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將一圈又一圈,一聲聲麻將打出去的聲音不絕於耳,一炷香已經過了,可是卻沒有人讀法,不一會兒那個嚷着讓丫頭試吃的婦人捂着肚子表情痛苦。
本來還有一隻手拿着麻將,現在兩隻手都緊緊捂着肚子,冷汗直冒,其他三人也看出了婦人的不對,正要去查看,結果自己也開始痛了。
喬芝看着三個婦人那痛苦的樣子瞬間就想起了那天晚上,馬上派人去請了王御醫,王御醫急忙趕來。
仔細檢查了三個婦人,沒有中毒的徵兆,但是卻又中毒的跡象,最神奇的是,這中毒的跡象也慢慢的消散了。
王御醫露出震驚的表情,他行醫幾十年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症狀,宮裡頭什麼樣的毒藥沒有,不同毒藥的症狀他都有所研究,可是這實在是太出乎人的意料,王御醫環顧四周,終於在桌腳找到一點糕點的碎屑,小心用布包着。
突然那些婦人喊不出聲音了,眼睜睜的盯着王御醫,王御醫皺眉,拿出解毒丸給她們服下,很快藥效起效了,疼痛慢慢消失,但是她們的身體不能動。
“王御醫,這是怎麼回事?”喬芝剛問完,全身都開始刺痛起來,無論是哪裡都疼的要命!
喬芝蹲下身子,喬嬤嬤去扶她,但是喬芝尖叫起來。
“疼!別碰我,好疼,好疼!”
王御醫想要給喬芝把脈,卻被她甩手揮開,直喊疼。
這症狀讓王御醫很意外,如果這些人都吃過糕點,爲什麼三位婦人先發作,而且只是肚子疼,而喬芝卻是後來發作,是全身都疼,這……太奇怪了。
她將藥丸倒在手裡,遞給喬芝:“夫人,先服用,所不能解毒,但是能緩解。”
喬芝也不管有沒有用,抓起來往嘴裡塞,這普通解毒藥還真有效果,服下沒多久疼痛就減輕了。
她扶着桌子站起來,可是剛站起來全身的疼痛如排山倒海一樣襲來,那種痛比之前還要強烈,喬芝倒在地上,可是隻要碰到哪裡,哪裡就劇痛不知,她站着,可是腳彷彿炭火上炙烤一樣!
喬芝又蹦又跳,在衆人面前就如一個戲耍的猴子一般,抓撓猴腮,沒有人知道喬芝怎麼了,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身上有多痛,可是疼痛以及讓她說不出話,只能尖叫。她跳來跳去,不小心就會碰到其他人,一碰到別人,就會更加的痛!
腳實在是痛得不能站了,她躺在地上打滾,這樣不用之痛一個部位,她聽到了有人嗤笑,可是她顧及不到旁人是否看笑話,她全身都痛,就好像在一堆尖刀上翻滾,那些尖銳的刀刺進她的皮肉,深深扎進骨頭裡。
這些見到紮在骨頭裡,颳着骨頭,那種又癢又痛的痛楚瘋狂捲來,喬芝不停的翻滾,試圖讓這種痛楚減輕,可是貌似沒什麼用。
那三個婦人躺在地上不過幾刻鐘,就恢復了,她們一個個站在那看着跳樑小醜一樣的喬芝,夫人們看着看着,不知不覺的笑出來, 笑得花枝亂顫,也許是婦人們的感染,在場的其他人也不禁笑出來。
喬芝跳了整整兩個時辰,這才疲憊地躺在地上,王御醫趁着這個時候給她把脈,但是卻查不出中毒的跡象,很顯然毒藥是同一種,但是他還是不明白爲什麼症狀是不同的。
喬芝猛地揮開王御醫的手開始撕扯自己的衣服,現在是暖春十分,穿的少,喬芝這麼一扯馬上就露出了肚兜,羞得王御醫趕緊退後,可就在他退後之時喬芝突然抓着了他的腳。喬芝也不知道拿來的力氣,往前一拉,王御醫被她拉到了面前。
王御醫還沒來得及顧及自己的那一身老骨頭,喬芝猛地撲了上來,對着王御醫又拉又扯,見太醫袍撕扯不動,居然低頭去咬。
太醫袍本來就複雜,喬芝咬着衣帶,但是那衣帶就是要不斷,喬芝擡起頭迷離的看着王御醫,眼前慢慢浮現出柳延的模樣,喬芝魅惑一笑,連咬帶撕,只聽見“嘶嘶”的聲音,可憐的王御醫那結實的衣袍被撕成了一條條。
喬芝捧着王御醫的臉,深情地看着他,輕聲喊着“柳延,柳延,柳延……”說着便要去親吻身下額男子。
喬嬤嬤大驚趕緊去拉,可是拉不動,旁邊的那些婦人也上來拉,,拉了許久纔將喬芝從王御醫身上拉下來。
王御醫趕緊抱着算是布條的衣服轉身就跑,而且喬芝此刻不撕扯衣服,呆在那兒。
“郡侯夫人,夫人?”其中一個婦人搖了搖喬芝,但是喬芝發呆不動。
柳君蘭這個時候跌跌撞撞的跑來,推開衆人,匍匐在喬芝身上。
“母親,你怎麼了母親,你不要嚇女兒!”
喬芝的眼珠子終於轉了,她看着柳君蘭,直接掐上她的脖子,而且是死掐着不鬆手,不管小娟、喬嬤嬤怎麼拉扯,喬芝就是不放手。
眼看着柳君蘭的臉開始充血,發紫,就在衆人以爲喬芝就要掐死柳君蘭的時候一個人影衝了撿來,打暈了喬芝,這才讓柳君蘭重獲空氣!
柳延黑着臉盯着暈過去的喬芝,抱着柳君蘭回了偏屋。
“父親,母親她……”
柳延陰冷的看着柳君蘭,笑道:“你做的很不錯,雖然做的很隱秘,只不過這世間上沒有絕對的秘密,你做了就是做了,沒法隱瞞。”
柳君蘭笑了笑,正定道:“父親,女兒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柳延神秘一笑,看得柳君蘭發毛。
“放心,本侯不會說的,你用的東西不會要人命,你母親的做法本來就該教訓一下,如今也算是對她以往所做錯失的懲罰吧。”
柳延出了宜蘭閣又去了梅軒閣,盈綰很顯然沒料到柳延會突然來梅軒閣。
“爹爹?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說三天之後纔回來嗎?”
“哼,要不是我提前回來,這府裡可是要出人命了,怎樣,是不是很好玩?”柳延打量着這個疼愛的女兒,真的是越來越不懂她了,每一次這個女兒都給他一堆麻煩事,好不容易回來,還要幫着收拾。
“爹爹怎這樣看綰綰,綰綰什麼都沒有做。”盈綰擺出一副很無辜的表情。
“你蠱惑君蘭懲罰喬芝,你怎樣做真是一石二鳥,綰綰,你變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盈綰冷笑,合上手中的書本。
“我還是柳盈綰,你的嫡女,我一點都沒有變。”
柳延握着盈綰的肩膀,定定地看着她的雙眼,盈綰也不懼怕,和柳延對視。
“綰綰,你爲什麼要害她們,就算喬芝有錯,她畢竟是你二孃,而君蘭是你妹妹,爲什麼你要這麼做?”
“綰綰什麼都沒做,爹爹爲什麼執意認爲是我做的?”
柳延嘆了一口氣,從懷中拿出一個黑色的小瓶子,拿過一個茶杯,將藥瓶子僅剩下的液體倒入杯中,馬上顯現紅色,又瞬間褪去。
“這個東西別告訴我不是你給的,這是江湖上很少見的毒藥,是元浩專用的,別以爲我不知道是你蠱惑君蘭,還將這個毒藥給她。”
盈綰從柳延手中結果瓶子,笑了笑,道:“呵呵……柳君蘭果然還是太嫩了,不過,如果不是爹爹你,也沒有人會發現,這種藥很少,就算髮現了,也沒有人會懷疑我,不是麼?”
“綰綰,你的心真的太狠毒了!”柳延抓着盈綰咬牙道,“你以前的單純去哪裡了,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盈綰笑了,笑得淚都出來了,笑得柳延愈發奇怪。
“單純,心善?這些東西有什麼用,如果有用母親就不會死,我也不會一出生就沒了孃親。如果有用,那年我就不會掉入池塘,我也不會三番兩次被所謂的二孃陷害,如果我心善,你現在應該也不能和我說話,估計每年會多給我燒紙錢呢。”
盈綰的話如尖刀一樣,一刀一刀在他的心上颳着,然後撒鹽。柳延捂着心後退,他都知道,可是他自欺欺人,他想讓身邊的人都善良,可是他自己卻在暗地裡坐在殺人的勾當。他是最沒有資格說別人!
“綰綰……”
“爹爹,你還記得在宣王府郭姑姑說的話麼?一個受萬人敬仰的皇后娘娘居然是殺害母親的兇手,而那個被成爲明君的皇上,爲了包庇自己的皇后讓一個無辜的奴婢替命。綰綰已經是看透了人心,所謂的善良只要做給別人看就好了。”
柳延不說話,似乎沉浸在回憶當中。
盈綰靠近柳延,手覆在柳延捂着胸口的手上:“爹爹,我知道你恨皇后娘娘,但是你卻拿她沒辦法,既然她那麼想要我做她的兒媳,那就做,是她自己要我這個催命符,那我們就給她,母親的仇我一定會報!”
“綰綰,她是皇后!”柳延抓着盈綰的手,痛苦道。
“皇后?爹爹,宣王是太子的最有力的追逐者,一旦我們聯姻,他宣王就有可能是太子,到時候我是皇后,一個不管後宮的太后又能如何?”
柳延抓着盈綰的手鬆開,說道:“冤冤相報何時了,綰綰,我只想……”
“爹爹,你放心,綰綰做事有分寸,只要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柳延嘆了口氣,很是無奈地默認了。
又是一天清晨,這一日註定是不平之日,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都互相說着什麼,而且還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供應郡侯府的菜農推着車來後面,見着門開,不停地往裡頭伸張,廚娘問了菜農幾句,這才知道如今全斌州的人都在討論喬芝,而且是愈演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