的罪名,必定會再度給他添上一刀!
這麼幹淨可愛的孩子,還是由她帶回家去養着好了。
對於祁堇域來說,雪靈月提出的條件,和‘把一隻狗,而且還是死狗’帶回元帥府相差無幾,他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既然月兒有心,那月兒便帶五皇子回去吧。朕乏了,先回宮了。”
話落,祁堇域看向周圍衆人,這些可都是他今日請的貴客:“諸位抱歉,今日丨本是五皇子壽辰,卻讓大家瞧了這麼一場鬧劇,下次,朕必當爲各位賠罪!”
場內無人答話,都自顧自一笑。
唯獨那帶着銀色面具的星雲樓主,一拂長袖,轉身邊走,那一襲背影風華,是極致的狂妄無邊,然他的聲音又很懶散,夾雜着譏諷:“賠罪便罷了。只是下次,南祁帝皇,你這一場自導自演的好戲,選角可必定要選好一些才行,角色不夠重要,演技太過虛浮,本座……瞧着眼疼!”
月映雪能憋到現在才說話,已是極度難得了!
若非他怕自己亂了丫頭的計劃,早就衝上去狠揍祁堇域了!
這丫的,竟然讓自家丫頭溼丨身了?呸!
本座很生氣很生氣!
然讓月映雪沒想到的是,他話剛落,不遠處,一抹白色也轉了身。
宮毓流面無表情:“我……眼睛也疼。”
月映雪瞬間更生氣了!這宮毓流是什麼意思?自己幫着丫頭乃是天經地義,他幫着丫頭是佔的什麼理?呸呸呸!
(╬▔皿▔)凸!!!
……而祁堇域,他的臉瞬間白了。他知道自己今日演技不過關,甚至總體來看,一切都太倉促,只是這一切,他都是爲了讓三大家族的人知曉,他就是在演戲!他就是爲了和雪融天撇開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