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這怎麼好意思。”玄機婆婆急忙擺手。
蘇泠月堅持,改對玄魚道:“這位姑娘,扶婆婆上轎子吧。”
玄魚紅着臉,笑嘻嘻道:“謝謝公子!”又轉頭十分不屑的看着那幾個搶他們轎子的年輕人,哼了一句:“什麼九大家族,呸,連尊敬老者都不懂!”
“小魚兒!”玄機婆婆拍了拍玄魚的手,對蘇泠月道:“那老身就多謝公子了。”
蘇泠月幫着扶玄機婆婆上了轎子,隨口道:“婆婆不是九大家族的人?”
玄機婆婆笑着點頭:“老身乃是衆神殿的守護一族,我們玄氏一族不比九大家族的勢力那麼大,所以遇見他們,能讓着就讓着,倒是讓公子見笑了。”
“衆神殿?”蘇泠月皺眉,她還是頭一次聽說這個地方。
玄魚笑嘻嘻的湊上來:“公子,你是外鄉來的吧。也難怪,現在就連九州帝國的人,知道衆神殿的也不多啦。當年上古神族降臨,留下了遺蹟,先民們在遺蹟上蓋了一座衆神殿,我們玄氏一族就是負責鎮守衆神殿的。只不過天長日久,歷經上萬年,衆神殿漸漸被衆人所遺忘,現在知道衆神殿的人不多啦。”
“原來如此。”蘇泠月點頭,暗道這九州帝國還真是複雜。
“哦對了,我叫玄魚,公子叫我小魚兒吧!這位是玄機婆婆,我們玄氏一族的族長。”玄魚介紹道。
“玄機婆婆好,小魚兒姑娘好。”蘇泠月十分禮貌的打招呼,然後一揚手,示意擡轎子的人起轎。
轎子擡着玄機婆婆走了,玄魚在旁步行跟着,時不時回頭,衝蘇泠月擺擺手。
待走遠了,玄魚湊過去古怪道:“婆婆,剛纔把那位公子認成誰了?”
他們玄氏一族平日鎮守衆神殿輕易不下山,方圓百里連個外人都沒有,婆婆會把那公子認錯成誰呢?
玄機婆婆回頭看了眼遠處那黑斗篷,搖搖頭:“沒什麼,婆婆老啦,眼睛花了。”
把自己的轎子讓了出去,蘇泠月不得不多等一會,等下一批接人的軟轎子出來。
等着等着,沒把轎子等來,倒是先把東方耀陽給等來了。
“哎呀呀,月影公子,是不是在等我呀!”東方耀陽搖着扇子笑的滿臉紈絝,倒是叫旁邊好幾個九大家族的小姑娘看的移不開眼。
“東方,真是夠了……”碧落走了過來,無奈扶額。
“哎呀,那是幕府之主東方先生!旁邊那個是!?”幾個小姑娘躲在一旁偷偷朝這邊看。
“那個,水碧色的眸子……是無淚城主大人!”
“無淚城主!”幾聲小姑娘的驚呼傳來,“沒想到無淚城主生的這般好看!”
“對,比東方先生好看那麼一點點。”
那幾個小姑娘的話自然逃不過這三人的耳朵,東方耀陽滿臉黑線,他好歹是堂堂幕府之主,怎麼一遇見碧落就被搶風頭了呢!
此時,一批軟轎來了,蘇泠月自顧自上了轎子坐下。
碧落和東方耀陽也各自上了頂軟轎,三頂轎子同時往內城走去。
蘇泠月坐着,懷中抱着的東西就在斗篷下顯出輪廓,東方耀陽看出那長長的應該是那神秘的佩劍,可那一塊東西,是什麼?
“月影公子,你手上拿的是什麼?”東方耀陽問道。
“這個?”蘇泠月掏出搓衣板揚了揚,眼睛眯成一條縫:“這是我給你們九州帝君大婚的賀禮。”
“崑崙神木!?”東方耀陽認出了那東西,沒想到月影公子竟然把崑崙神木削成那麼古怪的樣子!
轎子進入內城,蘇泠月沉默不語,她目光一直落在通天塔上。
而此時,通天塔內,夜澈雪一襲黑衣,額間的藍寶石依舊璀璨奪目,他站在高高的塔尖,發現了東方耀陽和碧落,以及……月影姑娘?
蘇泠月目力極佳,她看到了通天塔頂上的那個人,那個讓她魂牽夢繞的男人。
她終於見到他了,在分別了將近兩年之後,她在這裡遙遙看見了他。夜澈雪的目光亦看着她,與她平靜的對視。
“夜——澈——雪——”蘇泠月眸子死死的絞着他,眸子中含了千言
萬語。
蘇泠月在腦海中設想了一千次一萬次,她想知道當夜澈雪看到自己來雲浮城找他時,會有什麼樣的表情,會對她說什麼。
夜澈雪還是記憶裡的樣子,歲月並未在他身上留下一絲印記,他還是那副天人之姿,他眉心的藍寶石還是那麼熠熠生輝,只不過白袍換成了黑袍,眉宇間那抹溫柔的柔情被冷峻所取代。
可她做夢也沒有想到,夜澈雪臉上,竟然會是那麼一副淡漠的表情。
他就站在通天塔上,高高在上,用冷冰冰的目光,看着她,就猶如她和其他所有人一樣,只是來參加婚禮的普通賓客。
心,忽的絞痛起來,就連視線也變得有些模糊。
澈雪,你真的、不愛我了麼……
轎子繞了一個彎,通天塔被建築物遮擋住了,蘇泠月冷冷的收回目光,垂着頭。
通天塔上,夜澈雪不知怎麼的,心忽的覺得很痛。
爲什麼月影姑娘會用那種眼神看他?那種哀傷的讓人窒息的眼神……
胸口,一陣火熱的灼燒,夜澈雪從窗邊走開,撕開胸前的衣襟,他看到他胸口上那個血色印記,紅的發亮。
“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每次接近她的時候,就會覺得好熟悉,心就會好痛。”夜澈雪捂着胸口,同時頭腦劇烈的疼痛。
與此同時,雲浮內城,聖君的房間。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夜冥天看着手掌中的織夢鈴,織夢鈴上正出現一道又一道的裂紋,將那古老反覆的咒語花紋一道一道的割出痕跡。
轉眼之間,織夢鈴上就佈滿了裂紋,看起來似乎脆弱的,一握就會碎掉。
“神族血脈的血祭……”夜冥天苦笑,“澈兒竟然結下了血祭。”
怪不得夜澈雪可以對織夢鈴的力量,原來他在當時就以神血結下血祭。
“那個女人,對你就這麼重要麼……”夜冥天揉了揉眉心,腦海裡忽的浮現出及其久遠的記憶。
一個,關於某個四國大陸女子的記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