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柳君蘭被帶回來之後就一直在宜蘭閣面壁,每日每晚她都坐在窗口等着那個熟悉的身影,可是過了那麼久,別說是人影,連那熟悉的香味也沒有了,久而久之人沒等來,自己卻病倒了。
這一病來的不是時候,而且這一病也拖了好久不見好,每日的湯藥灌下去,這人不但不見好,反而更加的消瘦下去,看的喬芝是着急又心疼!
喬芝明白柳君蘭得的不只是風寒,而是心病,所謂心病需要心藥醫,可是這心藥她卻不能給,她愛戀地摸着柳君蘭的頭道:“君蘭,熬過去就好了,在這個世上,你要明白感情只是累贅,等你坐上了高高的位置,你什麼都可以得到的。”
柳君蘭動了動眼皮,她明白,都明白,所以她纔跟着母親回來,可是她的心了不好受……
相比於宜蘭閣的這種帶着悲傷的氛圍,梅軒閣則更加的悠閒和歡喜。小何和其他丫鬟們歡快的打着雪仗,凍紅了小臉小手就跑進屋裡暖暖手腳,過會兒又跑出去玩。
慕兒攥着棋子眼巴巴的看着樓下玩的歡脫的丫鬟們,她眨巴着汪汪的大眼看着盈綰,可是盈綰就是盯着棋局,一個眼色都不給她。
“小姐,您都好久沒下去,賭氣也不能給自己的身子遭罪啊!”
盈綰不以爲意,道:“既然是面壁思過那自然就好好呆着,這寒冬臘月,還不如在溫暖的屋裡,再說這下棋也可以練練腦子。”說罷落下一子,棋局勝負明瞭。
慕兒嘟嘟嘴,扔下棋子扭頭不理盈綰,盈綰也不惱,撿回棋子自己與自己下。盈綰又擺了一副殘局,慕兒一瞥,又有一些不明白了,這幅殘局盈綰下了很久,卻依舊沒有破解,但讓慕兒不解的是,宜蘭閣那位用苦肉計破解禁,可自己的小姐卻天天在這破棋局。
“咕咕咕……”一聲鴿子聲傳來,一隻三色鴿停在窗檔上,明亮的眼睛盯着盈綰,盈綰一伸手,那三色鴿就飛了過來停在盈綰的肩上。
盈綰拿出竹筒裡的字條,慕兒伸過頭,還以爲又是什麼好計謀,屁顛屁顛地給她那棋譜,可是盈綰卻對着紙條擺起了棋子。
那棋盤按着紙條上移動棋子,很快,原本無解的棋局這麼快就能看出誰勝誰負。盈綰拿起一個黑子輕輕落下,勝負馬上就出來了。
盈綰看着棋局,露出一個瞭然的笑容,原來一副棋局的,想要分出勝負其實很簡單,不需要太複雜,只要簡單的一步就可以了。
她將手中的紙條扔進火盆,紙條輕飄飄地落入炭火中,瞬間便被火蛇吞入腹中……
如今這府中的權利又回到了喬芝手中,年關將至,喬芝是忙得一塌糊塗,而盈綰是落得清閒。聽聞柳君蘭已經纏綿病榻已有十來日,這日盈綰拎着一個食盒進了宜蘭閣。
柳君蘭靠着軟枕,目光呆澀,盈綰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那柳君蘭一點反映都沒有。她推了柳君蘭幾下,劉軍這才神遊回來。
柳君蘭呆滯地看着盈綰片刻,問道:“你怎麼來了?”
“聽聞你病了很久,我來看看。”說着嘆了口氣,“你和浩先生的事情,我……”
“是我對不起你,你幫了我,我還供出你……”
盈綰笑了笑從食盒中拿出一個罐子,罐子蓋子一打開一股濃香撲面而來,這個香味讓柳君蘭晃了神,她太熟悉這個味道了!
柳君蘭接過那罐子,深深一吸,貪戀這股甜香味道。
“這個可是某人要我給你的,這蜂蜜可是某人辛辛苦苦去弄來,聽見他的小侍說他臉上都是紅腫的。”
柳君蘭抱着罐子幸福地落淚,等盈綰走後就迫不及待的衝了一杯,那甜香,那甜蜜的滋味真真甜到了心底。
說來也奇怪,這蜂蜜比那些個湯藥還要有效,不管短短三四天,柳君蘭的身子便大好,不僅身子好了,而且面色紅潤,比以前更加的嬌豔。
這日喬芝見着柳君蘭從罐子了舀了幾勺琥珀色的蜂蜜,那色澤可不是一般的蜂蜜,而且她老遠就聞到了香味,那個饞嘴啊。
喬芝嚐了一口,那味道真令人慾罷不能,嚐了一口就會想要第二口、第三口。這一小罐子蜂蜜母女兩人一起享用,很快就不見了底,但是柳君蘭母女倆卻意猶未盡。喬芝也讓人重金購買了新鮮上等的蜂蜜,可是和柳盈綰送來的一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完全沒有味道,
沒有了蜂蜜,柳君蘭覺得自己食之無味,睡不安寢,總覺的有一隻手在她的心裡撓啊撓,她終於忍不住將水衝進罐子裡,慢慢的品着那殘留的一點點蜂蜜渣渣。
喬芝大半夜聽見嘩啦嘩啦的聲音,起身一看見着柳君蘭抱着罐子在嘗那蜂蜜,喬芝雖心癢難耐,但是她卻能剋制住,閉上眼睛回去睡了,第二天盯着一雙烏黑的眼睛去了梅軒閣。
盈綰早知道她們回來便早早就準備好了兩罐子蜂蜜,喬芝一進屋子眼睛都黏在罐子上,以至於盈綰說了什麼她都不知道,當慕兒把罐子遞給她的時候,她扭頭就走。
慕兒跺跺腳,不滿道:“小姐,這麼好的封面幹嘛要給她們,不自己留着,真的太香甜了!”
盈綰神秘一笑,道:“是啊,很香甜,可是這香甜的味道確實致命的。”
這蜂蜜正如盈綰所說,是致命的,但是對於喬芝和柳君蘭而言就算是致命的她們也要喝。喝一口蜂蜜整個人都舒坦了,甚至是容光煥發,這幾日喬芝都愈發的年輕,臉上的肌膚都是水潤水潤的。
見識到了這蜂蜜的神奇之處,下人們也開始打聽,很快這大小姐有神奇蜂蜜的事兒便傳了出去,有很多的貴婦們以各種名目來郡侯府拜訪,實則是來向盈綰討蜂蜜的,而盈綰也陸陸續續賣出去了幾罐蜂蜜。
等着喬芝用完蜂蜜再來討的時候盈綰那的存貨可是一點也沒了,喬芝沒法也只能就這麼罷了,可是過了一天就渾身不自在,不僅是自己,柳君蘭更是一宿一宿的睡不着,兩三天下來那還有嬌嫩的肌膚,那是憔悴不堪,彷彿老了十幾歲。
柳君蘭這幾日不僅不吃不喝甚至還出現了幻覺,拿着東西就當作是蜂蜜張嘴就啃,嚇得小娟是時時刻刻盯着。
喬芝這幾日也是頭暈暈的,那簡單的賬目都對錯,這讓柳延怒不可遏,柳延找她問話,可喬芝卻不在狀態,眼神呆滯,腳步虛浮,柳延趕緊招了王御醫。
王御醫把着脈,皺着眉,過了許久他也是覺得很疑惑,道:“侯爺,夫人和小姐都是許久未用膳,身體虛弱,所以才精神不濟。”
“未用膳?”柳延叫來管家一問,才知道這幾日貴婦人流行日日喝蜂蜜替代飯食來養顏,不僅是貴婦人,連平民百姓都開始食用蜂蜜,導致蜂蜜的價格是噌噌往上漲。
柳毅也只是笑笑,讓人給宜蘭閣送去飯食,便又出城了。
香噴噴的飯食送進了宜蘭閣,可是柳君蘭和喬芝卻一點食慾都沒有,那些令人垂涎欲滴的飯食在她們的眼中卻好像是那殘羹飯食一般,索然無味。
夜幕降臨,一個人影飛過郡侯府落近宜蘭閣,他躡手躡腳地推開了柳君蘭的房門,本是睡不安穩的柳君蘭聽見聲響便醒了,本想大叫,可是她聞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她拉開牀簾,眼前赫然出現了元浩熟悉的面龐。
還未等柳君蘭開口,元浩便抱住了柳君蘭,柳君蘭緊摟着元浩的腰,淚眼迷離。不知道是因見了心上人,放鬆了心情,還是那香甜的味道,柳君蘭覺得自己的眼皮很沉,暈暈乎乎中她似乎覺得元浩的眼神不太對……
看着柳君蘭熟睡,元浩這才撕下臉上的*,那張臉居然是郝瀚!
郝瀚從懷中拿出一粒藥丸給柳君蘭服下,這個時候另一個黑衣男子出現在郝瀚身後,那人是雙生子之一,他接過郝瀚手中的*戴上,脫下外衫順勢躺在柳君蘭的身邊,俊男靚女,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而且只着褻衣褻褲,一副春色盎然……
郝瀚將指甲中的香粉彈入香爐中,那幽香的蘭香中絲絲淡淡的其它味道讓柳君蘭渾身燥熱,不停的扒着衣服,忽然身邊伸出一個冰冷的東西,柳君蘭眯着眼臉色潮紅看向身邊的男子,她碰上他的手又縮了回去,可是身上的燥熱刺激着她,柳君蘭終於熬不住熱度撲了上去……
郝瀚滿意地看着飄動的牀簾,離開之際故意踢到了腳邊的花瓶,在外面打盹的小姐瞬間醒了,她拔在門外朝裡頭輕聲的喊了幾句,可是無人回答,小娟正準備眯一會轉念一想還是不對,便推開了門進了內室。
搖晃的木牀,飄動的窗簾,還有那令人嬌羞的叫聲,刺激這小娟的眼耳。
小娟紅着臉向前,猛地拉開窗簾,只看見眼前白花花一片,突然胸口傳來痛楚,她跌坐在地上,只見一個人從她頭頂飛過,撞到了香爐,不見了蹤影。
小娟揉着胸口忙去查看柳君蘭,柳君蘭衣不裹體,頭髮散亂,臉色潮紅,一副春色,若是有男子看見必是心神盪漾,可是此刻的小娟心裡確實波瀾涌起,她家小姐居然和一個男子……
小娟捂着嘴不知道怎麼辦,正在此刻聽到響動的喬芝和其他丫鬟跑了進來,柳君蘭的那副樣子赤裸裸的顯現在衆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