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梅軒閣修養的這半個月,盈綰可沒有閒着,她憑着前世的記憶將府中所有人的喜好、缺點都一一列了出來,甚至列出了柳家以及喬家的人脈。盈綰明白柳君蘭始終是柳府二小姐,她的一切都關係到柳府的面子,爹爹雖然寵愛自己會懲罰她,但是這種不痛不癢的小懲戒根本無法讓她泄憤,她要柳君蘭死!所以她要靠山,一個可以幫助自己弄死柳君蘭的靠山……
盈綰終於踏出閨閣,呼吸着五年前的空氣,盈綰有種錯覺,彷彿是夢一般的虛幻,可是這就是現實,她柳盈綰重生了!
“喲,這不是我親愛的姐姐麼。”熟悉的聲音讓盈綰全身警戒,那閻王版催命的聲音柳盈綰一輩子都我忘不了。盈綰極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可是那緊捏這絲帕泛白冒着青筋的纖纖細手卻表明了她此刻的恨意!
“姐姐不在閨閣好好養病怎麼出來了。”迎面走來一個楚楚可憐的女子,柳眉櫻脣,可是那脣中出來的話確是不怎麼中聽。
“哎呀,原來妹妹在和我說話啊,我還以爲是那裡的犬吠呢。”盈綰撩起髮絲,額角那刺成梅花狀的疤痕若隱若現,分外妖嬈。
柳君蘭一時語噎只能憤恨地瞪着她,突然她跪了下來,抱着盈綰的腿潸然淚下:“姐姐,妹妹並不是有意讓姐姐入水的,難道你一定要妹妹死你才願意相信我嗎?”柳君蘭剛說完身邊的丫鬟趕忙抓住自家小姐大喊着:“小姐,你要是死了夫人可怎麼活啊!大小姐真的不是小姐做的!”
盈綰冷笑,這苦肉計用的可真低廉,如果在其他地兒也許還有點效果,可這裡是哪裡?柳府!在柳府除了柳郡侯就她柳盈綰最大,誰敢嚼她舌根!於是盈綰就這樣淡淡地看着主僕倆演這齣戲,四周的僕人們只看了一眼都埋下頭規規矩矩做事。慕兒看着自家小姐如此淡定,她可坐不住。
“二小姐你在這假惺惺做什麼!誰不知道你巴不得小姐死,這樣你就是柳家大小姐了!哼!可是大小姐又怎麼了,庶出永遠都是庶出,就好比野雞永遠成不了鳳凰!”
“你!”柳君蘭氣的指着慕兒說不出話,這個時候柳君蘭身邊的丫鬟可兒健步走出揚起手落下,慕兒閉上眼,只聽見“啪!”,卻沒有感到痛覺,慕兒睜開眼只見擋在身前的小姐絕色的臉蛋上赫然顯現五個指印!
“綰綰!”看着這一幕的柳郡侯趕忙向前,心疼的看着愛女,轉身踢向可兒怒道:“你個賤婢,柳府白養了一隻狼,來人給我拉出去!”
“老爺饒命啊,老爺饒命啊,是二小姐……”
“父親,這個賤婢打了姐姐如此尊卑不分定還有下次,不如將她趕出府,而且告知其他府邸,省的此賤婢禍害別家!”
聽着自家小姐的話,可兒此刻是絕望了,她自小在柳府伺候夫人,和小姐可以說是從小一起長大,可她萬萬沒想到此刻這個十二歲的少女居然如此狠毒,看自己已經沒有利用價值毫不客氣一腳踢開,她真是瞎了眼幫這種毒蠍女人!
“等等。”盈綰攔住架走可兒的下人,道:“爹爹,可兒再錯也是個奴婢,要不是被人教唆怎可做出這般出格之事,還有方纔妹妹所言那是絕了她的生計,可兒怎麼說都是同君蘭自小長大,妹妹居然如此狠心。爹爹,可兒畢竟在柳府伺候了這麼多年,依女兒看不如讓帳房多給點銀兩讓她回老家吧。”盈綰的話讓可兒看到一線生機,她現在腸子的悔青了,如果當初能巴結大小姐在她房裡做事,也不至於有現在的地步!
“綰綰怎麼說就怎麼做吧。”柳郡侯轉過身瞪着君蘭,“可兒自小就是跟着你的丫頭,沒你的命令她怎敢打人,你年紀小小就如此惡毒嬌縱,長大了還得了,來人上家法!”
“父……父親,我沒有!”
“沒有?你當我是瞎子!”柳郡侯奪過管家手上的鞭子狠狠地抽在柳君蘭身上,不顧她的叫喊一鞭接着一鞭。聞訊趕來的喬芝哭喊着要阻止卻硬生生被下人攔了下來,盈綰冷笑看着瘋婆子一般的喬芝,她的樣子只會讓柳郡侯更加的氣憤,果不其然柳君蘭疼得叫的更響了。突然喬芝撞開了下人撲到柳君蘭身上,那鞭子抽在了她臉上立刻見紅。
“侯爺,君蘭做錯什麼了,您爲何下狠手,她只是個孩子!”
“就是因爲她還是個孩子,小小年紀就如此狠絕,視命如草芥!”柳郡侯見着此刻的喬芝,沒有了郡侯夫人的端莊,實實在在的瘋婆子,火不由的大了,“她這樣還不是你教的!”說罷鞭子狠狠的落下。
下人們嚇得不敢說話,柳郡侯溫文爾雅很少發火,但是一見到大小姐臉上那明顯鮮紅的五指印……只能說夫人和二小姐是撞到槍口上了。
盈綰攔下了氣頭上的父親,柳郡侯見着愛女腫着的臉蛋火氣是蹭蹭往上漲,他扔下鞭子對兩人道:“給我去祠堂跪着,沒有我的命令不準起來!”
喬芝抱着暈過去的女兒不敢反駁,她狠狠的瞥了眼盈綰,盈綰眼裡那濃濃的恨意展現在了她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