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會的的事情給了柳思桐很大的陰影,所以盈綰親自送柳思桐回去,一路上她都沒有再說話,一直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到了柳府,盈綰親自送她回屋,在柳思桐擡頭的那一刻,盈綰看見了她眼裡的恨意,是那麼的濃烈,而這恨意居然是對着盈綰她的!
盈綰心一涼,覺得柳思桐是心裡有了偏執,如果不開道以後可又要多一個敵人,盈綰是真的不想失去這個好姐妹,於是盈綰就留了下來,讓慕兒先一步回了元府。
盈綰來了,柳府自然就忙亂起來,只不過盈綰卻要求要與柳思桐同屋,卻被王氏反駁了。
“你怎能與桐兒一間屋子,這裡簡陋,比不上郡侯府的奢華,恐怕是住不慣的。”
盈綰皺着眉看着王氏,總覺的王氏現在是越來越排斥她了,要只當如果不是她除掉了谷巧蘭,現在當家的可不是她王氏,王氏不感恩戴德,居然還排斥她。
盈綰一下子掛不住面子,看向王氏的臉色也越發的不好了。
“祖母,桐兒一直與綰綰交好,就讓她與我一間屋吧,也省的麻煩老太太再讓人另外收拾屋子了。”
柳思桐說着手挽着盈綰,拉着她去了自己的屋子。
柳思桐的屋子在柳府的東側,很靠近裡頭。以前這裡可是很是一般,沒有過多的裝飾,自從王氏掌管開始,不僅將東側的屋子都整改擴大,還種了很多花草,這讓原本就單調的東側變得更加生機盎然。
柳盈綰的屋子與盈綰的有很大的不同,梅軒閣的裝扮更加的素色與雅緻,而柳盈綰的屋裡則是更加的少女,就如她的性子一樣火辣。
進了屋子柳思桐就放開手就躲進內室裡,裹着被子,把自己埋在被子裡。
盈綰坐在牀沿,低聲道:“思桐,對不起,我應該攔着你,這樣今天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了!”
“思桐……”盈綰伸手去觸碰,被子下的柳思桐頓了一下。
“思桐,你是不是恨我,你是因爲替我打抱不平纔去找那些人的,纔會有今天的事情……”
“沒有……”沉悶的聲音從輩子下面傳來。
“什麼?”
柳思桐慢慢地將頭從被子裡掙脫出來,拔了拔凌亂的頭髮,眼角還帶着淚痕。
“我沒有恨你,我只是恨我自己!有那麼一刻我的確是恨你,可是後來一想,是我自己多事,不依不饒,不然也不會這樣。更恨自己無能,不過是一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千金小姐,我雖是柳府小姐,可是什麼粗活沒幹過!”
“思桐,是我對不住你!”盈綰心裡還是很內疚,如果不是思桐爲了她!
柳思桐淡淡一笑,道:“哎呀,沒事了!”
柳思桐一抹眼淚,怒道:“那些人我一定不會放過她們的,今日的事情我要加倍奉還!”
盈綰笑着抱着柳思桐,道:“思桐,放心,這件事我幫你解決,我絕對不會讓那些女人好過的!你就等着看好戲吧。”
女子只見的話題永遠都說不完,晚上兩人躲在被子裡絮絮叨叨說着什麼,最多的自然是八卦,今日柳思桐可是聽到了很好奇的事情,不禁都問了出來。
盈綰戳柳思桐的額頭,笑道:“你真是八卦誒,再說那日你也看到了,最後不是不了了之了,有什麼可說的。”
“那爲什麼那些小姐還一直在討論,聽說馮以寒爲了你可是得罪了好多人了,你從實招來,到底是怎麼回事?”
盈綰自己也是莫名其妙,說實話她與馮以寒不過見過一兩面,也不知道自己哪裡吸引了他,這般的瘋狂。一想到每天都有馮以寒派來的人,盈綰是愈發的不想出門了。
盈綰說起了自己與馮以寒的第一次碰面,以及之後發生的重重,話裡藏不住的無奈。
柳思桐是聽明白了,好像是馮以寒一廂情願,怪不得盈綰這麼一臉嫌棄與無奈,原來根本對馮以寒不上心!
“但是你不狠心一些,估計那個小子是不可能放棄的!”
“錯!馮以寒一定會放棄,你是不知道安國公與尚陽公主的淵源,單單是這個馮家就不能接受我嫁進去,所以只要安國公不鬆口,馮以寒也沒有辦法的。”
柳思桐朝着盈綰又靠近了幾分,將頭抵在盈綰的肩膀上,道:“綰綰,你再與我說說你與太子殿下的事情唄!”
盈綰愣愣的看着柳思桐,見她一臉的笑意,便道:“我與太子?我們兩個人哪有什麼交集,他可是高高在上,我呢,只不過是一個外姓郡侯的女兒罷了。”
柳思桐嘿嘿地笑了起來,盈綰一白眼,被子一拉,將頭埋進輩子不理會笑瘋了的柳思桐。
第二天用過早膳盈綰便離開了,馬車緩緩地行駛着,能聽見外頭集市上小販們的吆喝聲,突然一聲聲女子的驚呼聲和歡呼聲蓋過了吆喝聲!
盈綰半掀車簾朝外望去,見着一大幫的女子朝前頭涌去,前頭好似有人騎着馬過來。
盈綰好奇地問車伕:“那人是誰,怎讓小姐們如此前仆後繼?”
那車伕大笑道:“小姐有所不知,前頭的那個就是文舉探花墨傾嵐,長得那是比女子還要絕色,三甲遊街那日,這街道更是擠滿了各家的姑娘小姐,今日這還算是少的!看樣子我們是不能朝這裡走了,得換條道了。”
說着便轉了馬頭,準備朝着旁邊的小道走,可是不知道又從哪裡衝出來一幫的夫人小姐,直接將小道都給堵住了。
車伕勸着那些人讓出道,可是那些姑娘小姐反而責怪車伕擋道,害她們看不到探花郎!
車伕一還嘴,那幾位姑娘也火了,就這樣罵了起來。
“趕緊走,不要理會了!”盈綰皺着眉頭大聲喊道。
剛喊完,那寫女子瘋狂的尖叫起來,那刺耳的聲音衝擊着盈綰的骨膜,她一掀車簾子就看見一個碩大的馬站在自己的馬車旁邊,那上面坐着一個人!
順着那個腳往上看,碰上了那人的視線,居然是……
“是你!你居然是墨傾嵐?”
墨傾嵐沒有理會盈綰,而是淡淡一笑,一拉繮繩繼續往前走,留下一臉疑惑的盈綰。
盈綰拖着腮,墨傾嵐就是玉墨,而玉墨則是幽雪山莊的人,也就是說墨傾嵐實際上就是幽雪山莊的人!
可是……
盈綰覺得自己的腦子很亂,玉墨是伶人,但是又確確實實是卞凝派來保護她的,越是想盈綰越覺得卞凝反而是玉墨,不!是墨傾嵐的手下!
盈綰拿出掛在脖子上的玉質哨子,他記得卞凝的是很普通的哨子,而手中的這個是玉質的,這差別說不定就是等級的差別,她當初怎麼沒想到!
回到元府,盈綰就把自己關在婉苑,反覆查看這這個玉質的哨子,但是這就是個普通的哨子,她將哨子放在嘴邊輕輕地吹了一聲,哨子發出了很輕很輕的低沉聲。
吹完之後盈綰便坐在牀上等着,就連晚膳都是在內室吃的,慕兒伺候盈綰梳洗之後就退了出去,但是盈綰卻沒有睡,而是披着披風等着墨傾嵐。
半夜的時候,就在盈綰等得要睡着的時候一陣冷風夾雜着沉香味飄了進來,盈綰一個激靈,起身關上窗戶,轉身就看見墨傾嵐依舊是那身墨青色的衣服。
沒等盈綰開口,墨傾嵐便笑道:“我知道你心裡有很多的疑問,今日就算你不吹哨子,我也會來,只不過……”
“不愧是元府,這府裡頭的暗衛太多,要瞞過那些人的眼睛真不容易。”說到這墨傾嵐很是無奈。
“你到底是誰,到底哪一個纔是你,我改不改信你?”盈綰的確有很多的疑問,只不過她最想知道的就是眼前的這個人到底是誰,值不值得她信任!
“玉墨是我,墨傾是我,墨傾嵐也是我,不過只是個名字罷了。我對你……我不會傷害你的,你完全可以信我。”
“要我如何信你!”盈綰覺得自己頭都大了,她怎會相信這個男子!
“如果你是玉墨,玉墨只是個伶人;如果你是墨傾,他則是幽雪山莊的人,一個徹徹底底的江湖人,而你……墨傾嵐,當朝探花郎,我真的不知道三個人是怎麼變成一個人的!”
盈綰捂着頭,感覺腦子亂呼呼的。
“我是玉墨,是你的朋友,也是墨傾,你的暗衛,而這個墨傾嵐麼……雖然是我的本名,但是卻也是被逼着成爲探花郎的。”
墨傾嵐掰過盈綰的身子,看着她的眼睛。
“不管我是誰,我都會保護你,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盈綰,你要相信我,不要怕我,求求你……”
墨傾嵐露出痛苦的表情,似乎想到了什麼事情。
“玉墨!”盈綰忙扶住他。
墨傾嵐捂着頭,冒着冷汗,虛弱道:“對不起,嚇到你了,只是想到了以前的事情。只是我希望你相信我,我不會害你,你可以一直喚我玉墨,或者是墨傾嵐這個名字吧。”
“玉墨,對不起,我現在很亂,能讓我靜一靜麼……”
墨傾嵐看了她許久,這才依依不捨的離開,在離開之時又轉身看了盈綰一眼。
“我一直會在你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