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蜂可憐兮兮道:“恩,花花缺水,都快要枯死了,沒有花花,小弟們就沒有飯吃,它們餓了好久,好可憐的。”
汗,你確定花是因爲缺水乾枯,而不是因爲你將大半池百毒液淋在上面的緣故?姚玥滿頭滿臉黑線。
生命戒名義上是屬於姚玥,實際上她只能在門口看看,神識根本就進不去,要不是墨蜂得意洋洋告訴自個,她還不知道這小蠢蛋用百毒液澆花呢。
她清清被嗆着的喉嚨道:“咳,蜂兒,澆花不能用這些,要不你進空間裝些靈泉水吧。”
“不行,要用紅色水水花纔會活過來,好不好嘛,主人。”墨蜂軟軟撒着嬌兒,長長的腹部左右搖擺。
姚玥讓步道:“隨便你吧,要紅色水水自己去裝。”
反正裡面的東西她動不着,隨墨蜂折騰吧,只要別喊她幫忙裝血水就行:“你在這裡慢慢裝,我到前面再看看有沒有別的機關。”
姚玥返回前廳,左眼皮突然跳個不停,緊接着聽到砰地一聲,洞外哈哈笑聲由遠而近:“姚玥你個搓人,老夫瞧你這次如何逃脫!”
來人肩膀上的歡羅鳥發出歡喜的啼鳴,撲凌撲凌飛到姚玥頭髮上,忽高忽低唱起求偶歌。
姚玥想起白姓長老多此一舉的愛撫,曉悟到,她遭算計了:“你是誰?”
來人臉上一抹,暢笑道:“老夫木羣天,這名字你應當不陌生吧。”
“水木宗行事,當真只要裡子,不要面子。”姚玥冷笑:“殺了我,你就不怕北辰家族報復麼。”
“別太把自己當盤菜,便是無悔收到消息又如何,他在路上,到達中域能不能說動武尊破空前來還是回事,我們水木宗雖說沒武聖,但頂階武尊卻是不少,你覺得他們會爲你這個外姓人費工夫嗎?”
木羣天出手,綠光瑩瑩,一棵綠樹飛出,長長的枝條青光迸發,綠葉一片片舒展。
姚玥知道,那不是葉子,那是飛刀,十指掐訣,空間缺口打開,廳中下起滂沱百毒雨。
少量百毒液木羣天能抵擋,但如此之多他就沒轍,翻手拋出一枚紫艽���球,球體迅速膨脹,在他身體周遭化成一個紫艽���圈,雨水順着光圈滑落。
姚玥蹙眉,武師對武皇,她的劣勢實在太大,鞭技再巧再妙也令是入階,看着那一片片綠葉即將長成,銀牙一咬,掏出火元珠,引燃裡邊的能量,投擲過去。
轟地一聲巨響,恐怖的赤色火焰騰躍而起,紅光和綠光紫光相撞,發出巨大的轟鳴,威勢動天。
珠中含有上官文景體內的涅盤真火,爆炸聲中,煙霧嫋嫋退卻,一個黑臉亂髮衣衫不整的木羣天狼狽現身,一絲鮮血從他嘴邊流出。
珠子的主人此時在東荒上空邊飛邊悠哉想着見面後討債事宜,心神突然漏走一拍,剛纔他感應不到玥兒身上的火元珠氣息,莫非她有危險?
怒焰在心肺凝聚,他加快翅膀拍打速
度,身影如流星般穿過天際。
姚玥的確有危險,她最強的後招因木羣天有紫珠保護,僅僅只將人炸傷,距上官文景所形容的重創武皇還差得遠。
她那一炸,成功激起木羣天更大怒火,眸光陰森冷厲,掌中符文再現,靈力涌出,幻化成一隻綠手,鉗住姚玥脖頸脆弱點,粗魯拎到跟前,質問道:“你的百毒液從何而來,如何操控,說出來我給你留個全屍。”
姚玥滿不在乎道:“死都死了,難不成還怕你將我碎屍萬斷?省省你那份好心腸,我不需要。”
“你覺得不交出來,我會讓你一死了之嗎?”木羣天面龐扭曲,狠狠道:“老夫有千百種法子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有沒有聽說煉魂術?”
他恐嚇道:“將人的魂魄抽出來,放到瓶中,用三味真火煅燒,喲喲喲,那滋味可真是妙到極點。”
姚玥從他身後看到熟悉的大紅睡袍,淚水盈滿眼眶,她眨呀眨,不想它落下,“這麼說你想一試囉?”
木羣天還想說些什麼,背後一涼,感應到莫名危險,他想轉身,卻驚恐發現他無法動彈,身後敵友不明的人,修爲顯然高出他一大截。
紅色靈力如同刀刃,從綠掌當中穿過,劃斷彼此間的連接,身後人提點道:“三味真火太掉價,涅盤之火鍛燒纔是上乘,恭喜你成爲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木老貨。”
“文景!”姚玥聲如乳燕輕啼,溫柔婉轉,心中空虛一下填滿,她奔過去,投入上官文景懷抱,喜悅就像那七彩泡泡,不斷飛昇。
心上人安然無恙,上官文景深深鬆一口氣,拍拍妻子俏臀,給她一個呆會再修理你的眼神,擡腿衝木羣天屁股一踢。
木羣天來個趴地大扣拜,鼻子硬生生撞在山石上,眼冒金花,鼻腔內的鮮血順着鼻管流出。
這點痛不算什麼,讓他真正在意的是對方說過要將抽魂鍛燒,身子動彈不了,嘴巴還是可以說話,他失措喊道:“我是木族子弟,你敢動我,小心我們家族武尊老祖找你算帳。”
上官文景再踢一腳,給他個正面,右手指尖彎曲一彈,凌厲的勁道戳向他丹田,在木羣天又恨又怒的眼神當中,廢除了他數百年修爲:“木家那些老古董,連世上有沒有你這號人都不知曉呢,先給老子乖乖呆着,等我訓完妻再收拾你。”
一根綵帶飛出,將木羣天捆得牢牢實實,剩餘帶頭剛好進那張羅嗦不停的大嘴。
姚玥皮子一緊,臉上掛着無辜的笑容,雙手覆在臀上悄悄後退。
“還躲?”上官文景隔着玉手重重一拍:“你說你在幹什麼,不是告訴你乖乖呆在平州等我這個專業人士到來嗎?爲什麼來這個危險地方?要是我沒急時趕到怎麼辦?你來這之前,有沒有考慮過我的心情?知不知道你動用火元珠時,我的心跳都要停下?”
姚玥眼眶一紅,淚水嘩啦啦地流下,上官文景的心都快被她哭融化,哪裡還硬得起心
腸教訓,滿臉無奈,他終於明白什麼叫繞指柔,這輩子,他註定栽倒在她手上,指頭粗笨地抹拭玉顏上的淚珠:“乖,別哭了,都過去了,我不罵你了,乖,跟爲夫說說,你爲什麼會來這裡?”
姚玥抽抽泣泣,指着祭臺上那具屍體將整個過程細說一遍,她的重點在收刮多少好處上面。
而上官文景關注的卻是其它:“你說他是扶桑家族的魂修?”
“恩。”姚玥點點頭,剛到手的儲物戒還沒來得及細看,她遞給上官文景:“你找找看,上面說不定有身份腰牌。”
“不必了。”上官文景看到那兩隻死去多時的獅魂獸,已經完全相信妻子的話,揉揉她腦袋慶幸道:“幸好你說得及時,要不就晚了。”
他放開妻子,走進祭壇把魂修屍體踢到一旁,手在石柱和地上有規律地按動,祭壇上的光再次亮起,它投在一塊空白牆壁上,倒映出魂修死前的一切。
毀祭壇得用另一種術法,他瞥了眼人棕子木羣天,水木宗那些人最近不是很閒麼,也該找點事忙忙。
取出一截枯枝放在地上,徐徐將靈力灌注進去,如老樹發芽,枯木很快舒展出一根根綠枝,它們很化成長成粗壯又柔韌的枝條,枝條又拍又打,祭壇和祭柱很快粉碎。
姚玥以爲上官文景會到此爲止,不想他取出一個瓶子抽出木羣天魂魄放入其中,一張御火符將他肉身化爲灰燼:“走吧,山洞馬上要倒塌。”
想起墨蜂還在裡邊裝血漿,姚玥連忙把蜂兒召回,小傢伙一眼就認出上官文景,不開心嚷道:“搶房子的大壞蛋,你怎麼又回來了!”
上官文景嘴角抽抽,姚玥知道這男人心眼有多小,連忙把墨蜂趕回生命戒指:“蜂兒,再不進房子,主人要生氣囉。”
上官文景橫她一眼,攔腰將人抱起,如同一道紅光,咻地一下飛離召龍道,在他走後不久,魂修所在洞府在轟鳴聲中倒塌,完成使命的枯木也在同一時刻化成塵灰。
巨大的震動聲,再次驚來八方圍觀,駐地匪團們發現原本高達百的山峰,如今僅冒餘頭,成爲一個小山丘,不由臉艽���變。
召龍道大事件一直是各商隊關注重點,山峰平地消失不光引起匪團的注意,還引來不少家族和宗門關切,甚至有人建議挖開查個究竟,衆人拾薪柴火高,山中洞府很快被人發現。
當看到兩具男修和兩隻獅魂獸屍體,還有裡邊那座已經乾枯的血池時,在場寒月宮的人臉色當真難看,他們纔對外宣佈找到線索,就已經有人先一步殺滅真兇,紛紛覺得沒了裡子也沒了面子。
就在當天,謝家堡關閉法陣恢復正常往來,有人發現,謝府上至管事,下至僕從換了不少新面孔,第二天,寒月宮和烈陽宗雙雙對外宣佈,滅門兇手已伏法,是上古扶桑氏餘孽所爲,上古扶桑氏依靠修士魂魄和血涽���大自身,是曾是人人喊打的落水狗,東荒再次興起反魂修熱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