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泠月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宮宛卿的房間的,她只覺得靈魂都如同被抽乾了一樣。
走進院子,蘇泠月看見歐陽禪,她單薄的身影被夜色包裹着,神色平靜。
“月帝大人,你聽見宛卿親口說的了。我既然做不了他最愛的人,就讓我做他最恨的人吧。我的孩子,就隨我姓歐陽,我死後,孩子就託付給月帝大人了。”歐陽禪低頭,眸色極淡,一絲悲喜都尋不見蹤影。
歐陽禪說完,轉身慢慢的走出了院子。
蘇泠月站在原地,只覺得連空氣都凝滯了。
爲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猶如陷入了一個死局,闖不出,堪不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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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日後,北漠的一大批軍火終於運來了,意味着新月王朝隨時可以開戰。
在等待軍火的日子裡,東離王寫了封回信,說先滅西律。而西律王也寫了回信,說先滅東離。這兩封國書被快馬加鞭送到了對方的國君手上,於是東離西律剛結成的脆弱盟約,頃刻間土崩瓦解。
加之不斷有高官遇刺身亡,西律與東離都籠罩在即將破國的陰影裡,惴惴不安的等着未知的命運。
就在南宮宇煌愁的夜不能寐時,新月王朝毫無徵兆的突然發兵!
這一次,蘇泠月決定速戰速決,以威懾爲主,力求不戰而屈人之兵。
所以,四國大陸最輝煌最傳奇的一戰,在東離第一個守衛城邦朔州前,拉開了帷幕。
這場傳奇之戰,被後世津津樂道,傳承千年,以至於無數後人在史書中,遙望昔年那傳奇般的女子,月帝的風采。
這一戰,名叫月朔之戰。
東離王早就聽說了新月王朝可怕,所以派了十萬雄師,鎮守朔州。
可大戰的當天早上,新月王朝的大軍卻沒有出現在城下,當所有人都在疑惑時,一個火紅的身影,騎着匹白色的駿馬,緩緩走向朔州城下。
沒有人能想到,月帝蘇泠月是隻身前來的。
所有朔州的守衛軍,在城牆上瞪
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眼前這絕色傾城的傳奇女子。
“不降,則死!”蘇泠月帶威壓的聲音,響徹朔州城。
然而沒有人會因爲她是個女子,而輕視她的話,因爲她是月帝,那個天神般的女人。
朔州的守城將領看着單身匹馬前來的月帝,一時間沒了主意,誰也沒見過一個人打十萬大軍的呀!
守城將士們都是一頭霧水,面面相覷,好不容易有人反映過來,大喊一聲:“她只有一個人,放箭!”
衆人如夢初醒,無數弓箭超那火紅身影射了過來!
蘇泠月氣定神閒的騎在小白背上,毫無一絲懼色,忽地,天地變色,無數黑色的蟲子不知從哪裡涌出,朝那些弓箭飛去!
待蟲子散去,守城將士們竟然發現所有的弓箭全部都被蟲子在空中啃食乾淨,連快鐵都沒留下。
接着,更多的蟲子從四面八方涌來,地上爬的,天上飛的,避無可避!
白晝變成了黑夜,朔州頓時化成了一片修羅場,無數試圖反抗的人,被啃的只剩白骨。
蘇泠月眉間的曼陀羅花綻放着極其濃重的鮮血顏色,她控制蠱蟲尋找那些殺意重的士兵,將他們啃成一堆白骨,而那些毫無戰意只想逃跑的士兵,則不去傷害。
一盞茶的功夫,三成士兵死的乾乾淨淨,其餘七成,全部被嚇破了膽子,慌亂逃竄,以朔州爲中心,逃亡東離的每一座城池。
蘇泠月靜靜的坐在馬上,看着天地間充斥着的蠱蟲,原來神族後裔的血脈力量竟然如此的強大,她只作爲母體繼承了一點力量,就可以將體內的蠱王止血的力量激發到這種程度。
慢慢的,蠱蟲散去,蘇泠月掉轉馬頭,沉默的走了回去。
她知道,倖存的士兵會將他們在朔州在看到的散播出去,整個東離軍隊將被恐懼籠罩,不戰而降。
新月王朝的大軍挺進,果然沒有遇到一絲抵抗,所到之處,守城軍士主動打開城門,官員投降。
三天後,新月王朝的大軍抵達
東離王城。
王城已經無人鎮守,能逃的人都逃了,跑不動的都降了。
宮門打開,月帝長驅直入,入主王城,而後命令搜城,將藏在秘道里的東離王南宮宇煌抓了回來。
南宮宇煌被押挾上殿,一路上他想了無數說辭,意圖巧舌如簧的勸說月帝留他一條命。
當南宮宇煌被壓入大殿時,他只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背影。
蘇泠月背對着他站着,在聽到身邊人通報說南宮宇煌被帶上來之後,她輕輕皺眉:“看了污眼,拉下去,斬首示衆。”
南宮宇煌嚇的渾身發抖,他的巧舌如簧還沒說呢,怎麼這麼快就讓他死!?
南宮宇煌剛想說什麼,就被人堵上嘴,擡了下去。一路上上他拼命掙扎,至今不敢相信自己敗了,無法接受自己的命運。
恍恍惚惚,南宮宇煌被五花大綁跪着,他心裡有無數的雄才大略準備施展,他還抱有一絲僥倖,蘇泠月只是在用計謀試探他,會在最後一刻讓劊子手刀下留人。
可惜……他錯了。
南宮宇煌的頭顱落地,眼睛還瞪的大大的,至死不相信。
他的屍首被拖去了亂葬崗,隨便草草埋了。
一代君主,東離殺神,隕落。
三國統一,年輕的月帝負手遙望西方,她將要攻打西律,那個她生活過的地方。
彌雅站在她身邊,望着西律的方向,紅寶石似的眸子籠上淡淡的愁色:“姐姐,洛辰哥哥回西律了,我聽說他在重整朝政和軍隊。”
“嗯,我知道。”蘇泠月眸色寂寥:“他是西律皇族,在國家際將破滅之時力挽狂瀾,這本是他的責任。”
“洛辰哥哥,會和姐姐在沙場上兵戎相見麼?”彌雅忽地抓住蘇泠月的衣袖:“西律不是我們的對手!洛辰哥哥他……會死麼?姐姐,你會殺他麼?”
蘇泠月抿嘴,看着天邊的雲,腦中一幕一幕是他與她相識相處的場景,過了許久,她伸出手,摸了摸彌雅的頭,笑的慘淡:“也許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