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這些話現在根本入不了月肆的耳,他只是痛苦至極,又那般不知所措地看着雪靈月受傷的部位,他甚至可以看到一個清晰駭人的血洞,此時此刻,有潺潺鮮血還在從裡面往外冒,像是永無至今的泉水一般!
月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他伸出手輕輕堵住了雪靈月的嘴,免得她繼續說話浪費精力,緊接着洶涌澎湃的靈力快速朝着雪靈月的體內傳送了進去!
雪靈月卻擡手阻止了他,她握住了他的手腕,眼神裡帶着明顯的不贊同。
她是醫者,她對自己的身體情況很清楚,若是普通的傷,月肆的辦法自然有效,可是這並不是普通的傷。
她不僅僅心臟受損嚴重,而且翦煬的力量乃是最爲純淨的黑暗之力,現在這些力量甚至還在她的傷口地帶持續腐蝕着她的血肉,也就是說,要讓她的血肉重新生長,難上加難。
她活不成了,畢竟,她不是神仙。
月肆自然看明白了雪靈月眼裡的意思,只是他仍舊不能接受這個現實,他並沒有停下自己手裡的動作,反倒運輸得更加瘋狂,不一會兒,他俊美的臉已經蒼白了幾分。
與此同時,遠處和周圍靈獸們交戰的宮毓流等人,也終於擺脫了他們的桎梏,來到了雪靈月的身側,宮毓流的情況比月肆好不到哪裡去,雪靈月是月肆的命,又何嘗不是他的命?他的魂?
前世,雪靈月離他而去,已讓他嚐到了鑽心刺骨的疼痛,今生,難道他要再經歷一次?而且是眼睜睜看着雪靈月,在自己面前消失嗎?
不,他不允許!
宮毓流微微閉眼,緊接着蹲下身來,他也伸出了手,開始往雪靈月體內輸送靈力。
然,月肆和宮毓流的努力,卻是徒勞,雪靈月的面容雖然變化不大,甚至因爲靈力充裕的關係,她的臉色還紅潤了許多,然而,她身體的衰竭情況,卻清晰地在一旁的鐮戨和炎火身上體現了出來。
鐮戨的修爲更加強悍,他還能勉強維持人形,但已是體力不支,軟軟坐在了地上,而炎火則連人形都沒有辦法維持了,直接變成了火雲豹的樣子,虛弱地趴在了高臺之上。
“孃親……”月安笙雖然小,卻也不傻,靈脩者和靈獸之間的契約關係他可是明白的,他漆黑的眼裡,淚珠兒一下就落了下來,“孃親,你可不能丟下我。”
月安笙可憐兮兮地站在雪靈月身旁,像是被全世界拋棄了一般,在他身後,雪無光的眼早就紅腫了,每次淚溢出來,他都會擡手趕緊抹掉,生怕被人看見。
瞧着周圍的一切,雪靈月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她慢慢撥開月肆放在自己脣上的手掌,接着緩緩搖了搖頭。
“映雪,記得我剛纔所說的。”
微微一頓,雪靈月又擡頭看向了宮毓流,除了月肆,宮毓流也是她最放心不下的人之一。
他們是靈月流光,然前世她離開了流光,今生,竟又要再度重演!
“流光,沒了靈月,卻有了安笙,以後,我家這兩位,可要拜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