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次的生辰宴會,從最初的慶祝,到後來就成了有目的性的日子了。所謂的皇后生辰其實只不過是各大官員趁機拉攏幫派,政治婚姻最好日子。所以在當日能見到了的都是一些姿色上等的各家的未嫁嫡女。
而男子那邊的宴席中,除了各位已婚的老大人,不乏一些青年才俊,而且大部分都是未婚,所以自然成了香餑餑。
上官蕊揮了揮手,那些舞女便退了下去。
這舞女一退下去,衆人就知道,又到了皇后給衆人做媒的時候了。上官蕊看着興致勃勃的那些千金小姐們,對身邊的姑姑說了什麼。
不一會兒那哥姑姑帶着一羣小太監,將隔着男女的十幾扇屏風一一搬出,一下子女眷這邊各色的鶯鶯燕燕在男子們眼前展現。
在屏風撤掉的那一刻,女子們擺着姿勢,展現自己最好的一面,所以不管這些女子之前是如何的矯情做作,但是此刻確實瞬間秒變淑女,那份端莊賢淑、美麗吸引了在場大部分男子的眼球。
皇后的下方坐着大公主以及其他公主,而尚陽公主則是坐在太后的身邊,下方是紫玉與盈綰,在一羣未婚的美人中,冷漠的盈綰成了焦點。
正所謂鮮花需要雜草來相襯,盈綰身邊坐着的出了年輕額紫玉,都是一些上了年紀的太妃,在一衆老太婆的襯托下,將盈綰的嬌媚更加的擴大。
那些看得眼珠子都不動了,恨不得立刻將人揉進懷裡狠狠親熱一番,怪不得太子三番五次想要讓惠景帝賜婚,如果換成自己恐怕有過之而無不及。
墨傾嵐一眼就找到了盈綰的位置,久久不能回神,腦中浮現的女子此刻正坐在他的不遠處!
閔映冉與墨傾嵐一樣盯着盈綰,他已經許久沒有再見到盈綰了,自從那日一別他每日都數着日子能再能見到,如今真的見到,他怎能不欣喜,可是一看到周圍的男子都朝着她看,閔映冉的臉刷的一下黑下來了。
這些男子中只有馮以寒看向盈綰的眼神不一樣,那不是一種羨慕、愛慕而是一種得瑟,對於身邊的那些男子投去憤怒的目光,讓坐在一旁的柳毅很是無語。
盈綰自然知道那些射過來的赤裸裸的視線,可是她卻不理會,低頭品茗、吃點心,如果她此刻擡頭定能看到墨傾嵐,這個比女子還要好看的男子是她的故人……
也許上了年紀的女人都愛做媒,上官蕊在兩撥人裡頭挑來挑去,覺得差不多了,這才說道:“今日生辰這個本宮過的是十分開心,而且也知道在做的都是玄凌國的青年才俊,而且大多都是未娶妻。”
惠景帝淡然一笑,道:“正所謂門當戶對,今日在做的各家千金也都是雲英未嫁,不如就趁着這個好日子,朕給你們賜婚,也算是給皇后喜上加喜。”
皇帝都開口了,大臣們怎麼會不同意,再說這次本來就是帶着這種目的來的,能得到皇帝的賜婚那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只不過不是每個大臣心裡都是這般高興的,往年上官蕊生辰雖然都有被賜婚的,只不過那都是隨機選的,當然越是官位高的,機會自然就大。
說好聽一點是賜婚,其實都是政治婚姻,大臣們要的就是親家那背後的勢力,但對於未婚的男女而言,有美人入懷,而且還能給家族增加利益,是最好不過的選擇了。
上官蕊又看了眼女眷這邊,說道:“今年最熱的便是文武三甲,這六位都是青年才俊、翩翩少年郎,而在座的小姐們也是花容月貌,武舉狀元馮以寒可是馮霍的嫡子,如今正確一位正妻,我想馮貴妃妹妹一定是有看上的了?”
“今日皇后姐姐是壽星,自然是姐姐做決定了。”馮貴妃嘴上說着,可是她可不會覺得上官蕊會給馮以寒選什麼好人家的姑娘。
不過這一次馮貴妃還真想錯了,她居然挑了柳思桐,這個時候盈綰都驚地擡起頭看向柳思桐,柳思桐也是一臉的驚恐。
還未等上官蕊開口說賜婚,馮以寒便跪到了前頭,大聲道:“微臣承蒙皇上、皇后垂愛,只不過微臣未弱冠,娶妻對微臣來說尚早。”
馮以寒早就調查過柳家的所有人,他自然知道柳思桐,比他大這道無所謂,而且有心上人,最重要的是他打聽到柳思桐與盈綰的關係非常的好,他自然不會娶柳思桐。
聽聞馮以寒的話,柳思桐是放下了一顆心。
馮以寒這話顯然打了上官蕊的臉,這麼多年每一次賜婚可沒有人會拒絕,馮以寒是第一人。
馮霍見着上官蕊臉掛不住了,趕緊拉了拉馮以寒,對着皇帝說道:“皇后娘娘恕罪,我這兒子平日裡被微臣父親寵慣了,所以才這般大不逆。能與柳家聯姻當然是極好的,而且我這兒子前幾日還說着要娶柳家的女兒呢。”
“父親,我要娶的可不是這個女人,而是……”
馮霍趕緊捂住馮以寒的嘴,低聲責備,可是馮以寒向來不喜歡馮霍這個父親,這次居然還要決定他的婚姻大事,自然氣不過,兩人就在那低聲吵起來了。
惠景帝揉了揉頭,看向柳毅,說道:“柳愛卿,馮以寒這個姐夫你可滿意?”
惠景帝這一問,馮以寒與馮霍都看向柳毅,柳毅咳了幾聲,眼神若有若無瞥向盈綰。
“額……”
柳毅轉了轉眼珠,道:“你們在說什麼,我還小,什麼都不懂!”說着擺出了一臉懵懂的樣子,配上那張圓臉實在是太可愛了。
盈綰低着頭不去管周圍的事情,結果不知道發什麼什麼事,尚陽公主用手肘撞了撞她,盈綰擡頭,這才發現所有的人都看着自己。
盈綰莫名其妙地看着尚陽公主,尚陽公主低頭說道:“皇上要給你賜婚,”
什麼?!
盈綰慌忙地朝上看去,只見惠景帝與上官蕊均是一副笑吟吟的表情,那樣子卻讓盈綰的心裡更加的沒底。
惠景帝笑着又問了一遍,道:“盈綰,你覺得如何?”
“什麼?”
“呵呵,看來盈綰都被嚇到了,皇上,看來諸位公子把美人嚇壞了呢!”上官蕊笑着臉說着。
“也是啊。”惠景帝捋了捋他那搓小山羊鬍,“盈綰,現在朕要賜婚的公子可都是喊着要非你不娶,你要給朕一個臺階吧。”
盈綰瞥了眼尚陽公主,尚陽公主正要說話卻被惠景帝的眼神瞪了回去。盈綰沒法,低頭思考着該如何回答。
突然又是那陣熟悉的聲音想起來了,但是盈綰這個角度看不到那個人的臉,只是覺得此人非常的熟悉。
“皇上,臣認爲皇上不如給盈綰小姐來一個招親,這樣對大家來說也非常的公平,而且作爲最優秀的獲勝者,盈綰小姐也不會拒絕吧。”
“這的確是個好辦法。”惠景帝也覺得這方法可行,在民間這可是很流行的,再說盈綰是他的外孫侄女,他作爲長輩主持也是很正常。
惠景帝與身邊的大總管耳語了幾句,那大總管就退了下去。
衆人也不知道皇上會準備什麼,都很好奇的談論着,兩個時辰之後大總管招呼着小太監們太傷了一個個很大的架子,架子上還掛着很多的長型燈籠,這樣子有點像是猜燈謎。
“是不是很像民間的猜燈謎?只不過這裡頭可不是燈謎,而是上聯,只要能對得出下聯的人,才能進入下一項的比賽。”
惠景帝這一說那些自以爲文學很好的都躍躍欲試,不過接下來惠景帝的話又如一盆冷水將他們的熱情給澆滅了。
“這可不是普通的上聯,有些可是千古絕對,所以除了學識,還要有運氣,只能說連老天爺也不幫你了。”
這些燈籠下面掛着的紙捲上寫着對子的上聯,所有有興趣的都可以參加,但是隻要選中的其中一個燈籠就不能再選其他的了。
剛開始衆人還是爲了迎娶美人而努力着,可是到後來已經成爲了對各位大臣的能力與學識了,所以這場以招親名義開始的活動,已然換了宗旨了。
有些人拿到了最簡單的對子,可是此人卻是個武夫,不懂這些文縐縐的東西,也有人拿到了空的,當然也有大部分人拿到了比較難的,還有千古絕對。
墨傾嵐選了許久才選了一個燈籠,他憋着氣緊張的攤開紙卷,結果確實一片空白……他再一次嘆息,這世間真是不公平……
最開心的莫過於馮以寒,他選到了一個很簡單的,惠景帝看到他選得,也不禁讚歎他的好運,這是這些對子中最簡單的其中之一。
相比於馮以寒,閔映冉就沒那麼幸運了,他抽到了最難的,就是那個千古絕對,他拿着那對子想破了腦子,牙一咬在紙上寫下了下聯遞給大總管。
閔映冉抽到的上聯是“望江樓,望江流,望江樓下望江流,江樓千古,江流千古”,他對的下聯是“印月井,印月影,印月井中印月影,月井萬年,月影萬年”,對的非常工整,完美。
惠景帝看完也是連連稱讚,這上聯存在書庫已經有十年了,今日居然還真有人對出來,惠景帝那是相當的開心。
一個時辰之後,衆人都交上了答卷,有二十個燈籠熄滅了,但是過關的卻只有八個。當這八人還在慶幸的時刻,更加難得題目還在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