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響的聲音,吸引了雨蝶。
她站了起來,往那個方向走去。
只是,還沒有開門,這門就被對方一下給轟開了。
雨蝶的表情呆愣了一下。
面前的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裝。
整個人的樣子都是非常的恐怖。
雨蝶認識他。
是許留其身邊的人。
所以說,許留其找回來了?
不容她再多想片刻。
這個陰鶩的男人背後,慢慢浮現出來了另一個男人。
男人帶着墨鏡,看不到他現在眼裡的情緒。
雨蝶還沒來得及張開說話,對方一個巴掌就扇了過來。
狠狠的打在了雨蝶臉上。
“該死!”
許留其的掌印還在雨蝶的臉上。
他的聲音陰狠又冷。
“許先生。”
“帶林微回國,都沒有跟我通報一聲,你真的覺得自己有很大的能耐嗎?”
許留其問。
雨蝶的臉上還有火辣辣的疼痛。
只能吃痛的說道。
“我錯了,我錯了,先生,我不該帶着她回來的,只是當時,韓蘇說了,帶她回來會治好她的病。我知道您現在希望她能快速的恢復,是嗎?”
雨蝶擡眼。
“那也是我的事情,韓蘇呢?”
“韓蘇,韓蘇不在。”
雨蝶吞吐道。
“從昨天開始就沒有見到韓蘇了,林微一早上也沒見人影了,所以,我想他們是應該在一起的。”
雨蝶趕緊說道。
“帶她走。”
許留其似乎不想聽雨蝶在這裡廢話了。
直接給身邊的人發話。
身邊的男人點了點頭。
一下反手把雨蝶扣住。
然後往車裡走去。
許留其也跟着上車了。
再從韓蘇的家裡消失。
一切,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可是,到底是發生了很多。
林微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被死死的扣在了一個牀板上。
是怎麼也動彈不了的。
手上還有手銬。
腳上也有腳銬。
整個人,好像坐牢一樣。
不一會兒,有人進來了。
林微把眼睛閉了起來。
直到感受到那人幫自己鬆了身上的鏈子。
她才睜開了眼睛。
看着那個漸漸離開的背影。
房間的光線很昏暗。
整個房間裡好像都沒有一絲能投進光的窗戶。
林微從剛纔那個牀板上爬了起來。
盯着門的方向。
果然,門被一個人打開了。
進來的人,全身上下都是陰冷的氣息。
林微看不清對方是誰。
“是誰?”
“我!”
許留其開口。
慢慢的,走近了林微的視線。
他的樣子也變得越來越清晰了。
“是你?”
林微驚訝的看着許留其。
怎麼也想不到,是他剛纔用那種方法銬住自己了。
“你發病的時候,真的很嚴重,也很害怕。甚至發起病來,有些六親不認的樣子,所以,我才用了那樣的手段。”
許留其開口。
他的聲音配合這樣的房間,這樣的光線。
聽上去卻有些異常的詭異。
林微搖了搖頭。
“你看到我回國了,沒有和你聯繫,才那樣對我的。”
她再看看自己的手和腳。
上邊全是紅色的印子。
許留其做事一直夠狠。
“那你爲什麼要瞞着我回國。”
許留其的聲音擡高了一些,他站立的地方仍然和林微保持着距離。
“當然是來找到我的記憶,很奇怪,這裡的人好像都認識我一樣,不過他們口中的那個人,又好像不是我,他們口中那個和我長得一樣的人,和你告訴的我的過去,完全不一樣。”
林微說道。
看着許留其。
“那你是相信他們說的話,還是相信我告訴你的事?”
許留其反問。
“我有選擇的權利嗎?我都被你抓到這兒來了,應該沒有任何權利了吧。”
林微笑道。
“你在質疑我了?”
許留其問。
他開始走近林微了一些。
甚至,伸了手就能掐住林微的脖子。
對於眼前的女人,他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這不是他的常態。
當知道林微和雨蝶背叛了自己離開意大利的時候。
許留其人還在比利時。
但是那一刻,他的情緒再也受不了自己控制。
整個人的第一直覺就是撕碎那兩個人。
他對林微的感情,自己很瞭解。
似乎一天一天在加深。
可是,那個女人呢?
竟然背叛了自己,離開。
許留其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女人。
他的琳達,也是溫婉的,對自己言聽計從的。
可是,明明林微和琳達長得一模一樣,性格上卻天壤之別。
林微喜歡冒險,喜歡挑戰自己,叛逆。
她有太多讓人看着不舒服的地方。
可又好像是那麼多反叛的舉動,隨時牽引了自己。
而這種感覺,他也只給了林微。
雨蝶就沒有那麼好運了。
剛一見面,就捱了一巴掌。
之後定然還有其他的懲罰。
“我只是陳述事實而已,僅此而已。”
林微看着這個男人。
突然發現,自己好像更真實了一些。
之前,她看許留其的時候。
眼神裡有尊重,還有害怕。
更甚至有懷疑。
懷疑他說的話,告訴自己的事情。
但是,回國以後,在這些天不長的日子裡,經歷的一些事情,讓自己看許留其的時候,都能對上他的眼睛。
她也能夠真實的面對自己內心的想法。
她對他,現在連畏懼都沒有了。
“夠了。”
“我是快死的人了,明天一過,我可能就看不到後天的太陽了,所以,現在說的話都是我的真心話。”
“哦?”
許留其看着這個女人。
快要死了,還是那樣逞強。
“這個戒指。”
林微突然開口。
她一直戴着那個戒指。
一直戴在手上。
“這個戒指,還給你,不知道是不是失憶的原因,我的記憶裡,從來沒有過你,也從來沒有過我們一起結婚的畫面,更談不上幸福和甜蜜,我不知道那些照片是怎麼拍出來的,但是這一刻,我真的不想騙自己,我並不愛你。”
林微說出了這句話,心裡好像放下了很重的包袱。
整個人都輕鬆了很多。
她不知道許留其對於失憶前的自己怎樣,但是,現在的自己,應該把話說的清楚一些。
“爲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許留其忍不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