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如一仰起頭看着皇甫烈,似是想從這個男人的眼神裡看出些什麼,可是她什麼也看不清,眼前的男人太難懂,即便是他說最愛她的時候,都是不能信的,何況現在,可惜慕如一沒有退路,對着皇甫烈狠狠地點頭。
“好,不過即便是救他出來,也需要他本人的配合。”皇甫烈再次開口,慕如一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沒想到皇甫烈真的答應了。
“只不過你得和他分開。”末了皇甫烈又加了一句。
慕如一有些心寒的看向皇甫烈,如今藍夏桐正是最難捱的日子,如果自己在這時候提出跟他分手,就連自己都覺得有些寒顫。
“可以緩緩嗎?”慕如一知道皇甫烈的性格,但還是想爭一爭。
“那抱歉,我無能爲力。”
“你……好!”慕如一狠狠心說道,畢竟在她的心裡,比起自己和藍夏桐在一起,藍夏桐的政治生命更重要。
“商量好了?商量好了我是不是可以睡覺了?”皇甫烈突然一改剛纔陰冷凌厲的模樣,伸伸懶腰打着哈欠說道
。
“那麼不送!” 慕如一站起來作勢送皇甫烈離開。
“我房子被炸了,暫時先住你着。”說完皇甫烈就大搖大擺的走進慕如一的臥室,一點兒自己正被人討厭的自覺都沒有。
“你……我們現在沒有這麼熟。”慕如一有些僵硬的說。
“你是說我對你的身體不夠熟嗎?”皇甫烈突然頓住腳步,扭頭看向慕如一。
唰……
即便慕如一再冷靜,也受不了這個男人如此的無底線,只是以前慕如一會被這種葷句子弄得頭腦發熱,現在則覺得皇甫烈是徹徹底底的無恥,完全侮辱了那張臉。
“你爲什麼不回皇甫家,她們很想你。”慕如一沒有回答皇甫烈的問題,而是直接將話題轉移。
“也包括你嗎?”皇甫烈越說痞氣,慕如一不想再理他,直接扭頭進了臥室,皇甫烈燁跟了進來。
“出去,這是我的臥室。”慕如一有些惱怒的吼道。
“哦,皇甫夫人,丈夫進妻子房間很意外嗎?”皇甫烈不甚在意的聳了聳肩膀。
“如果你方便曝光身份,我會很快讓律師將離婚協議交給你。”慕如一冷漠的開口,對於離婚的態度就好像談論天氣一般。
“是嗎?如果我不同意呢?”雖然皇甫烈的口氣還算平淡,可是那幽深眸子裡的怒意卻相當明顯。
“我意已決。”慕如一一句話就表明了自己的決心。
“我記得你還有事情在求我?”皇甫烈的聲音裡已經沒有了剛纔的慵懶。
慕如一盯着皇甫烈,想知道這個男人還想用什麼來威脅她。
“媽咪,我餓了……”恰巧這時,待在自己房間的皇甫樂天實在忍不住喊了一聲。慕如一面色一變,不想兒子看到自己和皇甫烈鬧成這樣子,回聲應了一句,李媽也快速的去了廚房看自己煲的湯。
“怎麼,你打算餓着我嗎?”皇甫烈對於兒子的適時出手很滿意。
慕如一冷眼瞟了一下皇甫烈,扭頭出了房間和李媽一起準備晚飯。
皇甫樂天見媽咪進了廚房,速度的奔到皇甫烈面前,“爹地,你真的沒死啊?”
“小子,你不早就知道了嗎?”皇甫烈戳了一下皇甫樂天的小臉。
“知道是知道,但跟親眼見到還是不一樣的。”小傢伙若尤其事的說道。
“你個機靈鬼,讓你幫我看着你媽咪,怎麼還讓那個姓藍的趁虛而入了?”對於這點皇甫烈很不滿。
“那是你們大人的事情,我纔不管哩,媽咪選擇誰我就認誰,雖然你是親爹,可是你這親爹太不負責任,我要是媽咪,也不跟你了
。”小傢伙嘟着一張小臉,一想到媽咪傷心欲絕的樣子,就很心疼。
“額,小子你這是在教訓老子嗎?”皇甫烈倒沒想過自家兒子這麼開明。
“我說的是事實,不過親爹還是有優勢的,你要努力。”皇甫樂天小大人似的拍拍皇甫烈,算是一種變相的鼓勵吧。
皇甫烈瞬間覺得很無語,這兒子也太坑了。
“你不是要學武功嗎?”就在皇甫樂天準備奔向媽咪的懷抱時,皇甫烈在後面突然來了一句。
“什麼?你就是那個武林高手?”皇甫樂天突然驚訝的轉頭,對於上次沒有留住那個救自己的高手教他武功,小傢伙一直耿耿於懷,突然聽到皇甫烈的話,激動的收住了剛纔的腳步,看向皇甫烈。
“什麼你?叫爹地。”皇甫烈有些得意,這小子再聰明也是小孩子。
“爹地,你說的真的嗎?你真的是那個叫雷鋒的高手?你可以叫我武功嗎?吼吼……小天要學功夫。”皇甫樂天聽到皇甫烈的口氣,就知道對方一定是那個救自己的人了,激動的吼道,沒想到救自己和自己崇拜的英雄都是爹地,一下子歡脫起來。
“可以,不過……”皇甫烈故作爲難。
“不過什麼?”只要能學到功夫,皇甫樂天這會什麼都願意。
“你得幫我重新追回你媽咪。”皇甫烈老奸巨猾,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真實目的。
“哦……這個啊,有點難度。”雖然很渴望學功夫,但皇甫樂天也不是那種直接昏了頭的孩子,關於媽咪的問題他還是很謹慎的。
“很難嗎?”皇甫烈有些緊張,他也看出了慕如一這次對他的抗拒,與上次的慌亂逃避不同,這一次慕如一不避不讓,反倒讓皇甫烈覺出了女人的決心,他知道自己這次的事情做得有些過分了。
可說到底他不過是將計就計,如果當初不選擇假死,那邊還不知道會做出多麼瘋狂的事情,即便是現在藍家氣數將盡,皇甫烈都不敢馬虎大意,畢竟哪隻老狐狸部署了這麼多年,怎麼可能輕易的就範。
原本皇甫烈是不打算過早的暴露自己,但偏偏許天海那傢伙太狡猾,竟然一眼就認出了他,並且拿慕如一威脅自己,才讓他不得不提前暴露,不過許天海的事情總算是解決的乾淨利落,但一想到雲楚楚,皇甫烈還是有些頭大。
雲楚楚是個麻煩。
“我幫你可以,但是我不想勉強媽咪。”小傢伙慎重的對皇甫烈說道。
“好,成交。”皇甫烈自然知道這一切都需要慕如一自己真正釋懷,而事情還沒有完全解決,他也不能將心思全部花在感情上,只能暫時緩着。
“吃飯了。”慕如一對着兒子喊了一句,至於皇甫烈則愛理不理。
皇甫烈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沒想到一直備受女人歡迎的他,有一天也會被人這樣冷臉相待
。
“好哎,吃飯嘍。”皇甫樂天聽到要吃飯,嗨皮的蹦了起來,還不忘將皇甫烈拽着。
到了餐桌上。
李媽負責給大夥盛飯,介於皇甫烈的氣場,李媽盛碗飯自覺的進了廚房,卻被慕如一攔着。
“李媽,一起吃。”顯然慕如一併不想因爲皇甫烈的關係,讓整個家裡的氛圍都變了。
“有客人在,我再去炒個菜。”李媽懾於皇甫烈的氣場,有些不自在,畢竟她只是個保姆。
“李媽嗎?別客氣,我不是什麼客人,我是小如的丈夫,小天的爸爸。”皇甫烈難得平易近人的對一個保姆說話,如果他沒有認錯這應該是s城就照顧慕如一的那個老婦人。
李媽一愣,驚訝的半張着嘴巴看向慕如一,再看向皇甫樂天,這次發現小天與這位氣場強大的先生確實眉目極像,之前有些被嚇着,這會才仔細一看,小天還真像這個男人的縮小版,果真是一家人?
慕如一有些惱怒的看了一眼皇甫烈,他明知道自己現在對他態度,卻如此這般,真是討厭極了。
皇甫烈收到慕如一的不快的眼神,卻一點兒生氣的意思都沒有,大碗的喝起湯來,倒是李媽還有些呆愣,不明所以的看着這兩位,她一直以爲慕如一和藍夏桐是一對兒。
“沒事,李媽吃飯吧。”慕如一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直接轉移話題,李媽還想問什麼,見慕如一併沒有再開口的意思,只好坐了下來,但還是不怎麼敢去看皇甫烈。
即便是皇甫烈收斂起自己強大的氣場,單單那張臉和那與生俱來的氣場也足夠讓普通人心生敬畏。
小傢伙原本還想試着調和一下氣氛,可是看到老媽那恨不得掐死爹地的臉色,最終很識相的沒有開口,而是吃完飯,清脆的喊了一聲我吃飽了,就快速的躲進了房間,至於學功夫的事情,那個來日方長。
李媽也匆匆扒了幾口飯,就去收拾廚房了,於是整個客廳又剩下了兩人,慕如一表情不變,繼續慢悠悠的喝湯,直接將皇甫烈當成了空氣。
喝完最後一口湯,慕如一直接站了起來,招呼也不打自己兒去洗澡了。
等慕如一出來的時候,卻發現皇甫烈大搖大擺的躺在了她的牀上,小臉溫怒,“起來。”
皇甫烈不應。
慕如一上去想將起其拉起來,卻發現對方呼吸均勻竟然睡着了,慕如一火氣無處可發,狠狠的用腳踢了皇甫烈一腳,對方卻只是翻了個身,連帶將慕如一一把拽進自己的懷裡。
“放開我。”慕如一就知道這個男人在裝睡。
“噓,你聽!”皇甫烈突然對着慕如一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慕如一警覺地豎起耳朵看向窗外,這些日子不斷出事,讓慕如一原本白目的性格也變得謹慎起來,可是聽了半天也不不見任何動靜,慕如一疑惑的看向皇甫烈,卻見對方側了下身子,繼續呼呼大睡起來
。
呼氣……吸氣……
慕如一深呼吸,好控制自己不大聲的吼出來,這個男人居然耍自己?混蛋。
“睡覺。”似乎感覺到了慕如一的怒氣,皇甫烈閉着眼睛再次的將慕如一往自己的懷裡摟了摟,聲音有些慵懶疲憊。
“皇甫烈,你放開我!”慕如一掙扎,她纔不會讓這個男人稱心如意。
“好累,別鬧,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皇甫烈猛然睜開眼睛,對上慕如一黑白分明的眸子,有些微啞的說道。
“你先放開我。”
“我不會放開你的。”雖然聲音還是有些啞,但是那裡面的疲憊自然卻是顯而易見的,幾個月的奔波,多種身份的轉換,還有精心的佈置事情每一步的走向又要顧及慕如一不會傷害的太重,還有保證計劃和身份不被泄露。
儘管如此,慕如一還是受到如此巨大的傷害,特別是那個孩子,並不在皇甫烈的意料之中,從相遇之後,他只顧霸道的佔有她,從來都沒有考慮過這種行爲會不會對她造成傷害,亦未預料的那藍先生會那麼很絕,對自己下毒手。
他皇甫烈雖然沒有明打明的身處政治圈,可是他的身份和他擁護的人,卻讓那位藍先生極力忌諱。
至於皇甫烈,雖然沒有改變時局的能力,但擁護起一個上位者的能力,顯然還是有的,何況那關係着ce的命運,皇甫烈從來不被動的接受所謂的命運。
最大的劫難往往也伴隨着巨大的機遇。
皇甫烈從來不浪費機遇。
慕如一不明白皇甫烈在說些什麼,既然他心中已有他愛,又何必再同自己糾纏不清?什麼他不會再放開她?她被放開的的次數還少嗎?說的難聽點兒那拋棄,說的再難聽點兒,那叫拋妻棄子。
“我會和你離婚的。”慕如一堅定的在皇甫烈耳邊說道。
男人不應,自顧自的睡下了,而慕如一卻一點兒睡意都沒有,想掙脫皇甫烈的禁錮,去男女相差太懸殊,只好作罷。
看着這張俊美的輕易能迷惑衆人漂亮皮囊,慕如一心思飄搖,有多少女人爲了這個男人前赴後繼,又有多少女人被傷了又傷,而他又何曾對任何女人付與過真心?想到雲楚楚那日的癲狂模樣,慕如一心冰冷之極,
看着不知道真睡還是假睡的皇甫烈,罷了,既然拿他沒辦法她也懶得再掙扎,反正這個男人再也無法蠱惑她慕如一了。
心若冷了,身在又有何用?慕如一扭過頭,坦蕩了睡了過去。
而那個閉着眼睛,方纔還呼吸均勻的男人突然睜開眼睛,緊了緊懷裡的女人,那雙黑眸晦暗不明,將鼻子湊到慕如一的頸間,聞着慕如一身上淡淡的清香緩緩地入睡。
這次是真的睡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