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茶樓門前,十名女子都在用着期待喜悅的目光望着蕭千寒。
蕭千寒一邊搖着扇子,一邊笑望着眼前嬌滴滴的十個美人。
“都想跟着我?”
十人忙點頭。
蕭千寒似乎很滿意的點頭,“看來這世上的確還有真情在,想不到你們不問我家世便決定跟我,日後我定然會對你們百倍好。”
十女一聽,喜上眉間,可轉眼一想怎麼覺得這話不對勁兒?
龍鈺聰明的在旁嘻笑道:“你運氣實在是好,跟着我一起去茶樓裡混口茶喝,結果就撈了十個美人,你那小院子裡能裝下嗎?要不我借給你一百兩銀子再蓋兩件草屋?”
“自然能住的下。”蕭千寒點頭,一本正經的回道,暗暗的爲龍鈺的機靈點贊,實在是太聰明瞭。
趙褚也插了一句,“擠一擠肯定能住下。”他暗暗的看一眼夜君,剛剛在樓上時,夜君不迴應他,也不笑,是怎麼回事?難道是討厭他了?
十名女子頓時都變了臉色,驚愕的望着蕭千寒,她們剛剛是不是聽錯了?住不下?怎麼可能?趙家少主的朋友怎麼可能如此窮迫?怎麼可能不是出身權貴之家?
“各位美人,你們怎麼了?”蕭千寒望着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的十名女子溫柔的問道。
十名女子你看我我看你,最後都憤怒的看向了蕭千寒,都覺得是她欺騙了她們,“你太無恥了!”十人頓時再也不敢多看一眼蕭千寒,哭着跑走了,就怕跑得慢了被蕭千寒抓到,眨眼的時間,連個背影都沒了。
“哈哈哈哈!實在是太好笑了!若不是你們,我今天可就要真的栽到我家老爺子的手裡了。”趙褚實在是忍不住,大笑不止的說道,笑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剛纔看着那一羣女人,後背的冷汗直冒。
夜君冷掃了一眼趙褚,皺了下眉,沉聲道:“作孽。千寒,我先回去了。”
話落,根本就不看一眼趙褚,立即離開。
“我……那個……夜君……”趙褚結結巴巴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夜君從面前離開。他做錯什麼了嗎?
龍鈺搖頭嘆息道:“趙褚,你若是喜歡夜君就直說唄。”
“我喜歡夜君?我沒有,我就是將她當成朋友。”趙褚立即反駁,他只是不想夜君生氣,這跟喜歡夜君有什麼關係?
龍鈺一聽,直翻白眼,“騙我們還是騙你自己呢?”
趙褚啞口無言,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
蕭千寒深深的看了一眼趙褚後,又看向已經走遠的夜君背影,這兩個人距離彼此只差一步,不過趙褚明明是個很聰明的人,怎麼碰到了感情之事後,反應變得如此遲鈍?
回去的路上,蕭千寒問雲默盡,“你覺得趙褚和夜君二人何時能夠走到一起?”
雲默盡神情似乎有些恍然,剛剛不知想什麼事情想的入神,聽到了她的問話後纔回過神來,“應該會有一條漫長的路去走。”
“爲什麼?”蕭千寒隱約間猜到了一些可能,不過,她很想聽聽他是如何想的。
雲默盡深眸凝視着她,並未給出迴應,而是這一看,竟是看了許久,他伸手撫摸着她的頭髮,又撫摸向她的眉毛,臉頰。
他……
蕭千寒望着即將要成爲她今後攜手一起走下去的雲默盡,忽然覺得他剛剛看着她的目光,有一些說不清楚的……迷茫。
他剛剛在想什麼?
“趙褚必須承擔整個趙家,夜君所要面對的,將會是整個趙家的族人。”雲默盡輕聲說道。
蕭千寒點頭,不過……“你呢?”
“我?傻丫頭,我不需要。在這世間,除了你,沒有任何人可以成爲我的牽掛。”
此時此刻,映在蕭千寒瞳眸中的雲默盡,一雙黑眸極爲認真,認真之下,是那濃烈的情意。
蕭千寒怔了片刻之後,忽然想到了前些日在皇宮見到雲宗政的情景,他們父子二人看上去彷彿像是陌生人一樣。特別是雲宗政在不經意間看雲默盡的目光,那目光中蘊藏着一絲防備,當時並未深思,現在想起來那目光,似乎不止有防備,還有……恐懼。
身爲七國之首的北冥國皇帝爲何會懼怕自己的兒子?也許是她多思。
“在想什麼?”頭頂傳來他的詢問。
蕭千寒收回思緒笑着回道:“在想該如何幫幫夜君和趙褚。”
……
轉眼,大婚前一日。
蕭千寒坐在亭子內,手邊擺放着茶點和熱水。
夜君端着一盤水果走進亭子,坐在了蕭千寒的對面,“明日就是你的大婚之日了,怎麼不早點睡?”
“睡不着,但修煉又無法專心。”蕭千寒如實相告。剛剛在修煉的時候,心緒有些雜亂,一時間無法安心。與淺紫聊了幾句後,還是決定出來吹吹夜風,賞賞月。
夜君忍不住笑道:“明日就要大婚了,肯定睡不着。等你明天嫁入太子府後,我就一個人住在這裡了。現在想想,實在是不捨。千寒,我們認識多久了?”
“四年多。”
“不知不覺從我們參加七國聯試相識到現在已經過去四年了,這四年裡你我經歷了許多許多。時間過的好快啊。”夜君頗有感慨的說道。平日裡她少言寡語,只有與蕭千寒在一起時,才能無所顧忌的說出心底得話。
蕭千寒笑着點頭,“四年時間過的確是快。”
夜君看着懸掛在半空的月亮,關心的問道:“千寒,你在顧慮什麼?”或許每個女子在嫁人的前一夜都會心境複雜。而她們兩人,身邊沒有親人,在成親時無法拜高堂。或許,千寒與她一樣,都在想着她們的母親。
“夜君,我心中隱隱不安,這種不安難以用言語形容。”蕭千寒望着手中的茶杯,觀察着一根茶葉在杯子裡轉圈,若有所思後看向夜君,沉聲說道。
夜君愣了一下,隨即笑了,“太子殿下對你用情至深,千寒,你不必不安。”
蕭千寒脣角緩緩勾起,輕輕的點了點頭,“是啊,何必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