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若依自從墨安辰和尹月柔鬧不愉快之後,就一直在白霧之中飄蕩。就在她以爲自己要醒來的時候,一陣白煙從眼前略過,她竟然到了宮外,還在一輛馬車的車頂上,正想搞清楚是什麼情況,就感覺到一個急剎車,馬車停了下來。
相國府?溫若依看了一眼,而後又將視線投向了馬車,從裡面匆匆跑下來一個少年,赫然正是墨安辰。此刻,他正火急火燎的衝進相國府去。
“柔兒怎麼樣了?”墨安辰拉住了尹相國的手,急切的問道,“怎麼會生了天花?我帶了太醫過來,快帶我們去看看。”
“殿下,天花是傳染病,您不能進去。”尹相國攔住了墨安辰。
“我一定要去看柔兒,我不怕。”說完,不顧阻攔,和太醫一起衝了進去。
尹月柔一直是處在半清醒的狀態,聽到墨安辰的聲音,她趕緊讓身邊的下人將牀帳放了下來,急道:“你出去,你出去!”
“柔兒,你怎麼樣了?”
“我不要看到你,你出去!”
“你別這樣,讓我看你一眼,好不好?”墨安辰想來硬的,可是沒想到尹月柔氣力不小,竟然緊緊的拽着帳子,不讓他看。
“柔兒!”墨安辰有些生氣的叫了她一聲,尹月柔立馬就委屈的哭了出來。
“不是你說的不想看到我嗎?現在又來幹什麼?這是天花,萬一傳染給你了……”尹月柔低泣的聲音傳來,墨安辰鬆開了帳子。
“好,
我不強求,至少讓太醫給你看看好不好?”
“那你出去。”尹月柔很少有孩子氣,就算是有,也只在爺爺奶奶面前,在其他人的眼中,她一直都是很乖巧的孩子。
墨安辰無奈,在心裡嘆了一口氣,走了出去。從知道尹月柔出宮那天開始,墨安辰就一直在生她的氣,再加上,她一直都沒有進宮,他就更加的生氣。雖然知道自己那天說話重了一點,但就是不肯主動去找她,一直到最近,才知道她回府之後身體就不好,在牀上躺了半個多月,更是在最近傳言她染上了天花,他終於按捺不住。
墨安辰離開以後,尹月柔才讓太醫把了脈。
“小姐染上的並非是天花,而是一種罕見的毒,這種毒的跡象看起來就像是生了天花,如果發現不及時,便會像天花一般,最後檢查出來時病死。”
墨安辰聽着太醫的話,雙手暗暗握緊,他想他已經知道是誰幹的了。可是現在的他,根本不夠資格和她攤牌,只能裝聾作啞。
溫若依看着如此隱忍的他,心疼的無以復加。她多想在這個時候給他一個擁抱,可他卻只能眼睜睜看着他痛苦,無能爲力。
“這件事不要告訴任何人,就當做是天花吧。”
“是,微臣現在就去調配解藥。”
墨安辰沒有回宮,而是留在了相國府,一直到尹月柔把毒解了。這期間,他天天都會去看她,雖然尹月柔不讓他靠近自己,但是隻要看着她乖乖把藥喝了,他就開心的笑
。
這天,喝完藥之後,太醫告訴他們,病已經完全好了,墨安辰才走過去,尹月柔卻往裡面一躲。
“怎麼了?”
“不要看。”
“爲什麼不能看?”
“因爲難看。”尹月柔遮住自己的臉,“還有疤。”
墨安辰輕輕笑了一聲,將她的手拿下來,道:“就算這些痘疤一直都在,我也不覺得難看,反而……”
“反而什麼?”聽到他這麼說,尹月柔心裡一陣甜蜜。
“反而很可愛。”墨安辰颳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沒想到一向要強有自信的尹月柔,也會在意這些?”
尹月柔一下子被怔住,腦子裡一直缺一點點的那根弦被接上了。
“所以,那天殿下對我生氣,也是一樣的道理對嗎?”
“終於又回到那個聰慧的尹月柔了。”墨安辰再次颳了一下她的鼻子,道:“給你一樣東西。”
墨安辰從懷裡拿出一個木雕,遞給她,“這個是我生辰那天要送給你的,你看看喜歡嗎?”
是雕刻成她模樣的木雕!尹月柔很喜歡。撫摸了好幾遍,她纔想到一件事,從枕頭後面拿出一個香包,遞給墨安辰,“你的生辰禮物。”
溫若依看到那個香包的時候,愣住了。
那個香包是她小時候有一次病的很嚴重,差點沒了性命,一個和尚送給她的,讓她一定要隨身攜帶,可是怎麼會是出自尹月柔之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