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蘭閣中丫鬟們進進出出,急得柳毅走來走去,一天之中,母親吐血,姐姐失血昏迷,如今兩人都生死未卜,而且這個時候居然連父親的身影都沒見到!
柳毅的焦急肖氏都看在眼裡,她招招手讓他過來。
柳毅恭敬地現在肖氏面前,低着頭。
肖氏摸着他的頭道:“是否怪祖奶奶狠心?”
柳毅咬着嘴脣,搖了搖頭。
“祖奶奶知道你孝順,但是呢你要明白首先你是郡侯府的公子,再是你孃的孝順兒子,你首先要考慮的是郡侯府的未來以及顏面。”
“毅兒明白祖奶奶的顧慮,可是母親和姐姐她們……”
肖氏拉着柳毅的手語重心長說道:“你是咱們柳家的公子,要把眼光放在朝堂,還有你要記住,你關注的姐姐只有一個那就是嫡姐柳盈綰。”
柳毅若有所思,片刻之後便離開了,走到院子門口的時候瞥了眼戲臺子,他對那是的情形是記憶猶新!
當時橫檔掉落的那個他見到父親臉都白了,如若不是那個伶人恐怕這郡侯府也不得安寧了!
小侍廖安靠近柳毅輕聲道:“少爺,你說老太太就算不習慣夫人,也不能那樣對二小姐!”
“哼,在別人眼中姐姐的確是受了大委屈,但是你用腦子想想,祖奶奶是什麼人,她定是查到了什麼纔會如此。”柳毅想了一會繼續道,“祖奶奶這次突然來訪肯定不那麼簡單,我們還是少摻和!”
宜蘭閣。
王御醫緩了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不得不佩服這柳家老太太,這麼一頓毒打,居然沒有人出來哼一句,這震懾能力一點都不差於當年的肖老將軍!
“老夫人。”王御醫將手中的藥方遞給肖氏。
肖氏看着藥方滿意道:“辛苦王御醫了,這藥方我很滿意?”
“爲老夫人效力是下官的福氣。”
“王御醫是皇上親派的,定是個明白人,不需要我說了吧。”
王御醫冷汗狂冒,戰戰兢兢道:“下官明白,下官明白!”
老太太在屈嬤嬤的攙扶下進了柳君蘭的閨房。柳君蘭趴在牀上,屁股上敷着膏藥,依舊昏迷中。看着昏睡的柳君蘭,肖氏對屈嬤嬤道:“你去把我那身邊的倆丫頭調這裡來伺候,這段時間你在這看着。”說完冷眼瞄了小娟。
宜蘭閣的主臥室,喬芝虛弱的躺在那,失聲痛哭,一旁的於妙也摸着淚水。
“老太太下手也太狠了,就算做錯了事兒,那不是沒出人命麼,這樣對待一個十二歲的小姑娘,真是沒人性!”
“你這張嘴還是少說話!”剛進來的谷巧蘭沒好氣地說。
“喬芝你也別擔心,君蘭那邊有我呢。”
谷巧蘭白了眼於妙,說:“老太太那你少去,讓思欣多去走走搞好關係。”
於妙心有不甘:“老太太就是偏心,同樣是重孫女,憑什麼這麼對君蘭!”
“偏心?呵呵呵呵……”谷巧蘭不禁大笑,這些大家族中哪個不是區別對待,說什麼親如姐妹兄弟,都是廢話,庶出永遠都是庶出!
谷巧蘭雖是永國公府的小姐,卻是個庶出,連參與選秀的事兒都沒有她的份,她明白作爲庶出如何做才能更好的活下去!
這偌大的柳府男丁不缺,缺的是女子,雖然柳思欣處處不好但畢竟是個女孩子,而且如今也是在冊秀女,這老太太在怎麼着也不會爲難她,而那柳君蘭麼……
谷巧蘭冷哼,這喬芝看着精明生的女兒卻如此愚蠢,柳盈綰不僅是嫡女,那可是尚陽公主的親外孫女,她的命可不是柳家能害的!
谷巧蘭安慰了一會喬芝拉着於妙出了門,看看周圍沒人這才張嘴。
“思欣心高氣傲,你要多多提醒,如今她也是秀女,要管住自己,免得丟了大家的臉!”
“兒媳明白,只是欣兒與思桐不和,而且老太太又住在梅軒閣……”
這也是谷巧蘭最憂心的地方,可偏偏柳思桐和柳盈綰還好得如一個人似得。谷巧蘭嘆了口氣,道:“你自己看着辦吧!”
這一邊憂心忡忡而另一邊卻是一室歡笑,柳思桐說着笑話逗得老太太笑個不停,完全忘了今早那血腥的一幕,如果讓喬芝見着,估計又要氣吐血了。
柳思欣這次來見到的又是這麼一幕歡聲笑語,她撇撇嘴,重拾笑容。
“哎喲,老祖宗也在這裡啊!”柳思欣走到肖氏身邊手覆在她手上,“老祖宗什麼事這般開心,能讓欣兒也樂一下!”
“都是一些小老百姓的事兒,說了怕侮辱了三姐姐的耳朵。”
“思桐妹妹你這是什麼意思?”
柳思桐犯了個白眼:“三姐姐不是自詡是聰明人,怎麼會不明白我說的是什麼意思?”
“你!”
柳思欣看了老太太一眼,跪在老太太面前撒嬌:“老祖宗,你看五妹妹她……”
老太太肖氏坐在那有點昏昏欲睡,一旁的屈嬤嬤趕緊扶着老太太回屋歇息,只留下盈綰和思桐掩面偷笑。
柳思欣嘟着嘴,很是生氣,她怎麼會沒幹出老太太的態度,剛纔還精神百倍的,她以來就像午睡,怎麼可能有這麼湊巧的事兒。她狠狠地瞪了眼柳思桐,捧着一個盒子放到盈綰面前。
“六妹妹,你給我給你帶來了什麼!”
柳思欣打開盒子,是一副圍棋,當他揭蓋圍棋的黑白子的蓋子,那光閃花了盈綰的眼。盈綰撿起兩個棋子,白子是用白玉製作,黑子用堅硬的黑玉製作,那觸手的感覺一點都不冰涼,手感特好。
而且那棋盤面也散發着亮光,還能味道一股淡淡的香味,一下子大家都好奇的圍在一起。
柳思欣仰起頭,自豪道:“這可是獨一無二的,是我外公從一個商人手中買來的,不管是這棋子還是棋面,這些材料都是很難找到的。”
盈綰摸着這副棋,不禁驚歎,這何止是獨一無二,簡直就是世間僅有,尤其是那個棋面居然還有香味,簡直是太神奇了。盈綰一想到如果涼風輕看到這副棋露出的表情,控制不住笑出聲。
“六妹妹,看你的樣子可對這個有興趣?”
盈綰也不說話,放下棋子,只是看着。
柳思欣見盈綰沒有任何表示,試着問:“六妹妹這裡什麼都有,只不過就是少了一副好棋,如果妹妹喜歡,姐姐就將這個送與妹妹,可好?”
這下不僅盈綰驚訝,就連柳思桐都驚得張大了嘴,在柳思桐對柳思欣對年的認識,她可是知道這個女人那是死扣死扣,自己得不到的寧願毀了也不會讓別人得到,這次居然送這麼好的東西,肯定有陰謀!
柳思欣將棋盤往前一推,道:“如今你我都是在冊秀女,不管能不能選上你我都是姐妹,都是要相互扶持的,你說呢,六妹妹?”
“哈哈哈哈……”柳思桐冷笑,“我就說三姐姐今天怎麼這麼好心送綰綰一副好棋盤,原來是有所求啊,你不是一直說你那祖母怎麼怎麼厲害,現在來討好綰綰又是什麼意思?有你那祖母不是什麼都能解決嗎?”
“你!”
柳思欣抓着盈綰的手,忙道:“六妹妹,你可別聽她胡說,我只是單純想送這個給你,覺得只有妹妹能配的上這好棋。”
“柳思欣,你裝什麼裝,這柳府誰不知道你那德行,騙誰呢?”
“你!”柳思欣猛地向前甩了柳思桐一巴掌,“柳思桐你不和我做對你會死!”
“你生氣了?哈哈哈哈……”柳思桐大笑,忽然狠狠盯着她,“你現在能知道我的心情了麼?當初你也是這般對我的,你忘了麼?”
“好哇,我就知道你恨我,我要讓老太太看看你這幅樣子!”說柳思欣就去找肖氏,結果被屈嬤嬤擋了回來,說是老太太睡着了不能打擾。柳思欣不折不耐拍門大喊,反而被屈嬤嬤數落了一頓。
柳思欣緊握雙手,咬着嘴脣,狠狠地瞪着柳思桐,思桐也不示弱。
“你怎麼不找老祖宗了,你是要讓她來看我的真面目麼!”
“柳思桐,我和你拼了!”柳思欣猛地撲過來扯着思桐的頭髮,那樣子還哪有平日裡的大家閨秀。
也許平日裡裝的太累,此刻的柳思桐也放下面具,和柳思欣死廝打在一起。兩個女人你扯我拉,毫不手軟。
盈綰在一旁勸着但是餘光一直在觀察屈嬤嬤,剛開始屈嬤嬤無動於衷,當兩人打得不可開交時候她這才進屋去。
不郭片刻就見着肖氏出來了,盈綰趕緊一把拉下思桐,思桐因慣性向後摔,柳思欣往前撲,她趁機掐住思桐的脖子,得意的笑。
“給我住手!”
柳思欣一聽着熟悉的聲音愣住了,她趕忙從思桐身上下來,低着頭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喘!
“柳思欣你真是吃了豹子膽了,連自家的妹妹也敢殺,看來你不僅不把我這老太婆的放心上,更不把這郡侯府放在眼裡!”
“老太太不是的,不是你看到那樣,我……我們……我們……”
此刻柳思桐也跪下求饒:“老祖宗,我們只是鬧着玩,一下子玩大了,把老祖宗吵醒了,是我們的不對,請老祖宗責罰。”
盈綰向前扶着肖氏,道:“祖奶奶,我們真的鬧着玩,您老就彆氣了,您看這裡那麼多人,怎能鬧大事兒呢?”
“哼,有些人吶,仗着某人不把我這老太婆放眼裡。也虧得有延兒這麼好嫡孫,不然我早歸西啦!”
梅軒閣這邊還沒停歇,宜蘭閣那般馬上得到消息,此時於妙跟着谷巧蘭往梅軒閣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