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收回我剛纔的話,六年,你還是這麼卑鄙而且愚蠢。”渾身無力,慕如一隻能用語言攻擊。
啪……
東方遠晴毫不留情的甩了慕如一一巴掌。
“記得說別人蠢得時候先搞清楚自己的狀況。”東方遠晴恨極了慕如一這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即便是淪落到這個地步還想教訓別人。
這一巴掌東方遠晴打得急狠,讓慕如一整個臉蛋兒快速的腫脹了起來,嘴角滲出絲絲的血紅,腦袋嗡嗡作響,直接癱倒在地上了。
“呵呵……”?儘管如此慕如一依舊輕笑着,強迫虛弱的身體看向東方遠晴,因爲她們所在的地方是一個拐角處,外面根本看不到這裡,而她亦不知道外面的情況,呼救自然是不可能的。
啪……
聽到慕如一的笑聲,東方遠晴又是一陣惱怒,再次狠狠的給了慕如一一巴掌,“將她帶進去。”
甩完,東方遠晴恨恨的對一旁的人說道。
立刻不知道從那個角落裡出現了兩個男人,將慕如一架起,從一旁的側門走了進去,而此時慕如一連一點兒力氣都沒有了,嗓子也發不出聲音,爲了不至讓自己再繼續受傷,慕如一保持沉默。
靜觀其變。
見慕如一被帶走,東方遠晴臉上又恢復了那虛僞至極的假笑,走了出去,對着迎面而來的客人客氣的問候。
而那方纔幫東方遠晴倒酒的侍者,在東方遠晴離去之後,悄悄從剛纔的暗門裡閃了進去,一路跟上,還不忘在手腕的銀鏈上輕按了幾下。
宴會上,人們繼續跳着舞,只是不知不覺中人在不斷的減少,皇甫烈在方纔就發現這一現象,而且消失得都是些有頭有臉的高官以及他們的內人。
心下着急,不知道慕如一有沒有安全離開,偏巧手上的如手錶鏈的東西輕顫了兩下,皇甫烈的身體一僵,再看下藍夏桐的眼神都變了,“你不覺得這次你們玩得有些太大了?”
“我到不覺得。”藍夏桐自然知道皇甫烈在說什麼。
“是嗎?你們想把小如怎麼樣?”說這句話時,皇甫烈眼神犀利的幾乎能殺人。
藍夏桐也沒有想到皇甫烈會這麼問,許家向他保證過不會動慕如一的。
“放心,如一會沒事的,你擔心的應該是自己。”藍夏桐故作鎮靜,畢竟許家人可都是瘋子,他還真不敢將慕如一交給對方。
“是嗎?不要太自信,如果沒我猜錯,許政委是許天海的弟弟吧?”皇甫烈冷冷的問,如果這個許政委真的是許天海的弟弟,那麼藍夏桐還將慕如一交給對方,要麼是藍夏桐根本不愛慕如一,要麼是藍夏桐太蠢。
“呵呵……那是我的事情。”藍夏桐看着皇甫烈,一臉的輕蔑,都到了這個地步,他還想擺佈自己?
“只要跟小如有關,就跟你姓藍的沒屁干係。”皇甫烈有些咬牙切齒的說道,如果他的身體能動彈,他早就上去給這個男人一拳頭了,剛纔在慕如一起身後,皇甫烈就意識到了這裡的空氣有問題,只是急於讓慕如一順利脫險,所以故作鎮定,沒想到還是讓他們得逞了,而大廳中僅剩的那些人也開始意識到了不對勁,有些甚至已經癱倒在地,一臉的不明所以。
“你覺得現在激怒我對你有什麼好處?中將大人。”藍夏桐輕笑着說道。
“藍夏桐,你知道小如爲什麼不喜歡你嗎?就是因爲你太假。”皇甫烈直擊藍夏桐的死穴,在皇甫烈看來喜歡一個女人就是先霸佔她的身,再霸佔她的心,而藍夏桐居然八年拿不下一個女人,那麼他相信在別的方面即便他很成功也成功不到哪裡去。
最多也不過是個追不到女人的無能男人。
“誰說如一不喜歡我?她說過她喜歡我的,都是因爲你,如果不是你她怎麼會活的那麼痛苦,如果不是你,我們已經早早的在一起了。”藍夏桐在聽到皇甫烈的話之後有些偏執的喊道。
“哈哈哈……笑話,藍檢察官別再自欺欺人了,如果如一喜歡你,還會有我?別做夢了,你即便是再努力也不可能讓小如喜歡上你,因爲你這種人所謂的愛,不過是自以爲是罷了。”皇甫烈這會被算計身體不能動,便使勁的用自己的嘴皮子刺激對方,因爲他知道再呆一會,自己估計連說話都困難了。
嘭……
被激怒的藍夏桐,狠狠的給了皇甫烈一拳,瞬間皇甫烈那無以倫比的俊臉上就華麗麗的掛彩了。
“呵呵……呸!”皇甫烈輕笑一聲,狠狠的吐了一口血水,藍夏桐一揮手,讓人將皇甫烈直接帶了下去。
男人雖然處在困境,可是那一身凌然的氣質,?還是讓上來的人有些膽怯,硬着頭皮將皇甫烈帶了下去。
“將這些都處理掉。”將皇甫烈帶下去之後,藍夏桐對着隱在暗處的人冷聲命令,再無那正氣凌然的模樣,反倒有種陰狠的味道。
十分鐘後,慕如一被扔上了一輛麪包車,接着上來的人將她的眼睛矇住,“你們要帶我去哪?”
“委屈皇甫夫人了。”一個冰冷似蛇的聲音突然響起,讓慕如一身體下意識的一顫,那種感覺就好像哧溜一下,一條蛇爬上了她脊背,瞬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慕如一記得這種感覺,那個醜惡的老頭,將雲楚楚還成半人半鬼的變態,他還活着?
這樣的認知讓慕如一更加的心寒,她終於想起自己爲什麼看着那個許政委面熟,他笑的時候像極了那個恐怖的老頭,而且他也姓許,原本這根本不是巧合,怪不得皇甫烈會變得那麼謹慎。
原本真的遇到變態了,慕如一被擋着眼睛,說話也有些艱難,所以也不開口,看這人究竟想幹嘛,她知道此刻即便她怕也沒有辦法。
“看來皇甫夫人真是貴人多忘事,剛纔還見過許某,這會就忘了?”那聲音再次響起,慕如一身體驀然一滯,這才聽清楚,這人不是當初綁架自己的醜陋老頭,而是今晚宴會的男主人公許政委。
這樣的認知讓慕如一又是一驚,這是什麼情況?難道他是那個醜陋老頭的親戚?現在要給對方報仇?這樣的可能性極高,畢竟那樣的變態老頭,又這樣一個變態的弟弟神馬的太正常不過了。
“呵呵……”感覺到慕如一的變化,那許政委呵呵的笑了一聲,聲音沒了之前刻意做出來的爽朗,顯得陰冷可怖,與那變態老頭有的一拼,慕如一實在不明白這個許政委也應該是軍人出身吧?爲什麼會有如此變態的聲音?
慕如一忍不住想到周氏無厘頭電影中的太監形象,那種白眉光頭,武功高強,一笑就讓人神經顫抖的公鴨嗓子,真真是像極了,也真真的討厭極了。
笑罷,那許政委終於想起慕如一這會根本無法開口說話,不知道在空氣中撒了些什麼,慕如一頓時聞到一股難聞的味道,接着開始劇烈的咳嗽,就在慕如一以爲自己會咳嗽致死的時候,終於緩了過來。
“咳咳……咳……許政委,你究竟想幹嘛?”還沒咳嗽完畢,慕如一就發現自己聲音好多了,身上也似乎有了一點點的力氣,立馬開口問道。
“皇甫夫人是聰明人,自然能想到,一命償一命而已。”那許政委直接對着慕如一開始賣關子。
“是嗎?既然是一命償一命,許政委何必如此的勞師動衆,怕不止如此吧?呵呵……”慕如一輕笑,如果那個醜陋的老頭真的是許政委的親兄弟,而他又真的只是給對方報仇的話,直接找皇甫烈就得了,何必這樣折騰?
“有沒有人說你牙尖嘴利?”那許政委伸手觸摸着慕如一的光滑臉蛋兒,癡癡的問道,瞬間慕如一覺得身上的雞皮疙瘩起的更厲害了,而那語氣中的曖昧則讓她的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
慕如一有理由懷疑,再和許家的變態待下去,自己的胃病又得犯了。
“還真是個妙人兒,如果你考慮跟我的話,也許我會饒你一命也說不定呢?”見慕如一閃躲,那許政委直接捏起慕如一的下巴,又溫柔又陰狠的說道,這次慕如一不能動彈,只感覺男人冰冷的手讓她全身的神經都繃在了一起,她幾乎可以想象對方此刻要是稍稍一用力,她的腦袋瓜就會從脖子上輕鬆落地。
“呵呵,你覺得我會信你嗎?許政委。”對於這個男人,慕如一隻感到噁心。
“呵呵,我會讓你會的。”那聲音再次響起,慕如一生出一股惡寒和恐怖的感覺,不由自主的想到雲楚楚毒癮犯了的時候,這麼久她都沒有勇氣就見雲楚楚,就是害怕見再見到那樣的情景。
說到底雲楚楚並不是一個罪大惡極的人,頂多曾經犯過錯,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又固執堅持不該堅持的,每每想到對方白衣純淨的樣子,慕如一總歸有些不忍心,如果在這場愛情了皇甫烈愛上的不是自己,而是雲楚楚也許一切就變了呢!
可惜沒有如果,而愛情又真的是讓人無法用常識理解的事。
說完最後一句,那許政委再沒了開口的意思,也將慕如一放了開,而車越是往前開,空氣裡的溼度越大,慕如一甚至能聽到海浪的聲音,這是哪裡?
慕如一不記得自己來過這裡,而整個車裡越發安靜,慕如一幾乎可以聽到自己呼吸的聲音。
心繃得越緊,她不知道皇甫烈現在怎麼樣了,腦海中還記得男人那句,相信他,是的,慕如一,她要相信他,相信皇甫烈一定可以救自己。
小小的心裡,有着無限的期冀,即便此刻身處逆境,她也要相信自己的男人可以救自己,這種單純的信念讓慕如一的心沒有了那麼害怕。
車還在不停的往前開,慕如一有種度時如年的感覺,特別是想到自己和一個變態在一起,就更加覺得不安。
慕如一本以爲東方遠晴在離開皇甫莊園後,還算有個好歸處,如近看來並非如此,甚至可能更糟,怪不得那個她會變化如此之大,想必和一個變態在一起,即便是不想變得內斂變態都不可以。
慕如一有些悲涼的想,似乎和瘋狂喜歡皇甫烈的女人下場都不是很好,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比那兩人更悲劇?
終於,在慕如一覺得自己要在這車裡窒息的時候,車終於停了。
哐……
“啊切……”車門大開,一股海風迎面吹了過來,慕如一被吹了個措手不及,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蒙在眼睛上的黑布被人抽去,那被蒙的過久的眼睛,有些不適應突然的光亮,眯着眼睛望去,就看到不遠處的海,還有好多船隻停泊在岸邊,他們帶自己來這裡幹嘛?
殺人滅口後好拋屍?慕如一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不是自己把自己嚇得,而是這裡真的好冷,而她卻不過穿着一件旗袍,即便有披風也擋不了這海邊的冷風。
“啊切……”又是一聲,慕如一幾乎可以斷定自己感冒了,真是屋漏又逢下雨天。
“幫皇甫夫人穿上。”那許政委聽到慕如一的噴嚏聲,扭頭對着一旁的屬下說,慕如一這纔看清楚,果然是他。
那下屬聽了許政委的話,不知道從哪裡抽出一件軍大衣,直接披在裡慕如一的身上,慕如一這才停止了顫抖。
心下這人雖然變態,但還算是惜花之人啊!
慕如一苦中作樂,她不知道接下來真正要面對的將是什麼,而皇甫烈到現在還沒有出現,是不是也同樣中了招?史密斯又去了哪裡?還有皇甫烈派的那個侍者是不是跟了過來?而她其實只是一個誘餌?
此刻慕如一的腦子很亂,她既想皇甫烈出現,又怕對方出現,看着遠處的燈塔,生出一股迷茫。
本以爲終於可以過上平靜的日子了,哪想不過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