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侯府的佔地面積非常的大,而在梅軒閣後面一大片已經荒涼的荒地之下就是郡侯府堅不可摧的地牢,元心婉到死都不知道在她曾經培養鮮花的土壤下面會是那樣一個地牢……
一大早慕兒就來請柳君蘭過去,今日柳君蘭特地換了一聲前段時間練功的練功服,而且一大早穿這個來花園也沒有人會懷疑。
柳君蘭出門前聽了小娟的提議,將伴着硃砂的黑沙裝在有個小孔的沙布袋子裡放到袖子中,袖子本就是鬆緊的,只要稍微拉一下袖子,紗布袋裡的沙子就會露出來,這樣就方便第二次自己來了……
地牢位置特別的醒目,應該說越是危險的地方越是安全,這花園每天都有人玩耍、經過,可誰會想到這入口會就在假山裡頭,而那個機關居然也會這麼醒目,可以說是醒目得沒有人會相信!
假山洞是相互通的,而每一個假山洞旁都會放上一盞油燈,柳君蘭跟着盈綰進了其中一個假山洞,只見盈綰輕輕轉動了一下那個裝滿燈油的油燈,就見這個假山洞的旁邊的牆開始抖動,柳君蘭明白爲什麼要這麼一大早來了!
抖動的幅度非常大,整個假山都在震,柳君蘭慌忙靠着一旁讓自己穩定下來,而令她驚訝的是,盈綰就那樣非常淡定的站着,看着那面牆裂出三條細縫,然後牆面居然緩緩的下落,不過片刻,那假山居然就出現了一個臺階!
盈綰從袖子裡拿出火苗將那油燈點亮,拿着油燈瞥了眼柳君蘭,柳君蘭嚥了咽口水跟着盈綰下了臺階。
剛走了四五哥臺階,就聽見身後又傳來一陣抖動,不一會兒那石門居然又合了上去,柳君蘭嚇得抓緊盈綰的衣袖,慌張道:“門……門關上了!”
“放心,我們出的去,如果這門一直開着,那不是會有人發現這個地牢了,那還如何建了這麼久都沒什麼人知道?”
柳君蘭“哦”了一聲,拉着盈綰的衣袖繼續跟着,順勢將袖子中的沙子慢慢地倒在地上。
這地牢烏漆抹黑,四周靜得只能聽見兩人的呼吸聲以及腳步聲,而且還傳來腳步的回聲,很顯然兩人還在通道里。
油燈雖然亮,但是這四周的牆壁似乎能將亮光吸入,這岑亮的油燈居然只照亮了一兩米的距離,除了前頭一兩米遠有亮光,周圍依舊是陷入黑暗當中。
突然莫名地吹來一陣涼入骨頭的陰風,柳君蘭向前跨一大步,緊緊緊緊地抱着盈綰不撒手。
“有風!怎麼會有風!”
盈綰愣了一下,伸手將柳君蘭拉開,道:“這地牢沒有細縫,怎麼會有風,是你自己的錯覺罷了。”
盈綰說着就要往前走,可是柳君蘭害怕了,拉着她的袖子不讓她前進。
“是真的有風,盈綰姐姐,我們不要去好不好,太可怕了,是真的有風!有風……”柳君蘭謹慎地往旁邊看了看,周圍一片漆黑,看不出什麼,可是她就是感覺周圍有風,莫名其妙的陰風!
盈綰握着油燈,冷笑的盯着前面漆黑的路。
這地牢可是按照這皇宮的密牢來製作的,不要說什麼細縫,這種地方連一隻螞蟻都爬不進來,更可況是風。加上光滑且堅硬無比的石頭,就算是輕功極好,力大無窮都出不去這地牢!
“你真的不去?那我們的交易……”盈綰看着嚇壞了的柳君蘭,自嘲,當年她進來的時候也比她大,那時候自己也嚇得不行,更可況柳君蘭如今只不過十三歲,第一次來這地方沒嚇壞纔是奇怪的。
一聽到交易,本害怕的柳君蘭強忍住心中的顫意,顫着聲音,說道:“誰……誰……怕,我,我纔沒怕!繼續……繼續走。”
盈綰轉過身,持着油燈繼續走,不知道走了多長時間,那響亮的回聲驀地消失了。這個時候她們應該走到了牢房的位置。
“滴答……滴答……滴答……”越往前走,居然聽到一聲聲水滴的聲音,由輕至響,這水滴彷彿滴進了柳君蘭的心,讓那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又開始狂跳起來,柳君蘭有一次停住了腳步。
“怎麼了?”盈綰第一次對柳君蘭顯示出這麼大的耐心。
“爲什麼……爲什麼會有水聲?這裡不是地牢麼,怎麼會……”
“我們現在經過的是水牢。”盈綰拿着油燈往旁邊照了照,就看見一道道柵欄一樣的東西,“這邊是水牢,再往前就是普通的牢房,在裡頭就是關着你母親的暗房。”
柳君蘭愣了愣,問道:“暗房?對了你爲什麼會這麼清楚這個地牢?”柳君蘭一問完就恨不得扇自己一個巴掌,按柳郡侯對柳盈綰的寵愛,別說是牢房,就是郡侯府那也是柳盈綰的!
柳君蘭跟着往前走,果不其然見到了身旁的水牢,那水牢周圍掛滿了手鏈,而且那水還是黑乎乎的,看着噁心死人,而且那水面上還飄着奇怪的東西。但是那水卻一點都沒有惡臭味,反而是一股子中藥味。
餘視瞥見柳君蘭好奇地盯着那水牢,解釋道:“那水牢的水……那應該不算水,而是藥,這水牢會讓人的傷口泡在藥水裡,但是其中有一味藥又不容易讓傷口恢復,所以會一直讓傷口處於快好但是又不癒合的狀態,但是又不會腐爛……”
柳君蘭聽着就渾身發抖,既然有這麼變態的地方,不讓傷口好,又不讓是傷口腐爛,這麼折騰人,還真是……
兩人繼續往前走,這水牢前面不遠就是普通的牢房,雖說普通的牢房,那是因爲和一般的大牢一樣,就是柵欄一樣的門,裡頭的東西也是在正常不過的牀,只不過稻草牀換成了石牀。
再往裡頭那就是一片光滑的石頭,什麼都看不見,根本沒有任何的牢房。
“這裡就是暗房!”盈綰拉了拉柳君蘭,“別看了,你找不到的,這暗房,除了裡頭的一個小窗戶,周圍那是一絲細縫都找不到,這石門沒有機關是開不了的。”
盈綰走到最裡頭的位置,在那光滑的石壁上摩挲起來,不知道是觸動了哪裡,那石牆就如剛纔的石門一樣開始晃動起來,不一會兒那光滑無比的牆壁居然出現了細縫,很快牆上突然出現一道門,“轟”得一聲,那門往旁邊開始移動。
門移開了大約一個成年男子的寬度,盈綰將手中的油燈往上一舉,點亮了左上方的油燈。
“誰?誰在那?”
門裡頭傳來喬芝的聲音,柳君蘭欣喜地要進去被盈綰一把攔住,道:“小心,這暗牢製作一稱之爲暗牢,就是裡頭漆黑一篇,裡頭的石頭很特殊,無論是什麼光照都會被吸進去、而且裡頭非常大,你這一進去可就不一定能出來了。”
“什麼!”柳君蘭趕緊往後一退,伸着頭往裡頭喊道:“孃親,是我,我是君蘭,你沒事吧!”
裡頭的喬芝聽到柳君蘭的聲音大喜,忙回答:“君蘭,君蘭!我在這,我在這裡!終於有人來了,君蘭,君蘭你在哪裡。爲什麼我看不見你!”
接着就傳來喬芝摩挲石壁發出的摩擦聲音,盈綰趕緊將柳君蘭往外一拉,那石門又開始抖動起來,不一會兒就只剩下一條縫了。
“什麼情況?”
“我不知道!”盈綰眯着眼看着周圍,看來她還不是很瞭解這個地方,剛纔這門居然自己動起來了,難不成這門還能聲音控制?
“有什麼話快點問,這地方有點奇怪,我們得趕緊出去!”
柳君蘭抓着衣服,忙喊了聲道:“母親,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出來,我一定救……”
柳君蘭瞥了眼盈綰,慌忙開口道:“我一定會讓父親放了你的,母親你放心在裡頭呆着!”
“君蘭,君蘭,君蘭你不……”喬芝的話還爲說完,這門就“嘭”一聲重重的關了,那門猛地關上,那衝出來的氣卻意外的傷了柳君蘭的肩膀,要不是盈綰反應快,柳君蘭這手臂估計就怕不保了。
柳君蘭扶着嚇得雙腿發軟的柳君蘭快步往外走,可是走了沒多久盈綰突然停下,震驚地看着眼前。
柳君蘭順着盈綰的視線望去,驚得說不出話。剛纔來的那個岔路居然不見了,四面都變成了石牆!
柳君蘭抱着盈綰,嚇得癱坐在地上。
“怎麼辦,爲什麼路不見了,我們要怎麼出去?”她搖晃着盈綰的腿,“柳盈綰你說要怎麼辦,都是你帶我來的,現在我們出不去了!”
“閉嘴!”盈綰猛地扇了柳君蘭一巴掌,扇得她都懵了。
盈綰持着油燈,往前一照,那光居然被石牆被吞噬了!她只好將油燈往前一放,自己向前去摩挲那石牆。
可是那牆壁太過順滑,居然摸不到任何一點東西。她前世來着地牢可是和吃飯一樣頻繁,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情況。
她摩挲這光滑的石壁,不放過任何一個地方。
柳君蘭盯着油燈,眼看着油燈裡的油都燃燒一半了,就在此刻聽見“疙瘩”一聲,那前面原本還是牆壁的,一陣風過兒,眼前就出現了剛纔的岔路口,只不過這個岔路口卻不似原來的……”
盈綰眯着眼,這的確不是前來的路,她知道柳君蘭留下了痕跡,可是此刻一點痕跡都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