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王谷?那地方我倒是去過一次了,要不要加我一個?”西嵐夜還站在旁邊,聽着蕭薄湘與御君絕的對話,旁邊被S班的幾個小跟班圍住的西嵐夜開口湊熱鬧道。
“不要。”蕭薄湘毫不給西嵐夜面子的地拒絕。在河圖洛書裡是一條繩上的蚱蜢,不得不互幫互助,而出了河圖洛書,就沒必要親近了。
“誒?這會兒不讓我同行,我可就又要跑去哪裡的險境了,我一離開,你再想要找到我,那可就難了。”西嵐夜答應過蕭薄湘帶蕭薄湘去弱水河,此刻說的也都是十足的實話,他平日裡的行蹤哪有那麼好找。
“那你遠遠地跟着。”蕭薄湘繼續毫不給面子地道。
“你這是在嫌棄我?之前在河圖洛書裡的時候,你覺得我沒用也就罷了,現在我恢復了玄力,實力很強的好嗎?”
恰好藥王谷也是西嵐夜感興趣的地方,他雖去過一次了,但在河圖洛書裡聽說雪流雲在那裡的樹林裡迷了路,便忽然興起,想要再去一次。
“我怕你上一次去藥王谷的時候,得罪了不少人,這一次我們與你同行,會被你拖累。”
“怎麼可能呢?那些人喜歡我還來不及呢,我去那裡,一不搶他們的寶貝,二不與他們爲敵,有什麼理由討厭我。”
S班的一羣人各個震驚地瞧着自家老大與蕭薄湘你一句我一句說個不停,雖然說得不是多友好的話,但和進河圖洛書之前的關係真是天翻地覆了。
本來西嵐夜可是已經到了要親手殺了蕭薄湘的地步,現在卻像嘴上不和的冤家朋友。
這等轉變快得讓他們這些配合老大趕蕭薄湘離開S班的人根本跟不上了。
“都準你同行了,哪來那麼多廢話。”蕭薄湘不耐地給西嵐夜一句,便拉着御君絕走了。
煉器世家的旗家始終在衆人看得見的地方,他們的所有動靜都看在世人的眼裡,他們的作品更是爲世人所熟知,旗家是高高在上而強大的,可他們從來都不神秘。
而與旗家相反的卻是煉藥師聖地藥王谷,藥王谷就像旗家一樣,裡面並非所有人都是煉藥師,但確實擁有了大陸上最強大的煉藥師家族。是的,藥王谷裡住了一個家族。
那裡從來不與世人來往,世人都知道它在哪裡,卻極難進去。那一族人不屑於以丹藥換取財富,只在藥王谷裡過着桃源般的生活。所以,藥王谷便與弱水河、魔獸森林一起成了寰宇大陸的神秘地帶。
這裡不是魔獸山脈,卻被蒼天大樹包圍,踏進藥王谷的地盤時,根本看不見想要找尋的人煙,放眼望去只有無窮無盡的樹木,像是永遠也走不出去一般。
蕭薄湘、西嵐夜以及將達摩寺衆人留在了中州只帶了淨真的御君絕,四人此刻正迷失在這片森林裡。
能讓當初的雪流雲迷路,這片森林確實不好走,大得離譜,又生長得自由,沒有那麼多人來這裡走出一條路來,要穿
過這裡就只能自己找路。若是飛上天空,向下望去,便又發現底下全都只是樹林而已,根本無法得知藥王谷的族人們住在了哪裡。
“藥王谷的人就住在這片樹林裡,零零星星的,能不能碰上他們全看運氣。”來過一次的西嵐夜開口道。
“你的意思是,這裡不是阻礙外人進入藥王谷的障礙,而是本來就已經是藥王谷了?”
“是啊,你看這地上時不時地就能看見藥草,這裡的靈氣可比外邊濃郁多了,從樹林開始就已經是藥王谷的地盤。到底藥王谷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外人無從知曉,我來過一次也沒有弄清,但至少這裡住着藥王谷的人是真的。”
“看來你確實見過藥王谷的人。可還記得他們住在這個樹林裡的哪個角落?”蕭薄湘想要了解現在藥王谷內部的情況,至少也得碰到知情的人,不然實在無從瞭解起。
“這我哪裡記得住,又不是片小林子,也只來過一次,就算我認路本領好,也找不到了。我看咱們還是碰碰運氣,在這林子裡一直走下去,總會碰到住在這裡的人的。”
正如西嵐夜所言,要從這麼大的林子裡找到戶人家其實根本無從找起,只能靠着運氣在樹林裡走走,運氣好了就碰上了。
既然要這般漫無目的的尋找,蕭薄湘也沒有浪費花在走路上的時間,一路留意着地上的花花草草。
“御君絕,以前是誰給你做的診斷,告訴你要引天地異火治療寒毒?”蕭薄湘此前並未遇上過和御君絕一樣的病例,本來御君絕的寒氣滲得已經很深,沒那麼容易祛除,若要讓她說出個一定有用的方子來,那是必然做不到的。
面對從未碰到過又複雜棘手的病症,可能要經歷過幾次失敗的治療纔會成功。
“這是師父他老人家從古籍上翻到的。尋常醫師早已對我的病證束手無策,喝了多少藥汁都是無用。”御君絕答。
“可還記得以前都試過哪些藥方?”
“記得,因爲是要喝進身體裡去的東西,不得不記着點,以免被人害了也不知。”御君絕笑了笑,果真報出一串藥方來。
蕭薄湘一邊走一邊聽,捉摸着那些藥方有什麼可取之處以及無用的原因,歸根到底還是因爲御君絕和他中的寒毒強度太大,尋常藥材已經不足以發揮可與其相抗的效用。
本來尋常病症也好毒藥也好,憑着御君絕的修爲,又能有什麼能傷到他。能纏繞他至今的疾病自是不簡單的。
“吃過什麼丹藥?”
對於生活在玄幻世界的人而言,生了病受了傷,最先想到的恐怕還不是醫師而是丹藥。
對於蕭薄湘的問題,御君絕又答了各種丹藥名,其中有不少是蕭薄湘聽都沒聽說過的,想來爲了自己這一身寒毒,御君絕已經廢了諸多的心思。
“我不敢說我強過你以前遇到過的那些醫師,更不敢說能煉製出比你以前服用過的那些丹藥更有
用丹藥。但我一定傾盡全力去找治好你的辦法。”蕭薄湘心中已下定決心,但也說不出一定能把御君絕治好這種話,對着御君絕她不能給出沒有十足把握的承諾。
“你治不好我,我們還怎麼長相廝守。我可把自己完全託付給你了。”御君絕喜歡這種感覺,蕭薄湘把他的性命視爲自己的使命,不再是他一人承擔病痛,有蕭薄湘在讓他覺得很安心。
“我要是治不好你,會爲你的後事負責的。”蕭薄湘說着,一邊蹲下身子拔起地上的一株藥草來。
“哈哈哈,這年頭,像蕭姑娘這麼負責的醫師可真是少見,都負責道後事了。”一旁西嵐夜聽得笑出了聲。
御君絕黑了臉,這小子害得蕭薄湘進了河圖洛書,若非薄湘讓他別出手,他現在哪裡還能活着站在這裡。這會兒他和薄湘說兩句親密的話,他破壞什麼氣氛。
淨真瞧着自己的主子臉色不怎麼好,當即瞪着西嵐夜,想替自家主子說兩句扳回一局,“蕭姑娘負不不負也是要看人的,因爲是我家主子所以才連後事都包,換做是你,蕭姑娘纔不會管你死在哪裡!”
淨真的話一出,御君絕的臉色更是好看不到哪裡去,真是帶了個愚昧的手下,說出的話簡直是對他進行補刀。
蕭薄湘不理會御君絕的臉色和淨真西嵐夜之間的吵吵鬧鬧,她的注意力放在了地上的藥草之上,同一種藥草長了一地,看起來就是有祛寒之用的吳茱萸無疑,可卻總能從這藥草上聞到一股古怪的味道。
幾番猶豫不敢確定之下,便摘下了一顆果實送進了嘴裡,想來拼着她玄皇的等級再加之對毒藥的瞭解,就算真中了毒,也自有化解的辦法。
善泳者溺於水,蕭薄湘又怎會想到,她這一刻的掉以輕心,迎來了她人生中最無防備的幾日。
“薄湘,這藥草有什麼問題嗎?你怎麼一直蹲在地上不起來?”御君絕瞧着蕭薄湘保持着一個動作沒有動靜,便覺有幾分異樣了。
蕭薄湘沒有給御君絕回答的聲音,卻只見她原本愣在原地的身影忽然向左邊倒去,直直地倒在了草地上。
“薄湘!”御君絕嚇得趕緊上前,卻見蕭薄湘只是躺在地上,睜着一雙眼面無表情,呼吸平穩,並沒有暈過去。
“你怎麼了?”御君絕安心於蕭薄湘性命無虞,但是方纔無緣無故地倒下絕非一點事也沒有。
“你是誰?”被御君絕摟進了懷裡的蕭薄湘忽然間睜大了眼,趕緊從御君絕的懷中離開,逃到了三米開外,警惕地看着御君絕。
“失……憶?”
御君絕有這般猜測,可心中又有個聲音告訴他蕭薄湘絕非失憶而已。此刻的蕭薄湘眼裡透着恐慌與不安,面對他這個陌生人便顯得手足無措。
如果是平日裡的蕭薄湘的話,豈會在陌生人面前露出半點恐懼來,分明該是或面無表情或挑釁,該慌亂的會是她的敵人,而不是她!
(本章完)