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聖旨,宣王府一百八十口人全部被斬首,最可憐最無辜的最數宜王妃,這個溫婉,不受宜王待見,至今還是完璧之身的女子如今卻被賜了一杯毒酒,讓其伴着宜王,做個殉葬王妃。
如若平常女子肯定會哭鬧,可是這個女子連一滴眼淚都沒有。
古煜揚冷冷的看着她,說道:“怎麼,你不想陪本王嗎,你不是一直想要伺候本王嗎,這個可是最好的機會,去了那裡你依舊還是本王的王妃!”
女子擡起頭,眼裡盡是冷漠,她扯起一個笑容,甜甜道:“古煜揚,我這輩子最大的錯誤就是認識了你,嫁給了你,如果可以選擇我一輩子都不想再碰見你!”說完將手中的毒酒一飲而盡。
淚止不住的滑下,不過對她來說終於是解脫,她愛了太多年了,可是那人的眼裡卻永遠沒有她的身影……
古煜揚看着自己的王妃生命在一點點的流逝,手中的酒杯猛的掉到了地上,眼裡第一次浮現出了恐懼。
在一旁站着的總管太監端起酒壺又重新給古煜揚倒了一杯就,遞到他的面前說道:“王爺,這可不能再掉了。”
“不要,我不要!”古煜揚掙扎着朝外頭跑去,可是纔剛跨兩步酒杯士兵按壓在地,他掙扎着,可是終究是抵不過壯碩的士兵。
總管太監拿着酒壺一步一步靠近古煜揚,他一手握住古煜揚的嘴,將酒壺裡的毒酒灌進他的嘴裡,直到一滴不剩,這纔將鬆手。
古煜揚扣着自己的喉嚨,妄想將酒給吐出來,可是這一切是徒勞。
“王爺,皇上帶你是仁至義盡了,起碼讓你死的也有面子。”
“哈哈哈……面子,他只不過是爲了自己的面子!”古煜揚笑着笑着,淚滑落,滴在地上。
“他說過不會對母妃動手的,可是他是怎麼做的,還說的那麼冠冕堂皇,真是可笑,可笑!唔……”
古煜揚捂住自己的脖子,那種刺痛感愈發的強烈,好似上百把刀子在刺着他的脖子,颳着上面的肉,痛得古煜揚冷汗直冒,不過這藥奇效很快,沒過多久便轟然倒下。
總管太監一揮手走出了宜王府,從此之後這裡不再是宜王府,這個世上也不會再有宜王這個人物了,而人們也會漸漸淡忘這個本來就不怎麼有名聲的王爺……
鳳昕宮內上官蕊快速寫着什麼,這個時候古煜軒進來,但是上官蕊卻沒有注意到,繼續寫着。
古煜軒靠近上官蕊,伸頭看了一眼,只見收件人寫的是柳延!
“母后!”
上官蕊聞言猛的轉過頭,只見古煜軒臉上的表情非常的駭人。上官蕊按下狂跳的心,說道:“軒兒,這是母后爲你能做力所能及的事兒了。”
古煜軒皺着眉,道:“母后,爲何一定是柳家,難道其他就不行嗎,如果尚陽姑姑能支持本王,不是一樣嗎,爲何……”一想起斌州那次遊歷,那個可人兒,古煜軒便不想選柳家,不想……
上官蕊伸手撫平了兒子那緊皺的眉頭,笑道:“軒兒,在玄凌國,除了上官家就屬元家最強大,什麼馮家那是以前,想要坐實那個位子,不僅要元家的勢力,更要的是柳家的人心!”
上官蕊從書架的最上層拿下一個盒子,拂去上頭厚厚的灰層,打開,裡頭是一封開了封的信。
讓古煜軒驚訝得不是爲何上官蕊會收藏一封開過的信,而是上頭寫着密旨,這……這居然是先皇留下的密旨!
上官蕊將信遞給古煜軒,說道:“所謂的柳家其實都只是靠着郡侯府的勢力在維持的,柳延此人深得先皇的看重,他與皇上的關係也是似君似友,不知這樣,最令皇上重視的是柳延在百姓心中的口碑。”
古煜軒自然知道柳延在百姓心中的威望,如果柳延有私心,那斌州完全就可以成爲他的小國家。但是柳延此人卻很機智的怕撇清,不僅不涉及政事,而是開始從商,這樣反而讓惠景帝沒了戒心。
方言整個玄凌國,能在百姓心中有如此分量的除了以前的老臣,也就是現在的柳延了,所以如果想要坐實那個位置,柳家的勢力的確是非常需要的。
古煜軒放下信,擡起眼,眼裡不復剛纔的煩悶與糾結。
“母親想要做的便去做吧。”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直到出了宮,一直不說話的鐘成問道:“王爺,你不是……”
古煜軒狠狠地瞥了他一眼,冷聲:“你逾越了!”
雖然只是冷冷的一眼,卻讓鍾成嚇得三魂去了七魄,那種氣勢真的能壓垮人!
另一邊,上官蕊派出了兩位自己的心腹,以爲專攻盈綰,而另一位則前往斌州做說客。
這段時間盈綰一直住在元府,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柳毅的升遷,很多人都來約尚陽公主打麻將,表面上是約,實際上就是來做媒的,都想將這個女子牢牢抓住在手裡,只不過尚陽公主是什麼人,眼睛眯着都能看清那些貴婦人的心。
“尚陽公主,聽說你那外孫女還住在元府,不如那一天約出來一起玩吧。”
尚陽公主搓着麻將,眼都不擡,說道:“綰綰是未嫁之女,則能隨意出來,再說這裡是雲陵城不是斌州,女子家怎能隨意出來,你說呢?”
那開口問的夫人,頓了一下,笑道:“公主說的是。”
其他人互相看了看便不再說話,繼續打麻將,不過此刻的心情卻沒有之前那樣,沒過多久,三位夫人便輸了好幾萬兩銀子,三位夫人很想結束,但是看着尚陽公主那麼好興致也不敢多說。
尚陽公主看着天色不早了這才收了手,可把三位夫人開心壞了,送佛一樣將她送了出去。
尚陽公主回了元府就去了婉苑,此時的盈綰正煩惱的睡不着覺,見着尚陽公主來,彷彿是溺水的人抓柱了浮木。
“外祖母,皇后她……”
尚陽公主扶助慌亂的盈綰,淡定道:“綰綰,如今柳家可不是從前的柳家了,現在是皇上非常看重的家族,他上官家怎能會想法子除去呢,拉攏都來不及,所以你不要擔心的。”
“可是,萬一,我說的是萬一,上官家有其他的心,那如今就柳家的勢力怎能抵抗根深蒂固的上官家呢?”
尚陽公主笑了笑,道:“綰綰,你似乎忘了一件事情,柳延是本宮的女婿,你是本宮的親外孫女,他上官家想要動柳家,也得估量一下元家的重量,更要看皇家的眼色!”
盈綰勾起嘴角,低着頭嚶嚶哭泣道:“有外祖母這句話,綰綰放心了,綰綰替爹爹謝謝外祖母,,多謝……”
“好了,有什麼好哭的,你這淚掉的不值,有外祖母在沒有人敢欺負你,凡是有柳家的地方自然會有元家!”
尚陽公主給了盈綰一個承諾,一個永久的承諾,對尚陽公主來說只不過是舉手之勞,但是對盈綰而言,有了這句話柳家就相當有了永遠不會破的盔甲,元家成了柳家的*,元家興則柳家興,元家亡,柳家則亡。
尚陽公主與盈綰說了幾句便離開了,看着尚陽公主的身影消失,盈綰拂去臉上的淚水,那雙眼裡哪有還有之前的悲傷,有的是奸計得逞後的笑意。
“小姐……”
“慕兒,你是否在問,我爲什麼要這麼做?”盈綰斜眼看着慕兒道,“我是柳府的嫡小姐,做的一切都得以柳家的利益爲重,如今毅兒的確是成了皇上面前的紅人,但是卻沒有勢力,人人都說柳府有元家,可事實上卻不是!”
盈綰站起身,轉了一圈,笑道:“我們如今的這一切都是元家給的,我,你眼中的大小姐不過是牽連兩家的中間人,也是一個平衡點,一顆棋子,在柳家正真便強大之前,必須得得到元家的幫助,而且是真心實意的幫助!”
慕兒有些聽不懂,但是看着小姐的樣子很是嚴肅,不僅也繃住了臉。
“慕兒,我不怕上官家對付,只是怕會傷及無辜,所以……”
“所以小姐纔會那樣說,就是爲了讓元家成爲柳家的*,這樣即便皇后娘娘想要對付,也要經過元家的同意,是嗎?”慕兒想了很久纔想到這一方面。
盈綰欣賞地揉了揉她的頭,道:“慕兒懂了便好,那以後該怎麼做你應該清楚?”
“慕兒明白,爲了小姐,慕兒什麼都願意做的。”
“好,那明日我們就回斌州。”
第二天一大早盈綰告別了尚陽公主,再一次踏上了回斌州的路,這一次盈綰等人是火急火燎的往回趕,她們必須要追趕上上官蕊派出去人的腳步!
兩撥人彷彿在競爭一樣,你追我趕,速度之快。盈綰等人雖然是後到,但是也是與第一波人同時達到了斌州。
盈綰熟門熟路得從小道提前進入了斌州市集,從後門偷偷回了家,一路上那些下人都還沒來得及問候,就見着眼前的人咻的一下不見了。
盈綰回到屋裡趕緊細數打扮,半個時辰之後,盈綰招了管家,管家看着眼前突然出現的大小姐,驚得還沒消化掉,門外有小童過來通報,稱是宮裡頭來人了,還拿出上官蕊的手信遞到了管家的面前。
“趕緊……”
“等等!”盈綰打斷管家的話,“我親自去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