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飛快的往前行駛,後面的黑衣人緊追不捨,眼看着就要追上,麗紅大喊一聲,那駕着馬車的斗篷人一勒繮繩,兩匹馬一個轉往朝旁邊的。
後面跟着的黑衣人因爲慣性來不及停下,紛紛衝向那一叢的樹林裡,麗紅冷笑一哼,帶着後面的手下朝馬車的方向去了。
那羣黑衣人好不容易出來,可是那馬車早已是不見了蹤影,正準備要追上去,原來的那幾個剩下的黑衣人剛好過來,兩撥黑衣人相遇都愣了一下。
那幾黑衣人面面相覷,其中一個黑衣人想了一會便問道:“你們是……”
黑衣人本來想問他們是不是援軍,但是怕認錯那可就是招來殺身之禍!
後來的那波黑衣人冷冷的看着這幾個黑衣人,手一翻,兵器在光照下亮晃了那幾個人的眼,還未等他們反應過來,一招封喉!
馬車七拐八拐,持續顛簸中終於停下了,不一會兒馬車中的人便聽見了關門的聲音,柳延掀簾子下車,周圍站着一排穿着白色斗篷的人,一個個低頭,健步如飛,似乎不看見柳延等人一般。
之前帶着盈綰的那個斗篷人帶着柳延等人進了大堂便離開了。
這裡的裝扮很雅緻,外頭都是最常見的灰牆黑瓦,但是裡頭卻別有洞天,各種君子蘭、竹子,還有大片的梧桐樹。
柳延是覺得莫名其妙,這個地方是哪裡也不知道,柳延攔下一個斗篷人,那斗篷人愣了會擡頭,只見臉上帶着一個煞白的面具,着實把柳延嚇了一跳。
那斗篷人很快又低下頭,撞開柳延攔着的手離開了,柳延沉思了會兒又攔下一個人。
“請問這裡是哪裡,你們又是什麼人,把我們帶這裡來做什麼!”
那斗篷人只是低着頭,對柳延的話不聞不問,柳延對他也沒轍,一甩手又走回了大堂,就見着盈綰很淡定地喝着茶。
“你怎麼還有心情喝茶,你可知道那些人是誰?”
盈綰淡淡一笑,道:“爹爹,不用焦急,綰綰認識他們,所以這裡是最安全的。”
“那這些是什麼人?”
“爹爹,這裡頭那個麗紅是元浩的屬下,是他派來保護我的,所以你放心拉!”
柳延一驚,他走到門外觀察一番,他對元浩非常熟悉,這些人很顯然不可能是元浩的手下,先不說這些人的裝扮,而且武功路數也是有很大的不同。他看到之前的那個斗篷人使用的武器是細而長的軟劍,而元浩則是喜歡用小巧鋒利的雙刀。
而且這些人的裝扮很顯然是江湖中的正派,不像是幹偷雞摸狗的人。
柳延站在門口,那些斗篷人依舊各幹各的,完全不理會柳延等人,慕兒和在那些人身邊大喊大叫,還做鬼臉,但是這些斗篷人彷彿沒看見一樣。
不一會兒有一批鬥篷人進來,前頭的那個人拉下頭上的帽兜,露出一張英氣卻又是柔媚的美人臉,正式假扮麗紅的女子。
“柳姑娘,你沒事吧!”假麗紅見着盈綰趕忙問道。
“麗紅姑娘謝謝你,我們都沒有事,真的非常感謝你及時出手相幫。”
假麗紅一愣,看了眼後面的人,對盈綰說道:“我不是麗紅,我叫卞凝。”說完就欲離開,卻被盈綰叫住。
卞凝停下腳步,卻不回頭,她重新將帽兜戴回去,道:“你們現在這裡住着,三天後我會過來帶你們會斌州。”
卞凝剛踏出們就被柳延攔住。
“卞凝姑娘,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要帶我們來這裡,不是護送我們回斌州不是更方便!”
卞凝冷冷的瞥了眼柳延,冷聲:“郡侯,我們是奉命將你們護送到這裡,那些黑衣人是找不到這裡,在這裡比在斌州更加的安全,如果你想要回去送死,我不奉陪!”
說着頭也不會的離開宅子,柳延滿眼怒火的柳延。
盈綰好像看出了不對勁,她向前拉着柳延的手,問道:“爹爹,卞凝她……”
“綰綰,我們得離開這裡,這些人根本不是元浩的手下!”
盈綰的表情有些奇怪,她不相信,如果卞凝不是元浩的手下,那她沒有理由幫自己,更沒有理由憑着性命和黑衣人廝殺!
“不肯能的,如果不是元浩派人的,那卞凝憑什麼幫助我們,這不合情理。”
柳延冷笑,說道:“哼,這個世上沒有會莫名幫你的人,他們自然是幫人做事,你也聽到了,她說她是奉命,那目前我們不會有威脅,但是不包括之後,所以我們必須離開這裡!”
聽柳延這麼一說盈綰也有點擔心,兩人合計一下準備揍人,可是還沒走到門口,那些原本不理會他們的斗篷人都攔在了他們的前面。
“你們不能走。”
柳延皺眉,甩袖,怒道:“你們不就是爲了保護我們,現在我們不需要你們保護,讓開!”
“沒有命令你們不能離開!”
柳延冷笑抽出匕首就刺向斗篷人,斗篷人隨手一揮就打落了柳延手中的匕首,他一把掐上柳延的脖子。
“請不要爲難我們。”
斗篷人話雖然這麼說,但是手上的力量可沒有放輕,斗篷人看着柳延那憋的發紫的臉這才鬆手。
盈綰上去就甩了斗篷人一巴掌,隨之那慘白的面具落下,露出一張清秀的少年的面龐。
那少年粘着面具落下,臉不禁一紅,趕緊轉過身,他沒想到盈綰會趁着他轉身推了他一下直接越過他跑了。
其他斗篷人見着都衝過來阻攔,但是他們又不敢傷害盈綰,只好圍着盈綰等人,慕兒護着盈綰,瞪向那些斗篷人。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把我們囚禁在這有什麼企圖?”
那少年撥開人羣,看着盈綰,面無表情,道:“我們不會傷害你們,這裡很安全,可以避免你們被黑衣人找到,等着黑衣人解決之後我們會護送你們回斌州,在這之前請你們安心住在這裡。”
說着手一揮,那些圍着的斗篷人都散開了。
盈綰和柳延都沒有辦法,這些人都是江湖中人,武功高強,他們一個老人,兩個女子,手無縛雞之力,只能就這麼辦了。
三人就這樣在這棟宅子裡住了下來,說來也奇怪,自從他們決定住下來,這裡的斗篷人就剩下了五六個,其他的都成了丫鬟。
柳延雖然沒有武功,但是也能看出來這些丫鬟也不是簡單的人物,各個都是身懷武功的江湖人,不能得罪。
盈綰他們也不敢亂說,所以日子過的也不錯,這些丫鬟也是每日山珍海味的送來,而且伺候地也非常體貼,看的慕兒都有些生氣妒忌!
這日早上那個丫鬟有捧着溫水過來,慕兒斜眼一瞄想要奪過她手中的臉盆,可是那丫鬟死死攥着,居然紋絲不動。
慕兒拉着臉盆看着丫鬟,道:“我們家小姐一直都是我照顧的,她習慣了我伺候,你就不用,下去吧。”
那丫鬟面無表情的看着慕兒,不說話朝裡頭走,慕兒趕忙攔住,那丫鬟冷笑,身子一斜將慕兒頂了出去,慕兒被撞的退後,一個沒站穩就摔了。
慕兒扁着嘴,罵道:“你們這些人幹什麼,我們又不是犯人,不需要你們天天監視!”
那丫鬟也不聽慕兒的喊罵,徑直進了內室,盈綰剛好起牀也聽見了慕兒的喊叫,可是她有不能幫忙。
丫鬟伺候了盈綰洗漱,就在丫鬟就要離開的時候,盈綰說道:“以後這些事讓我的貼身侍女來吧,你們這種刀尖上行走生存的不用如此低身下氣的來伺候我。”
那丫鬟愣了一下,朝外頭瞥了眼,對着盈綰點了點頭。
三天後盈綰正在大堂徘徊等着卞凝,不一會兒卞凝就出現了,她很不情願的走到盈綰面前,道:“和我去一個地方。”
柳延皺眉,重重擱下茶杯,道:“你什麼意思,不是要送我們回斌州麼,讓綰綰去幹什麼?”
卞凝冷笑,說道:“你以爲我想麼,我們主子要見你女兒!”
說着卞凝就拉着盈綰走了,柳延和慕兒上來攔阻,可是被卞凝旁邊的人推開,柳延一個踉蹌摔破了皮。
他指着這些斗篷人都大罵,可是這些人看也不看轉身就走,還將門鎖了起來,任他們拍門。
盈綰被卞凝攥着拉到了後院的一見小屋裡,將盈綰往裡一推,就順帶將門一帶,鎖了起來,一臉怒火的守在門外。
盈綰拍門喊叫,可是卞凝死活不開。
拍累了,盈綰便在躺椅上坐下,自己倒了杯水潤喉,突然一聲咳嗽聲想起,嚇得盈綰忙退到門口。
“呵呵,好久不見了,盈綰小姐。”
“玉墨!”盈綰大喜,沒想到居然是玉墨。
“不好意思,嚇到你了。不過讓你們在這裡的確是安全,那些人找不到這裡的。”
盈綰皺了皺眉,問道:“卞凝是你派來的?你到底是什麼人?”
玉墨淡淡一笑,從身後拿出一塊牌子,遞給盈綰。
這隻一快玉質的牌子,只見上面寫着幽雪山莊四個金色的字,盈綰疑惑,問道:“幽雪山莊?你是……”
“我是這個山莊的……管事,以後如果碰上了這些穿着白色斗篷拿着軟劍的人,你便出示這個牌子,他們都會聽命與你。”
盈綰拿着牌子,沉思了一會兒,道:“卞凝喜歡你?”
玉墨一愣,笑着搖了搖頭,說:“我護送你回斌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